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名叫李晝,萬人之人,一人之下,
可太子的位置坐的並不安穩,八王爺在皇後的庇護下,虎視眈眈。
可太子同樣是皇後的孩子,每每家宴入宮,太子就會暴怒的回來。
太子發怒沒有聲息,隻是一遍又一遍的讓我唱歌,他知道我的耳朵異於常人,隻要聽過一遍的,就能記住。
皇後是個江南來的歌女,說起話來溫柔似水,隔著一道紅牆,我聽見她落花流水似的歌聲。
太子跟著我站在一起,背著人,聽了一遍又一遍。
“枸木,你沒人要,本宮也沒人要。”
他說了一句話,像雲彩很快就飄走了。可這種情況消失的也很快,太子有太多事要忙,鹽城水災他要去,永城饑荒他要去,百姓哪裏有難,哪裏就有他。
他總是笑,眉心一點朱砂紅,遠遠望去,就如同廟裏的觀音菩薩,百姓們跪在地上,為他立生祠,感恩他的大恩大德。
“枸木,你過來。”
我跟著他往下看,難民們正爭著來搶粥,而這粥,是東宮狗都看不上的雜蔬粥,有人瞧見了樓上的太子,竟然感恩的流下眼淚,朝著太子跪下,一時間,猶如螞蟻祈食,
“枸木覺得他們像什麼?”
我不會說話,嘴裏嗚咽隻會流著口水傻笑,太子捏捏我的臉,這張臉越來越讓他愛不釋手,
“枸木,你看,他們多像你。”
我聽不懂,在原地轉了一圈,傻嗬嗬的重複著,
“好狗,他們都是好狗。”
“像我一樣的好狗。”
而每晚必備的盛宴,太子也從不避著我,他看,我也看,他笑,我也笑。
太子喜歡看弱小可憐的小人被各種虐待折磨,每每觀看,他興奮的就想要流出眼淚。
“枸木,是不是很爽?”
“怪不得,他們那麼愛這樣對我。”
那個自稱我姐姐的宮女,是被太子抓到的。
而那時候,我已經在太子身邊待了三年了。
她藏在宮女之中,勢必要取太子的頭顱償命,可她沒有得逞,因為我在。
太子笑著看著我,沾著鹽水的鞭子抽在我的身上,給我講了一段故事,
“將軍府被滅門的時候,全家隻有兩個人沒有抓到。”
“一個是這家嫡出的大小姐,而另外一個,就是這家誰都不待見的,提前一年就送到鄉下的小女兒。”
“枸木,你到底,是不是條好狗?”
我被抽的昏厥,茫然的搖頭,身上沒有一塊好肉,侍衛們一擁而來,我像塊爛肉似的被丟來丟去,誰都可以踩我一腳,可我沒有出聲,甚至都沒有替自己說一句話,
因為我知道,沒有用。
可太子終究還是收了手,因為他發現,姐姐看我的眼神像淬了毒的蛇,他覺得好玩極了,姐妹反目成仇,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把戲。
“枸木。”
我在男人的胯下抬起頭來,迷茫的看著,太子一劍刺進還在我身上的侍衛,用了狠勁,血濺出一米,滴在嘴裏,有點甜,
“枸木,你殺了她,我就信你。”
我呆呆地望著他,仿佛沒理解他的意思,他招招手,剛剛欺負我的幾個侍衛瞬間被殺死在原地,他用力抬起我的臉,撫去了臉上的血跡,
“她,那邊那個女人,殺了她。”
姐姐的牙或許咬碎了,幾乎不成人形,可我衝過去幾乎一刀捅在她的肚子,她一笑,嘴角就流下一行血水,朝我吐了一口血沫,吐了我一臉,
“狼心狗肺的東西,看看他到底是誰?”
“爹娘…爹娘,就死在他!”
我又利索的捅在她的心臟處,絲毫不帶留戀。
心臟之處微跳,好像有什麼東西流走了。
太子癲狂的大笑,赤著腳衝過來從身後抱著我,振臂高呼,
“好狗!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