貼著門,我的心瞬間沉下來。
我媽不識字,重男輕女,我理解。至少爸是偏向我的,關心我的,全力讓我讀了大學。
“也是,現在就是找到工作,一個月撐死,也就幾千塊錢,夠幹啥的。”我媽自言自語似的念叨著,
“那要不你再問問,看看老李可同意了。”
“你現在不要一分錢,老李都不會要了,這下把老李得罪死了。”
“早知道,搞點迷藥,放倒省事了,生米煮成熟飯,也就老實了。我再哄哄她,也就成了。”
“真是失算了。”
門裏傳來爸懊悔地聲音。
我的心一點一點涼下去,原來真像王言生說的,所有的好,都是物質的等價交換。
我每個月省吃儉用,工資上交,才換來他們的噓寒問暖。
如今我沒有價值了,在他們眼裏也就成了一件商品。
我一直以為的光,原來隻是一片沼澤水域的反光,隻為吸引你心甘情願走向深淵。
“你不是天天聰明的很,還有失算的時候。”
我媽不高興地懟了我爸一句。
“你給我閉嘴,以後對她好點,先哄著她。讓我再想想辦法。”
我爸又大聲嗬斥一句,
“你別再給我惹事啊,這個死丫頭吃軟不吃硬,你別擺臉子壞我大事啊。”
“你看看我天天哄著她,她什麼不聽我的,家裏裏裏外外不都是她掏的錢。”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本事大。”
聽到這裏,我不由渾身冷汗涔涔。
使勁挪著僵硬地身體,麻木著走回了房間。
想了一夜後,我終於承認我輸了。
哪個父母舍得,十歲的孩子在外擺攤叫賣?
哪個父母舍得,孩子高中去打工掙錢?
爸爸腰不好,可以常年坐在牌桌上。
弟弟不愛學習,可以天天在家打遊戲,吃糕點。
這些年,他們對我的好,都停留在嘴上。
當收到我的工資時,他們才打電話責備我,讓我多留點,別委屈自己。
他們為什麼不把錢打回來。
我一個銷售精英,組長,從不敢進品牌店,隻要帶星的酒店,更是經過都不敢。
我流著淚,一遍一遍回憶著自己的童年,少年,終於接受事實。
他們不愛我。
第二天,我紅腫著眼睛跑出去,給王言生打電話。
王言生沉默片刻後,叮囑我回去,立馬把攝像頭放到爸媽房間。
這一次,我沒有譏笑他,而是鄭重地點了點頭。
回到家,媽一反常態地給我端了小米粥,還煮了雞蛋。
“你這孩子,大清早就跑出去,也不知道吃飯,媽給你熱鍋裏了,快點吃。”
我扯了一下嘴角,“謝謝媽。”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聽到他們的談話,今天我可能一個感動,就說出補償款的事。
讓他們榨幹我最後一絲價值。
吃過飯,我瞅個空,溜進爸媽臥室。
我打量著新的梳妝台,真皮大床,最後把攝像頭放到櫃子頂上。
做好這一切,我以為,要等幾天才有動靜。
沒想到,晚上,就聽到了更炸裂地信息。
“老婆子,我打聽清楚了,聽說現在賣腰子值錢。”我爸興奮地聲音,從手機裏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