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為了給我哥湊彩禮錢娶媳婦，我爹將我嫁給了隔壁村瘸腿的王家老二。

深夜的時候，有人爬上床從背後摟著我。

他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脖頸：「不要動，我是你老公。」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王二牛推著輪椅在床邊訓斥我日上三竿也不知道醒。

可昨夜纏綿之時，我明明感受到王二牛的腿活動自如啊。

我轉頭看向一旁正在為我說話的王二牛他弟。

這小叔子竟和每夜與我纏綿之人極其相似。

1.

爸媽為了給哥哥攢彩禮錢娶媳婦將我嫁給了隔壁村瘸腿的王二牛。

而此時在我麵前和我拜堂的是一隻公雞。

王二牛的腿病又犯了，所以沒有辦法來和拜堂，隻能由人抱著公雞和我拜堂了。

其實王二牛之前上邊還有個哥哥，可是出生後沒多久就夭折了。王二牛出生的時候又天生瘸腿，大家都說是因為名字取得太大了，所以王二牛的父母就給他取了這麼個名字，意思就是賤名好養活。而王二牛下邊還有個弟弟，叫王春生，是王家爸媽老年才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子。

拜堂結束後，我被送到了房間。

迷迷糊糊間我感覺有人摸索著上了床，他從背後摟著我的腰，鼻息灑落在我的耳畔之處。

我瑟縮了一下。

「不要動。」身後的人緊摟著我的腰，聲音有些沙啞，「我是你老公。」

他手在我身上撫摸著，身後有東西正抵著我。

早在嫁過來之前，我就已經聽村裏的阿花她們說過了，男人有一根鐵棒很是厲害。

可是，她們也有說瘸腿之人是不能行房事的。

身後的人越發滾燙，他欺身上來，我與他唇舌相交，整整一個夜都沒有停歇過。

在我實在忍受不了的時候，他會輕聲在我耳邊用最動聽的情話溫柔地哄著我。

我想，阿花她們都說錯了，我的男人雖然是瘸腿的，但是比一般男人都厲害。

在迷糊之間，我伸手往下一摸。

不對，他的腿勇猛有力完全不似瘸腿的模樣！

2.

「你他媽的還睡著是吧！」

男人罵罵咧咧地聲音從耳邊傳來，緊接著一盆冷水迎頭潑了下來。

我唰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都已經日上三竿了，還在睡，怎麼，我娶你過來是讓你來睡懶覺的啊，花了我那麼多的錢還想享福是吧？」說著他在我的手上狠狠掐了一下：「趕緊給老子爬起來去燒火做飯！」

看著他身下的輪椅，我愣住了。

昨晚他的腿明明活動自如啊，怎麼今天就又突然要用輪椅了？

可能是見我一直盯著他的腿，王二牛怒了。

他隨手拿起桌邊的杯子就朝我砸了過來：「你個賤人，都花了老子那麼多錢了，竟然還敢嫌棄老子是個瘸子對吧！」

眼前的王二牛凶神惡煞，完全不像昨夜對我極盡溫柔的男人。

一滴水從臉上滴落到手上。

一時間我也不知這水究竟是淚水還是開始王二牛潑在我身上的臟水。

做好早餐後，剛準備坐下，王二牛一把將我的凳子抽了出去。

「你一個女人，有什麼資格坐在屋裏吃飯？還不滾去廚房吃去！」

「可是廚房裏已經沒有吃的了啊。」廚房裏所有的吃食都在這裏了，從昨晚到現在我就沒吃過東西，如今已經餓得饑腸轆轆了。

王二牛並沒搭理我，隻是伸手指著廚房的門，示意我過去。

自幼學到的男人是天的教育讓我哪怕再覺得難受委屈也不敢反駁王二牛。

走到廚房門口的時候，一個重力將我拉了進去。

他的手抵在我的唇邊，輕噓了一聲隨後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是他。

哪怕昨夜沒有開燈，我並沒有看清楚他的長相，但是這一聲輕輕的噓卻讓我回憶起了昨晚他在我耳邊說的那些情話。

3.

麵前的男人和王二牛長得十分相似，我這才想起來，他應該是王二牛的弟弟，王春生。

此時他抵在我唇上的手指瞬間如同火燒一般。

我又不適時宜的想起他在我耳邊說的那句，我是你老公。

「還有吃的嗎？」他的氣息再次灑在我的耳畔。

我鬼使神差般地嗯了一聲。

直到走到灶台前時，我才想起來，廚房所有的吃食都已經做給王二牛吃了，如今哪還有什麼吃的啊。

王春生可能見我遲遲沒有動作，從身後走到了我旁邊，看著空蕩蕩的灶台輕笑了一聲：「是不是沒有吃的東西了？」

「我......」我低垂著頭，像極了做錯事的新媳婦。

他彎曲著手指在我頭上輕敲了一下：「沒有吃的也不說，如果我今天不來，那你是不是就準備這麼一早上都餓著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廚房。

我看著他走到王二牛麵前，拿了兩個大肉包。

「你幹什麼啊。」王二牛試圖想要從他手裏拿下一個肉包。

「哥，你剛剛已經吃了三個肉包了，這兩個給我。」說完王春生沒等王二牛再說什麼直接拿著肉包往我這邊走了過來。

當包子塞到我手裏的時候我還有些恍惚。

直到王春生將包子喂進我的嘴裏：「嫂嫂，怎麼不吃，是等著我來喂你嗎？」

4.

