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錢包養的小奶狗竟然變成了爺爺介紹的相親對象。
我顫著手掛斷了爺爺的電話,看著麵前乖巧坐著的小金毛,淡定的喝了一口咖啡,心裏有些莫名的心虛。
我該怎麼跟爺爺交代,他失聯多年的寶貝幹孫被我糟蹋了。
01.
“姐姐難道睡完我就不打算負責了嗎?”
他光著上身躺在雜亂不堪的床上,委屈地開口。
我本來輕聲洗漱完就打算溜走的身影猛地一僵,心中暗道不好,他還是醒了。我下了很大地決心轉過身看他,擺好冷靜的麵容來掩飾內心的慌亂。
“沒有。卡我放在床頭了,沒有密碼。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昨晚的事就忘了吧,好聚好散。”
他栗色毛茸茸的小卷發有些淩亂,但顯得很乖巧,然而身上卻是青青紫紫一片。
我連忙止住目光,心念道罪過罪過。
就在我唾棄完自己,準備立馬轉身走人的時候,身上有些酸痛,臉色微變。
果然,年輕就是不一樣......
“姐姐這麼絕情,難道是因為習慣了這種事嗎?”
他輕飄飄地傳來一句,明明是笑著說的,卻莫名有種寒意,竟然惹得我打了個寒顫。
我難得處於弱勢,受這種窩囊氣,這莫名其妙的一出,我還委屈呢。
我停住腳步不緊不慢地整理好儀容,從昂貴地包裏掏出口紅給自己補好了妝。隨後轉身走到他床邊,居高臨下地用食指輕挑起他的下巴。看著他逐漸害羞漲紅地臉,我冷笑一聲,輕附在他的耳邊緩緩開口。
“弟弟你聽好,不管你是意外出現,還是被有意安排,都給姐姐識趣點。該給的補償我不會少你的,但如果讓我知道你把今天的事拿出去亂說,姐姐有的是方法治你。”
隨即我立刻快步走出那個房間,這才逐漸平複了心跳。我緩緩呼出了一口濁氣,真是沒想到我秦霜還有今天。
我回憶著在前台打聽到的那個男生的名字,許硯星。
我雖然商場得意,在外氣場一米八,但是在感情方麵我卻很是遲鈍,唯一的一段大學時期的初戀,還隻停留在牽手擁抱。
還遇到渣男,所以今天這種事難免會讓我慌了手腳。
隨後我進了附近的咖啡店裏隨意點了一杯咖啡,通知助理張怡來接我。
我的生活裏不能沒有咖啡,也不能讓這件事斷送了我美好的一天。
張怡辦事利索,她很快便開車來接我回家。我在車裏隨意地翻著會議資料,身上的酸疼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冷冷地向張怡開口,捏得資料都變了形。“小張,跟那幫老狐狸們放個風,就說今天身體不舒服,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今天往槍口上撞。”
小張明顯愣了一下,然後立馬回應道:“好的霜姐。”
她心裏也是詫異,頭一回看見霜姐也會意氣用事。
我最喜歡的就是小張辦事利索而且知道進退,不該問的不問。
而我恰好有個東西忘記拿,剛準備敲門回到208號房裏,便在虛掩的門縫裏,看見他剛從浴室裏洗完澡,隨手用毛巾擦著濕發接通了電話。
“星哥,好消息!嫂子派人調查你了。”電話那邊的人興奮地說著。
“行。給他們個假消息,對了,記得把我的身世編的慘點兒。什麼勤工儉學的都給我來一套,別整太假啊。”
許硯星聽著這消息嘴角止不住上揚,連說話聲都帶著點上揚的尾音。
我在門外剛好碰到要打掃房間的阿姨,匆匆解釋了一下便快步離去,以至於許硯星最後說的話有些聽不太清,心下存了些疑竇。
回到家後,我拿著咖啡坐在書房的軟椅上,食指輕叩著木質的書桌。輕晃著兩條長腿,饒有意思地看著小張傳來的關於許硯星的信息。
22歲,父親重病,母親在服裝廠裏打工。勤工儉學,最後考上頂級院校A大。因長相可愛性格溫柔,受到很多小姑娘的喜歡,但是從未談過戀愛。
小時候曾經喜歡過一個鄰居家的姐姐,喜歡禦姐。特別喜歡毛絨動物,沒有不良嗜好,根正苗紅三好青年,座右銘是......
