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一天晚上我和閨蜜說著如何向校草林景生表白。
結果第二天,閨蜜笑容燦爛挽著林景生的手臂對我說:“抱歉,暮暮,我們在一起了!”
1.
林柔柔吞吞吐吐的和我說:“言言,林景生他......和我表白,我同意了。”她神情有些緊張不安,“我知道你......喜......可是......”
她牽著我的手,“暮暮,你不會生氣吧?”
我沒覺得有太大的意外,男才女貌,自古是天生一對。
隻不過在當天晚上,我躲在房間的被窩裏,捂著被子,冰冷的月光從窗外照進,落滿窗台,伴隨著抽噎,難受的哭了整整一宿。
第二天。
林柔柔和林景生並排走來,她嘴裏咬著包子,側著頭和少年說話,嘴微嘟,似乎是在撒嬌。
林景生滿眼寵溺,揉了揉林柔柔的頭發,手裏拿著張紙巾幫她擦拭嘴角。然後手指輕刮女孩的挺翹的鼻梁,低語了一句什麼。
突然,林柔柔看到了我,眼睛一亮,衝我小跑過來。
林景生好看的眉頭緊皺,眼睛帶有不滿。
林柔柔拽著她的胳膊,十分關切:“暮暮,昨晚沒睡好嗎?眼睛好腫啊。”
我喉嚨有些幹,她的語氣跟她長相一樣不諳世事,像極了小白兔。
我目光瞥到林景生有些不耐的眼神,意識到我沉默太久了,低聲道:“是啊,眼皮被蚊子叮了。”
林柔柔擔心我,不由分說的拉我去校醫室。
我忙扯住她,“沒事的,過不了幾天就會好的。”
一直以來,林柔柔待我都很好,去哪都愛拉上我,跟我說些悄悄話,就像真正的閨蜜。所以就連談戀愛,也喜歡拉著我,可愛嬌俏的模樣,扯著我就走,讓人根本拒絕不了。
我態度不是沒強硬過,但後來想想,可能多看些他們相愛的畫麵,我的心也就死了吧。
所以,他們整個高中時代的戀情,我一直充當著電燈泡的角色。
直到......
2.
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林景生是林家的私生子。
其中的錯綜複雜就不說了,概括下來就是林景生是林父和情人所生,林母生孩子傷了底子,再也懷不上,親生兒子因為傭人的疏忽失蹤了,所以一直憋火的把林景生養在身邊。而最近兒子被找回,可想而知,林母都不帶猶豫的把林景生踹出家門。
現實生活就如同狗血的電視劇般,天之驕子一夜跌落神壇,他的女友林柔柔不恥他身份,聽從爸媽的安排,出國留學。
從始至終,陪在林景生身邊的,是我。
我陪著他一步步走出陰影,從一無所有到如今取得的不菲成就。這麼多年,他對我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表白,也許陪伴已成了一種習慣,我也就順理成章的搬進了他的公寓。
即使沒有明說,我隻當他默認我們的關係已經是男女朋友。甚至還幻想我們有一天也能步入婚姻的殿堂。
然而現實就給我狠狠的當頭一棒。
陌生的號碼給我發了一條短信,“暮暮,我要回國啦!”
即使就短短的一句話,也沒有說明自己是誰,但這久違的稱呼,隻有一個人會叫,是林柔柔。那一刻,我隻覺得冷水從頭澆到底,涼的不止是身體,也是心。
我不知道要怎麼回,幾年不聯係,關係早已沒有當初的親密,而且......我還和林景生在一起了。我在鍵盤上敲敲打打,又逐字刪掉,猶豫了很久,最後都沒回消息。
從那天以後,生活照舊和以往沒有什麼不同,可我知道,平靜的湖麵上泛起的漣漪並沒有消散,隻是被強行摁壓在湖底。
我變的疑神疑鬼、患得患失。
就比如此時此刻,我撥通林景生的電話,傳來的隻有機械冰冷的女聲,我不死心的再次撥打,電話通了。
還沒開口,對麵就說:“在忙,你自己吃。”
如此簡短的一句話,我卻能聽到林景生身邊夾雜著輕柔的女聲。
帶著時間流逝的陌生,又是記憶深處的熟悉。
林柔柔。
不知何時,我的拳頭已經用力捏緊,內心的憤恨無處排解,為什麼她總是陰魂不散?
