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這麼愛自己,怎麼舍得忘記。
感覺到顧望舒的手抽離,她下意識抬起頭看著他。
“陪我去一趟雲山吧。”
江晚意有些詫異:“怎麼突然想去那裏了?”
“沒什麼,就是想出去散散心。”
當初他們在一起時,顧望舒沒想過自己會再回寨子,所以把自己的祭袍埋在了雲山。
如今馬上就要舉行繼任大典也是時候該取回來了。
車子一路疾駛很快到了山腳下。
山路很崎嶇,江晚意和顧望舒剛爬到山頂的時候江晚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顧望舒不用想也知道是蘇辰打過來的。
江晚意將音量調到最小,壓低聲音接通。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我這會走不開。”
電話那端傳來蘇辰的哭聲。
“姐姐,我突然胃好疼感覺自己快要死了,你能不能現在回來一趟......”
江晚意緊皺著眉頭,滿眼猶豫地看向顧望舒。
“老宅出了點事,需要我趕快回去一趟,我保證天黑前一定趕回來,你在這裏乖乖等我。”
顧望舒知道她在騙自己,冷冷回道。
“快去吧。”
江晚意看著顧望舒平靜的模樣,不知為何突然莫名的心慌。
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將要失去了一樣。
可蘇辰那邊情況緊急她不得不趕過去,想著之前騙了顧望舒那麼多次他都沒能發現。
這次也一定能夠瞞過去。
她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會好好彌補顧望舒。
想到這江晚意頭也不回地下了山。
顧望舒扯出一抹自嘲。
他找到當初埋祭袍的地方取回衣服剛準備下山,可轉瞬突然就下起來了暴雨。
顧望舒全身都濕透了,山裏的溫度本來就低,下起暴雨氣溫驟降,待在這裏肯定會因為失溫有生命危險。
山裏荒無人煙,顧望舒隻能拿出手機打電話向江晚意求救。
可電話撥通了一遍又一遍始終無人接聽。
他隻能想辦法自救,下了雨的山路滿是泥濘,盡管他已經足夠小心腳下卻還是打滑摔了下去。
顧望舒蜷縮著身子盡量護著自己的頭部,可還是撞在了一旁的石頭上。
鮮血瞬間浸透了棉服,他感覺自己好冷,快要失去了知覺。
顧望舒好不容易放下這段感情,馬上就要舉行聖主繼任大典了,他不能就這麼死在這裏。
或許是老天眷顧,就在他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躲雨的村民發現了他,將他送去了醫院。
醫生對他的傷勢進行了檢查,還好沒有傷到骨頭。
醫生皺眉嗬斥:“那麼晚你一個人待在山上不要命了?”
連一個陌生人都知道在山裏過夜會遇到危險,可是她卻毫不猶豫地拋下了自己。
顧望舒鼻子一陣酸酸的,剛準備說話,卻收到了江晚意發來的消息。
“望舒對不起,我現在還走不開,等我回來一定好好補償你。”
不需要了,以後他也不會再等了。
他們已經結束了。
簡單包紮以後,顧望舒獨自打車回了家開始收拾行李。
換上苗族特有的服飾,拉著行李箱走出家門的那一刻,顧望舒的眼眶還是忍不住有些濕潤......
當初不顧族長反對孤身一人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都壓在了江晚意身上輸得一敗塗地。
如今孑然一身離開,他與江晚意的情緣就此徹底了斷。
機場,顧望舒過完安檢剛登上飛機手機就收到了蘇辰發來的消息。
照片裏江晚意穿著一身孕婦裝,蘇辰的手正放在她的肚子上,兩人的笑容幸福又甜蜜。
所以當時自己打電話求救的時候她沒接聽,是去和蘇辰拍孕婦照了。
看著手機上的消息顧望舒內心已經毫無波瀾了。
飛機開始滑行,手機正在關機時又收到一條消息。
“江先生告訴你個秘密,當初你們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什麼車禍導致的流產,是晚意和我車震太過激烈做沒的。”
看著屏幕上的字,顧望舒的瞳孔震裂。
可飛機已經衝上雲霄。
落地後,顧望舒剛拿到行李,轉身就看到不遠處的大屏幕上插播著一條熱搜新聞。
“十二點十分,十海路高架橋上發生一起交通事故,一輛黑色蘭博基尼側翻在地,車內的孕婦當場流產危在旦夕,據知情人稱,受傷女子是江氏集團的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