我有些無語,但是又在意料之中,對這個許硯星的興趣更大了些,同時接到了小張的電話。
“對不起啊張姐,可是我隻查到這些,我也很驚訝。”小張有些委屈地小聲說道。
“算了,他的資料肯定是準備好的。這個許硯星的不簡單,你派人給我好好盯著他。”我頭疼地按著太陽穴,手裏轉著筆猜忌著許硯星的身份。
“好的霜姐。”那頭的小張總算是鬆了口氣,當她看到查到的資料時差點背過氣去,生怕秦霜看到這份資料後想撕碎了她。
“對了,公司那幫老狐狸怎麼樣,我不在的時候哪個鬧得最凶?”
“是顧經理和陳經理。他們本來就是些老油頭,最近幾天您不在他們可是逮著機會大鬧董事會了。又是帶著手下來砸場子,又是暈倒送醫院的。不過也有大部分是對您維護的,這次董事會也算是見人心了。”
小姑娘雖然能力強,但說到底還是年輕,經驗不足。
聽著她語氣裏的無奈都能想象出當時的混亂了,讓她一個人去撐場子確實難為她了。
“辛苦你了,明天我會去公司。”
最近都沒去公司,就是為了看看到底是哪些人坐不住了。
父母早年因車禍去世,從小我和妹妹秦悅就跟爺爺一起生活。爺爺老年喪子,又忙著公司的事,基本沒時間回家照看我們,所以一直以來都是我和妹妹相依為命長大。
父母走的時候妹妹還小,我不想讓妹妹覺得自己和別人有什麼不同,長姐如母,我收起了小時候頑皮的性子,逐漸變得冷硬和成熟。
我努力變得優秀,變得刀槍不入,就是為了讓自己快些成長起來,能保護身邊的人,為爺爺分擔些壓力。爺爺雖然嘴上不說,但他是最愛我的。
爺爺前些年病重,我從他手裏接過秦氏。爺爺管理的很好,手下也有不少老將,協助我將公司打理得更加蒸蒸日上。
但是蛋糕大了,總有人耐不住自己的野心。有些人在背後給我使絆子,想讓我成為傀儡,將實權放到他們手上。我秦霜當然不是什麼善茬,但這是爺爺和父親一生的心血,我不會讓它敗在我手上。
我必須強大。
秦家,晚上11點。
我整理了一天明天開會要用的資料,不知不覺已到深夜。我起身伸個懶腰放鬆酸脹的肌肉,開門後卻發現客廳居然還是燈火通明。
家裏隻有我和妹妹在住,爺爺住在祖宅養病。
“孫姨,悅悅還沒回來嗎?”我撐在二樓的欄杆上,看著底下將晚飯又熱了好幾遍的孫姨皺著眉開口。
“是啊,二小姐到現在還沒回來。我沒敢上去打擾您,您忙到現在了要不要下來吃些東西?”孫姨見我出來便立馬問道。
“好,我待會兒就來吃。您去休息吧,也不早了。我等會兒打電話問問悅悅,她最近一直這樣我也不放心。”
孫姨是看著我長大的,她一直在等秦悅,又忙活到現在有些心疼。
所以哪怕我此刻不餓,也不想拂了她的好意。
秦悅最近剛高考完,又和我鬧了些矛盾,所以整天出去玩不回家。起初我想著她好不容易放鬆下來,玩玩也沒什麼,直到我發現她直到淩晨才回來,免不了生氣和擔心。
回想到,她昨天竟然大晚上的去酒吧買醉,我正氣在頭上,聽到這個消息我當然第一時間去砸場子。
當我看到她喝的正開心,醉醺醺地躺在一個男生懷裏的時候,忍不住衝過去直接甩那男生一巴掌。我將秦悅從那男生地懷裏搶過,護在身後。我抓著那男生的胳膊,纖長的紅色指甲幾乎陷進了他的肉中。
“你敢動我妹妹?你他媽哪隻手碰的她?”我塗著豆蔻色的纖長指甲著掐著他,力氣極大。
我幾乎快失去了理智,我恨不得將酒瓶朝他頭上砸。
場麵亂成一團,那男生年紀和秦悅差不多大,哪裏見過這種場麵,愣是被我掐的求饒。
“秦霜你鬧夠了沒!你放開他!”秦悅酒也醒了不少,立馬上來拉著我的胳膊讓我放手。
我看著她維護別人,一時間竟愣了神。
我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鬆了手又不知所措,隻能用冷臉來應對。
我想過我們會爭吵,會冷戰,但我從沒想到她會站在我的對立麵。
“你總是這樣,從來不考慮我的感受,永遠想操控我的人生,從來沒想過我到底想要什麼。現在好了,你把我這麼多年來唯一喜歡的男生給弄成這樣,你讓大家怎麼看我!”
