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的手機響了。
我愣了愣,點開一看,不是林程,是溫蕊。
她發了一個林程光著上身進浴室的視頻。
“喬姐,林總今晚答應了陪我,所以他不會回來了。”
“你別等他了,先睡吧,畢竟人老了,熬夜容易長細紋的。”
她真的像極了古時候得寵的小妾。
沒有半分掩飾得寵的得意。
我麵無表情,回道:“已截圖。”
下一秒,消息一條條被撤回。
可是怎麼辦呢?我已經截圖了。
沒多久,林程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我看著屏幕上的老公。
無奈接通。
“什麼時候回來?”
我很平靜,沒有往日的欣喜,也沒有厲聲質問。
連我都覺得驚奇,我怎麼能做到這麼平靜的呢?
林程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
“老婆,今晚朋友臨時聚會,大家會玩兒很晚,我可能不回來了。”
“你先睡,別給我留燈。”
以前他應酬,我總是會給他留一盞燈。
他要是喝醉了,我就算再困,也會給他煮一碗醒酒湯。
可現在,我隻是淡淡道:“好,注意安全,別喝太多。”
林程很高興我沒有問東問西。
他也沒有解釋餐廳發生的一切。
可能,見我沒有質問,所以,他也默契的不提吧。
我深呼口氣,收拾著行李。
我想回我媽家住兩天。
突然,我的視線定格在櫃子角落。
我知道家裏是有避孕套的。
可這段時間我和林程在備孕。
根本沒有用過套子。
而現在,這盒十個裝的避孕套隻剩下一個了。
我有些耳鳴,胃部一陣痙攣。
這個家,這張床。
原來早就被別的女人沾染過。
我彎下腰幹嘔,卻又什麼都吐不出。
怎麼可以這麼臟呢?
林程,你怎麼可以這麼臟?
我麻木的在搖籃上坐到天亮。
手機裏還在響起不堪入耳的聲音。
那是淩晨時,溫蕊發來的。
林程的低吼和她的高亢,在這寂靜的黑夜裏格外清晰。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
我眨了眨幹澀的眼。
一晚上,結束了我和林程的十年。
我找律師,擬定了一份離婚協議。
林程回來時,我才掛完電話。
看見在客廳的我,他有些詫異。
“老婆,你怎麼這麼憔悴?”
“昨晚沒休息好嗎?”
他伸出手,想要摸我的臉。
我嫌惡的別開頭,淡淡道:“沒事,就是做噩夢了,睡不著。”
林程慌了。
“什麼噩夢?是不是昨晚我沒在你不習慣?”
“現在我陪著你再睡一會兒吧。”
“你看你,眼裏都是紅血絲。”
我仔仔細細地看著林程。
他的關心不是假的。
他眼裏的愛也不是假的。
可他出軌,更不是假的。
我躲開了他伸過來的手,“不用了,我自己去睡。”
“對了,媽打電話,說晚上過去吃飯,林程,五點的時候叫我。”
見我態度冷淡,林程眼底閃過一抹狐疑。
但聽到後半句話,他所有的懷疑都消失了。
他以為,我隻是困了,不愛搭理人。
以前我就是這樣的,困了,倦了,就不愛說話。
“好,五點我叫你,老婆,快去休息吧。”
我沒有進主臥,而是去了客臥。
林程卻沒有發現,他徑直去了書房。
他是那麼愛工作,愛到脖子上的草莓印都忽略了。
我苦笑一聲,閉上了眼。
這一覺,我睡得很沉,做了很多夢。
夢裏無一例外都有林程。
十年,我們從校服到婚紗,更是彼此的初戀。
大學異地沒能打倒我們,父母的阻攔沒能拆散我們,創業時沒錢啃鹹菜饅頭也沒能把我們分開。
可偏偏因為一個女人,就把我們十年的感情貶的一文不值。
我是被一道聲音吵醒的。
林程滿臉擔憂,眉頭緊緊蹙著。
溫熱的指腹輕撫我眼角的淚。
“夢到什麼了?怎麼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