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從大一開始就被逼著準備考公,畢業後連戰三年失敗,最終瘋了。
拖著一麻袋考公試卷,挨家挨戶拍門報喜:
“嘻嘻,我上岸了,我是局長了,你們都要聽我的。”
姑姑、姑父竟沒有一絲悔意:“本來也沒指望那個蠢貨。”
轉而笑著將目光鎖向我:“神婆說,你命裏有官星。”
為了逼我考公,到處詆毀我的工作:
“遊戲策劃教小孩學壞,簡直喪盡天良,該遭雷劈!”
既然讓我難過了,我也不讓他們好過。
不就是戶口本上有公職人員嘛,滿足你們。
......
我匆匆趕回家,看到表妹穿著睡裙,光著腳跑在小巷裏,挨家挨戶拍鄰居的門,笑著叫喊:
“我考上了,我上岸了,我有鐵飯碗了!”
“不對,不對,我要回去做題,出來久了要被罵死。”
“也不對,都不對,我是局長,你們要聽我,沒人敢罵我。”
“嘻嘻,我是局長啦。”
......
奶奶踱著腳步小跑跟在後麵,渾濁的眼中蓄滿淚水。
表妹從大一剛入學,就被姑姑、姑父逼著考公。
書桌上堆滿各種考公資料,凡是市麵上有的,全被買回來給她做。
姑父說,學校的課業可以不學,但考公的試卷要做。
給表妹報了離家最近的大學,每天回家,不允許表妹交友,不許出去玩,連三頓飯都是送到臥室裏吃,就為了省時間做題。
但表妹畢業後,連考了三年都沒考上,分數反而越來越低。
過年時,我和奶奶就發現表妹開始喃喃自語,胳膊上總是多出幾條血印子。
奶奶強製把表妹接到家裏住,帶著她養雞喂鴨,摘菜做飯,剛看著她有點好轉。
就接到姑父的電話:“已經替她報名最新的省考了。”
這通電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表妹徹底瘋了。
姑姑、姑父在我之後趕到,粗暴地把表妹拖到院裏,睡裙上沾滿泥濘。
我看著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的表妹,指責他們:
“現在你們滿意了?早就勸過你們。”
“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
“表妹大好年華,被你們害死了!”
我以為姑姑、姑父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痛心疾首,悔不當初,好好彌補表妹。
沒想到他們一臉不在意,當著表妹的麵咒罵:
“瘋了就瘋了吧。”
“本來也沒指望那個蠢貨。”
“三年也沒考上,不配在我的戶口本上。”
姑父突然變了個神情,諂媚地笑著看我:
“文安,神婆說,你才是我們家的官星,隻有你能考上。那個公務員考試的報名,是給你報的。”
我氣笑了:“你誰啊,憑什麼給我報名?”
“你以為你報名我就會考?”
“害完一個,還想接著坑害另一個,我看瘋得是你們。”
沒把“神經病”“有毒”“癲狂得很”罵出來,是我還顧著最後的一絲禮節。
姑姑一張笑臉也貼過來:
“公務員多好了,又掙錢又體麵,還有保障。”
“你在那什麼遊戲公司,都是坑人的,說了你也不聽。”
“文安啊,你父母去世的早,也隻有姑姑疼你,替你謀劃前程。”
姑父也插嘴:“文安爸媽都是老師,基因好,聰明,也隻有文安能考上。”
我伸手打住他們的話:
“再囉嗦把你們嘴巴縫起來,神經病得不輕。”
“驢啥都沒幹,淨踢你們腦子了?”
“真把自己當人看了。”
“沒有什麼事,不送。”我下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