她哭著朝我吼完這一句,然後將我推開,拉著他的男朋友跑出酒吧。
我呆站在原地,愧疚、失望、擔心、迷茫......各種情緒將我裹挾。
那一刻,我的情緒幾近崩潰。
保鏢終於匆匆趕來,我讓他們去追上秦悅,送她回家。
我看著他們離開前的座位,在原地站了很久。周圍人被這動靜吸引了一陣注意力之後,又繼續了他們的夜生活。
我強忍著淚,到吧台點了好幾杯酒,想用酒精麻痹自己。
我能接受商場失意,我能接受各種挫折和打擊,但我不能接受最親近的人都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麵。
就在我醉的快不省人事的時候,突然有一陣好聞的清香鑽入了我的鼻腔,我的酒意醒了幾分。
是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我迷迷糊糊地卻能感覺到他很特別。
當他俯下身子靠近我,將我臉上的淚痕輕拂去,動作極其溫柔,仿佛在擦拭珍寶,我感覺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他將我攬在懷裏,身上還散著絲絲誘人的酒香。不知是不是我被蠱惑了,我竟然聽見他帶著心疼。
“姐姐不要難過,我會永遠陪著你。”
我當時不知怎麼地突然湧出更多的委屈,我在一個陌生人麵前卸下了所有盔甲和偽裝,露出最柔軟的地方。
我粗暴地吻上他的唇,索求安全感。
他身子明顯僵了一下,被我這動作弄得懵了。我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什麼時候對個剛見麵的男人就這麼主動了。我剛想離開他的唇和他道歉,卻沒想到被他一把攬過加深著吻,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這才有了後來的事。
我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許硯星很多次了,生氣和委屈都有,十分複雜。
02.
淩晨十二點,秦悅終於舍得回來了,她看著燈火通明的客廳和等她回家的我,很是驚訝。
她賭氣地不願理我,猛地將大門關上後,徑直走向房間。
“站住。你看看幾點了,還知道回來?”
我看著她那副鬧別扭的模樣樣便氣不打一處來。
“我已經18歲了,是個成年人了,我有分寸,你能不能別老管我。”她被我寵壞了,當然要回嘴嗆聲。
我看著她和我針鋒相對的模樣隻覺得好笑,幼稚地想擺脫我的管束,又離不開我身邊。
“我不管你還有人管你嗎?我是你親姐姐,你什麼心思我能不清楚?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開心幸福,我隻希望你能好好保護自己,好好生活就夠了。我可以尊重你的一切想法,但前提是你有能力自力更生。”
正在氣頭上的她當然聽不進去,紅著眼向我吼道:“你別拿你那套來唬我,我不管,反正我不要你管我了!要不是因為你,他也不會和我分手!”
我看著她這樣,不怒反笑,隻覺得一陣心寒。
原來,我在她心裏還不如隻出現了幾個月的臭男人重要,真可笑。
“好,秦悅,你記住今天的話,我以後都不會管你了。”
我本來就被公司的事壓得心裏煩躁,現在更是對她不勝其擾,有些負氣地說著這話。
當秦悅大力關上門後,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努力抬頭忍著眼淚。在心裏暗罵自己什麼時候這麼脆弱了。
我看著手機裏竟然沒有合適的人可以聯係。
翻來覆去,浮現在我腦海裏的那人,許硯星。
我又去到那個酒吧,不知道為什麼,急切地想找到他。就在我坐在吧台前有些失落時,他穿著一雙幹淨的小白鞋,休閑的襯衫,出現在我的麵前。
他眨著一雙靈動的眸子,抬手將我困在吧台和座位之間,俯身貼近我笑嘻嘻地說。
“姐姐是來找我的嗎?”