他的一聲嫂嫂喚得我麵紅耳赤。

「你，你，你，我，......」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所以然來。

他笑了一聲，初升的太陽照在他的身上，瞬間迷了我的眼。

「賤人，你還在磨磨蹭蹭什麼，今天還要不要我陪你回娘家了！」

我慌忙回過神來，隻是在走出廚房的時候差一點被門檻給絆倒在地上。

我聽到身後模糊的笑聲，還有帶著寵溺的一句，小傻瓜。

等我牽著騾子站在家門口的時候，等來的並不是王二牛而是王春生。

「你，你，你......」

在麵對王春生的時候，我就總是不知該說什麼，或者像個結巴一樣，這大抵是那晚發生的事情在我心中作祟。

可是有時候我又在恍惚，那晚發生的事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畢竟那般的不真實。

王春生走到我身旁拿過我手上牽著騾子的繩子。

我穩定心神，開口：「怎麼是你，你哥呢？」

「我哥腿腳不便，今天由我陪嫂嫂回門。」說著王春生用眼神示意我坐騾子上去。

我有些遲疑。

王春生笑了一聲，露出了一顆虎牙來。

那晚好似就是這顆虎牙在我的脖子側邊咬了一口，不知道有沒有留下痕跡，這般想著我的手不由自主地遮蓋住了脖子側邊。

王春生突然靠近我，陽光下，我們的兩個人交疊在了一切，姿勢曖昧到了極點。

他在我耳邊用讓人心顫到胸口的聲音說著：

「嫂嫂，你放心，我小心得很，沒有留下痕跡。」

5.

走到家門口的時候，我的心還在砰砰砰地直跳。

王春生的意思就是那些事並不是夢，和我有過肌膚之親的人，確實就是他。

可是，他是我的小叔子啊。

我偷摸瞥了一眼王春生，他伸手將我從騾子上扶了下來。

他說：「嫂嫂，你小心看路，切莫摔倒了。」

家門口並沒有來迎的人。

也是，如今大家估計都正忙著給我哥張羅娶媳婦的事情，自然是沒有空管我的。

王春生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失落，他拍了拍我的手。

「嫂嫂，我在。」

不知為什麼，聽著王春生的話，我心裏突然一下變得舒適了不少。

我朝他報以感激一笑。

家裏已經掛起了紅燈籠，看來哥哥的婚事已經將近了。

「二妮？」

我剛準備走進家門，就被人叫住了。

是我姐，如珠。

多可笑啊，我姐叫如珠，可我卻叫二妮。

我嗯了一聲叫了一聲姐。

她上下掃了我一眼，擋在門口：「你都嫁出去了，還回來做什麼。」

「姐，今天是回門的日子。」我耐心地給我姐解釋著，她還沒有嫁人，自然是不知道回門這個事情的。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以後不要回來了。」我姐眉頭一皺，從家門口趕著我走：「走走走，哪有嫁出去的女兒還回家的道理啊！」

6.

姐姐那嫌棄的模樣讓我直接愣在了原地。

我顫抖著身子問：「姐，難道我嫁了人了就不該回來了嗎？」

這時，我媽正好拿著一盆水走了出來，「二妮，你怎麼回來了？」

怪不得家裏沒有人來接我，原來使他們壓根就不知道我今天會回來。

我強忍著內心的酸澀說著今天是回門的日子。

我媽淡漠地哦了一聲，「這回門也就是說說而已，不過你既然已經回來了，也看到我了，就走吧。」

我媽轉身走的時候正好見到了站在我身旁的王春生，她的眼睛瞬間一亮，朝著我這邊走近了些許，對著王春生說：「你是王家的那個老小吧！」

王春生禮貌地點點頭喊了一聲嬸嬸。

「哎呀，小夥子長得可真是俊啊。」

我媽說著將手中的盆往地上一放，手在圍裙上隨便擦了擦後抓住王春生的手：「上次二妮和你哥結婚的時候我們都沒好好說過話，對了，你現在還沒說親事吧？」

王春生還是保持著禮貌的微笑，隻是手不著痕跡地從我媽手中抽了出來：「還沒說親事。」

我媽將我姐往前推了一把：「你看看，看看我家大妮怎麼樣！」

我姐看了王春生一眼後，臉上一紅，嘴裏嬌羞地喊著：「媽~」

難道，我媽這是準備將我姐說給王春生嗎！

我心一慌，連忙看向王春生。

王春生嘴角依舊含著禮貌的笑，但是眉宇間卻有一股寒意。在接收到我的視線後，他眉間的那股寒意才漸漸消散。

他轉頭看向我：「長嫂如母，如今我已經有了嫂嫂了，婚事自然由嫂嫂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