為什麼出現在我好不容易經營出來的幸福 生活裏?
又為什麼偏偏是今天,在我們的戀愛紀念日,在幾個小時前收到的短信下,
——“終於踏上了祖國的土地,好爽!”
林景生不回家吃飯。
這一切無疑不是導火線,我覺得自己可悲又諷刺。
我走進更衣室,隨手披件外套,拿上車鑰匙就出了門。
在等紅綠燈的空隙,我還有心思自嘲,真像個捉丈夫出軌的怨婦。不管林景生出軌了沒,這時的我真的很像個怨婦。
三十多分鐘的車程,我到了他公司樓下,櫃台的員工認識我,並沒有對我進行阻攔,我很成功的坐上了電梯。
在電梯上升的時間裏,我想著,原來我也受夠了一個多月的患得患失,這種小心翼翼的生活太不好受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我有點疲憊了。
雖然我是抓奸的架勢,但還是禮貌的敲了敲門。
“進。”
男生深厚的聲音響起,我推開門,目光掃了周圍一遍後,才看向他。
辦公室隻有他一個人,他眉宇間有些疲憊,桌上散亂著很多文件。我輕呼一口氣。
“你怎麼來了?”雖然是問句,林景生臉上卻看不出意外。
我揚了揚手上的飯盒,“你說呢。”還好我做了兩手準備。
他放下手裏的筆,朝我勾手。我腳步輕快的過去,把飯盒放在桌上,又熟練的打開,“再忙也要吃飯啊,我做了你喜歡的牛排,你不是喜歡七分熟嗎,我......”
我絮絮叨叨了一會,林景生也沒處理工作,隻看我在擺放東西。也時不時插上幾句:“小管家婆。”
這幾年我一直操心著他的飲食起居,確實是個管家婆,不過,或許很快就不是了。目前雖然沒發現什麼,可我總覺得,他們會舊情複燃,我到底像個插足者。
我語氣一轉,狀似不經意的問:“剛才你在幹什麼?就是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
林景生拿著我遞給他的筷子,扯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到他旁邊,又和我十指相扣。
“開緊急會議。”
提著的心又落下一半,那時電話裏頭我覺得冰冷的一句話也有了解釋,“好吧。”
可能是我回的有些敷衍,他後知後覺道:“是不是我沒回家陪你,你失落了?”
我衝他挑挑眉,“嗯哼。”
林景生嘴角漾起兩個小小的梨渦,他眉眼深邃,鼻子高而挺,嘴巴是性感的菱形,身上穿著正裝,是遊走於少年和成熟男人之間的氣質。也是最讓我沉迷的模樣。
他抽紙擦嘴,然後撥打電話,隻說了兩句。
“現在過來。”“要。”
等他放下電話,我好奇的問:“你在整什麼,神神秘秘的樣子。”他沒說話,隻是直視我的眼睛,彎唇一笑,在我手背落上一吻。
沒等我胡思亂想,敲門聲就響起,林景生示意我:“去看看。”
我摸不清他在搞什麼名堂,一頭霧水的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捧大大的玫瑰花,能把人半個身體遮住的那種,上麵還有很多星星燈類的裝飾,包裝的紙也別出心裁,色彩繽紛又不違和,一看就是精心裝飾過。
真的很漂亮。
我捧著玫瑰呆呆轉頭,林景生在我身後,嗓音低啞磁性:“寶寶,四周年快樂。”
我以為他忘記了,誰知道......
“今天發生一件緊急事,不得不臨時開會,不然我......還以為隻能晚點回家給你,不過倒是你突擊給我驚喜了。”
我有些感動又有些尷尬,我突然出現在他麵前可不是為了給他一個驚喜,而是想來抓他出軌的。我滿懷愧疚的撲進他懷裏,還沒開心到三秒,我就笑不出聲了。
我想,可能是老天爺看不得我這般得意忘形吧。
在林景生的衣服上,我聞到了陌生的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