我沒有問他為什麼出現在這裏,也顧不得他的身份和來曆。抬手一把抱住他,將腦袋埋在他的懷裏。平複著心情和語氣,側頭看著他的挺拔立體的側顏。
“弟弟,買你一晚多少錢。”
他被我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愣了兩秒後意識到我此刻情緒有些低落。輕笑一聲,將我往懷裏順勢一帶,曖昧笑道。
“如果是姐姐的話,不要錢。”
燈光閃爍,無數熱辣激烈的舞蹈隨著人們的喧鬧聲將氛圍烘托得更加讓人臉紅心跳。他的聲音清晰地傳入我的耳畔,那一刻就像是有根弦斷了,分不清是虛幻還是現實。
他帶著不可置否的強硬。
“姐姐,去我家。”
我有些迷糊,隻是隨意地點了點頭。
“好。”
我們一進到他小公寓時,他便趁著黑暗,將我摁在門後吻。我的視線看不清周圍,隻有唇齒相依。他拖著我,將我抱在腰間,我俯身親吻他。我們從客廳一直到房間,他像個磨人的小狼對我的鎖骨愛不釋手,細細啃咬留下專屬印記。
明明外表長著一副人畜無害小奶狗的模樣,怎麼咬起人來這麼痛。
我輕輕推了推他,有些不滿道:“我明天還要開會。”
他舔了舔唇,委屈地回了句“好。”
而下一秒,床榻間便卷起無數浪濤,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第一次我是酒後亂性,但這一次我無比清醒。
我真的不做人了,我睡了翹屁股嫩男。
第二天。
26年來從未幹過的事,在兩天內做了個遍。
我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下午兩點了。
看著手機上小張打來的十幾個電話和短信,我有些頭痛地按了按太陽穴。我從來沒有和小張斷聯過,想來她也是擔心極了,於是回了個電話,那頭立馬便接了。
“霜姐你終於接電話了!嚇死我了!”小姑娘急的甚至帶了些哭腔。
“別擔心,我沒事。會議是四點的,我盡量趕過去。”我有些感動,於是軟下聲音安慰她。
“好的霜姐!我立馬準備。”
掛了電話我便起身準備離開,卻沒想到正在穿衣服時被人猛地從身後抱住。他毛茸茸的腦袋搭在我的脖頸間,蹭的我有些癢。他睡眼朦朧地嘟囔著,像隻正在撒嬌的小奶狗。
“姐姐又要走了嗎,現在才兩點,姐姐再陪我會兒好不好。”
我輕笑聲撓了撓他的下巴。
強掩下心中悸動,說的話卻是無比絕情。
“許硯星,我不知道你為了什麼目的接近我,雖然我查不到,但是這種你情我願的遊戲,弟弟還是不要動真情的好。”
“原來......姐姐隻是在和我玩玩嗎。”
真像隻被主人拋棄的小狗,委屈又可憐。
我腳步停頓了一下摁下心裏的罪惡感,沉默著狠下心拿上包便離開。
在我離開後,許硯星看著我離開的方向久久未動,他躺在我躺過的地方,一滴淚滑落在枕頭上。最後他又自嘲地想著,他許硯星這麼驕傲的人,竟然也會為了別人一句話而哭。
可是姐姐,我是真的喜歡你,喜歡了很多年。
當我回家換了職業裝,以最完美的形象到達會議室的時候,那幾個老家夥很顯然沒想到我會來。麵上都有些不好看,以那倚老賣老的顧經理最甚。
“既然都到齊了,那麼我不在的日子裏也有筆賬該算算了。是吧,顧爺爺。”
我故意笑著喊著顧經理的名字,眾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身上,大家不禁都倒吸了一口氣,沒想到我居然這麼直接,絲毫不給他麵子。
他也是沒想到我一來便點了他的名字,他被眾人看的有些心虛,於是特地敲了兩下拐棍,咳嗽兩聲正了正臉色。
開口諷刺道:“喲,我們秦大小姐真是公司的稀客啊,這一來火藥味這麼重,真是絲毫不懂規矩。再怎麼說我也算是跟你爺爺一輩的,你就這種態度?”
我聽著這種話更是冷笑著回諷道:“我是小輩,也尊重您,喊您一聲顧爺爺。您曾經是爺爺的得力助手,我當然不想難為您,但是您想獨攬實權排擠我們秦家,就有些不厚道了吧。”
他顫抖著手指著我,看著周圍人議論紛紛的當然坐不住。他見我這麼當著眾人的麵駁他的麵子,篤定了我手上肯定有他的把柄。
於是使出了他管用的裝病的招數,捂著胸口便往地上一坐喊疼,想用緩兵之計讓手下的人去慢慢調查。
“顧爺爺,您這就沒意思了。這招數您也不知道換換,每次都是這樣您累不累,不如咱們攤開來把事情說明白了。”
我看著他那副耍慣了油頭的潑皮樣,就直接讓小張去門外喊人。
進來的是爺爺的專屬私人醫生,李毅。
他跟著爺爺多年,不管是醫術還是為人,這幾個老家夥最是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