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開玩笑說了一句,裴子衡的臉立馬黑了下來,他的眼神下意識往沈曼看去,
沈曼也是一臉受傷的模樣,可大家都沒注意到。
直到吃飯時,她的酒杯端起來一次又一次,
裴子衡給我夾著菜,眼睛卻緊緊盯著沈曼的方向,連菜掉在桌上了都沒發現。
沈曼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
“我知道你們都在看我笑話,我被蕭燃甩了你們覺得我很可笑是不是?”
沒有一個人接話,她把話題轉向我,
“我不像心月有人愛,來,心月,這杯我敬你和子衡,”
“希望你們......百年好合。”
說完這話,她的眼眶早已濕熱發紅,
可那副堅強地不讓眼淚掉落下來的模樣,扯痛了裴子衡的心。
他一把搶過她的酒杯,
“曼曼,你喝多了。”
沈曼卻是不依,笑中帶淚看向他,
“怎麼?我說錯了嗎?”
“恭喜你啊子衡,要和自己心愛的女孩結婚了。”
她刻意強調了“心愛”二字,裴子衡的臉有一瞬慌亂,
他下意識地反駁,
“我沒有!”
話音一落他才愧疚地看著我,
我忽視一屋子看戲的人,自顧自地吃菜。
裴子衡輕聲對我說,
“心月,曼曼她喝多了,我帶她出去冷靜一下。”
說完,半推半抱地帶著沈曼出去了。
饒是決定了不再愛裴子衡,可我的心臟,卻還是密密麻麻地疼。
我起身離開,留下滿屋的人麵麵相覷。
“江心月,看來,你在子衡的心裏也不過如此嘛。”
沈曼從身後叫住我,她哪來還有半分醉酒的模樣,眼裏是對我毫不掩飾的惡意與嘲諷,
“隻要我想,子衡就不會和你結婚,他愛的人一直都是我,”
“他就是我的一條舔狗,就隻有你才當個寶,”
“真是沒用,為什麼你喜歡的人都不喜歡你呢?”
“蕭燃是這樣,子衡也是這樣,你真是失敗啊。”
她不再偽裝成平日裏溫柔明豔的模樣,一步步逼近我,眼裏的惡意快要噴湧而出,
我心裏一緊,驀然想起高中時她帶人霸淩我的樣子,
瞬間僵在原地,感覺從頭到腳一陣寒意,我極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 ,
這幅模樣似乎逗樂了沈曼,她悠悠地開口,
“你怎麼還是和以前一樣,這麼窩囊?”
我的腦子轟地一下,發出顫抖破碎的尖叫,
“你滾開!”
我伸手一推,明明沒有使勁,她卻順著我的力往樓梯邊退去,
衝我詭異一笑後,她順勢往樓梯滾去,與此同時,裴子衡的驚呼聲響起,
“曼曼!”
他拿著醒酒茶跑過來,巨大的衝擊大把我狠狠撞到在地,疼痛從四肢蔓延開來,
但他沒有看我一眼,而是心疼地扶起沈曼,
他看向我的眼神冰冷,憤怒。
“子衡,別怪心月,我隻是想向她說幾句祝福的話,”
“可能,是讓她想到蕭燃了,所以才那麼生氣吧。”
沈曼眼淚已經滴落下來,但故作大氣與堅強的話語,讓裴子衡的臉色更加陰沉。
“江心月,道歉。”
他的語氣明明很平靜,卻在我心裏湧起滔天巨浪,
我極力克製住想哭的衝動,冷笑著開口,
“你就不想知道她做了什麼?她說你......”
“不管曼曼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都不是你害人的理由。”
他憤怒地打斷我的話,一字一句質問我,
“就因為我和沈曼說了幾句話?你就看她不順眼?”
“江心月,我還真是重新認識了你。”
他說完,就抱著沈曼轉身離開,
等我從飯店出來時,已經空無一人。
這裏是山莊,沒有出租車,也叫不到車。
裴子衡的朋友看到我,也都很默契地沒有停留,
估計是他和沈曼早已打過招呼了。
正在我一籌莫展時,有個醉酒的男人走了過來,
“小妹妹,一個人嗎?和哥哥玩玩呀。”
他一臉橫肉,說著就要拉我的手,我驚慌失措,
“你滾開啊,你這樣我報警了。”
“你報吧,等警察來老子早把你辦了。”他一臉淫笑著,
我忍著疼痛與惡心,一邊推開他一邊哭著給裴子衡打電話,
“子衡,你快來救我,這裏了有一個酒鬼糾纏我,我好害怕,”
“你來接我送我下山好不好?”
“子衡去給我掛號去了,江心月,你就好好享受吧。”
沈曼刺耳的笑聲響起,隨後電話就被掛斷。
我的腦子一片蒼白,等我反應過來時,我已經拿出了包裏的彈簧刀,
這是高中時候養成的習慣,裴子衡還曾嘲笑我偏激。
就在這時酒店老板過來,他製止了男人,又報了警,
等從警局出來時,已經是半夜兩點。
期間裴子衡沒有給我打過電話發過消息。
我回到家,就開始收拾最後的行李,
看著家裏已經沒有任何我的痕跡,我才打車往機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