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覺得有多幸福,現在就有多諷刺。
我找出櫃子裏的剪刀,把照片一點點剪碎,扔進了垃圾桶。
我疲憊的倒在床上,思緒飄了很遠。
在爸媽那個年代,二胎查的嚴,因此,我出生後就是家裏的獨生女。
從小到大,家裏的親戚說的最多的一句就是:
「你看你爸爸媽媽對你多好,為了你他們都放棄生兒子了,以後你可得嫁個好人家,多換點彩禮回來孝敬你爸媽啊。」
長大後,到了結婚的年齡,爸媽便馬不停蹄的安排我相親。他們說自己老了,怕他們走後我沒人依靠,我信了。
我跟李偉就是他們安排認識的。
我還記得那時刷到過一個帖子,說有許多獨生女的父母把女婿當做想象中的兒子,相比之下,女兒就顯的沒那麼重要。
那個時候我還慶幸自己的父母不是帖子上說的那種人,沒想到轉了一圈,帖子上的事全都發生在我身上了。
所以那時候,他們不是在選女婿,而是在給自己選兒子。
包括小時候他們對我的寵愛,也隻是來自與他們那個沒能生出來的兒子。
第二天一早,房間外傳來嘈雜的聲音,緊接著,我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我迅速起身,以為爸媽終於改變主意放我出去,沒想到爸媽往房間裏推了個人進來後,又重重的把門關上了。
看清那個人後,我不自覺的冷笑一聲:「怎麼,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來人笑了笑:「看笑話倒不至於,我是被你爸媽請來當說客的。」
麵前的人,是我的堂姐。
從第一次見麵起,我就覺得她很裝,就像是小說裏陷害女主的惡毒白蓮花,不管犯了什麼錯隻需要裝裝可憐賣一下慘就能輕鬆的把所有過錯都推給另一個人。
我在她手裏吃過不少虧,因此對她深惡痛絕,每次見麵都恨不得從她身上扒下一塊皮。
也不知道爸媽是怎麼想的,居然請她來當說客。
我冷冷出聲:「笑話看夠了?說客就不用當了,滾吧,我這裏不歡迎你。」
堂姐雙手抱胸倚在衣櫃旁,嘖嘖出聲:「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倔,記吃不記打,你服個軟又能怎麼樣,是能扒你一層皮還是會讓你掉塊肉啊。」
我一愣,站起身看她:「什麼意思?」
堂姐無奈的擺手:「沒什麼意思,我就是覺得有時候適當的服一下軟也是一種智慧的選擇,機會多的是。當然,你要是不明白,那就當我白說。」
說完,她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離開了。
堂姐離開沒多久,媽媽進來了。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
我在她開口的前一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臉上揚起了一抹微笑:「媽,我知道錯了,我聽你們的,不離婚了。」
我不離婚這件事,最高興的莫過於我爸媽,他們買了一大桌子的菜,並打電話叫上了李偉。
我在廚房裏幫著打下手,媽媽特意走到我身邊叮囑我:「待會兒李偉來了你好好的跟他認個錯,夫妻之間沒有過不去的坎。」
我沒說話,專心的洗著手裏的果蔬,掩下眼底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