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將贏下棋局蟬聯九冠王,身為教練的妻子不僅不為我喝彩,還說我棋子故意放在外麵違反規則,直接向裁判申請讓她的白月光贏下一局。
「規則就是規則,又不是今天才定的,菜就多練,錯了就是錯了,挨打要立正!」
一時間,所有觀眾都以為我會氣到掀桌。
可我卻乖乖認罰,當著無數記者的麵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妻子以為我終於懂事了,笑嗬嗬地跟我解釋道:
「你也快過氣了,這次冠軍你就讓給新人,等他拿了冠軍就會加入我們,替我們賺錢代言,有我這麼賢惠的妻子你就偷著樂吧。」
可她不知道,不僅是這場比賽的主辦方,就連整個棋壇的半壁江山都是我師傅的人脈。
沒有我的資源,白月光就算獲得冠軍也不過是虛名一個,而妻子不僅會因為收錢假賽的行為身敗名裂,更會因此麵對天價索賠,人財兩空!
1
我剛在記者麵前承認了錯誤,扭頭就看見妻子薑瑜拿著毛巾和水杯,一路小跑到我的對手賀然身邊。
她擰開瓶蓋,把水遞到賀然嘴邊,一臉關切。
「阿賀,比賽肯定累了吧?喝點水。」
賀然接過水,薑瑜又細心地用毛巾替他擦了擦額角的汗。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賀然的教練。
隨著賀然贏下這局,周圍的粉絲也圍了上來。
「賀大神,你剛才這盤棋下的太妙了!簡直就是神之一手啊!」
「新人第一次參加世界大賽就能戰勝八冠王陸柯,前途不可限量!」
「可不是嘛,簡直就像古代棋聖先賢附體了一樣,要不是陸柯違反規則,肯定能贏得更加華麗!」
我聽著這些吹捧,忍不住笑出了聲。
神之一手?
我看明明是舉報一手。
趁著我去上廁所的功夫,這小子就偷偷摸摸地給薑瑜使眼色。
薑瑜身為我的教練,卻直接幫他舉報我違反了規則,直接將我這局判輸。
我爭辯說那是一周前臨時針對我加的規則。
薑瑜卻說規矩就是規矩,又不是今天定的,還批評我老找借口,挨打就要立正。
遠處,察覺到我麵色不悅,賀然卻笑得更加得意。
他直接當著無數鏡頭嘲諷我。
「陸前輩,光是道歉怎麼夠?」
「你這種蔑視規則,不尊重對手的人,壓根就不配做一個棋手!」
「但凡還要點臉,你都應該直接認輸,省的繼續給師門丟臉,不是嗎?」
聞言,我心中一陣作嘔。
是的,賀然不光是我的對手。還是我曾經親手帶入師門的小師弟。
他個子矮小,家裏窮,性格又懦弱老實。
上學的時候就老被欺負,我碰巧遇到救下了他。
後來他說想跟我學下棋,像我一樣威風,我便索性帶他回師門。
每天都浪費三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手把手教他下棋。
我知道他家裏窮。
這些年來,我便沒要過一分錢的培訓費。
甚至還會主動將自己的獎金分給他一部分改善生活。
還讓薑瑜這個隊內的教練多關照一下他。
沒想到,薑瑜是關照了,結果卻關照到了同一家酒店。
甚至不惜違背恪守了十餘年的體育精神,操縱比賽幫他鍍金鋪路。
而且更惡心的是,賀然這小子當初實力不夠參賽資格,居然偷偷改了國籍,背叛師門,作為別的國家主力來參賽。
遠處,薑瑜察覺到我的臉色不好,立馬湊過來解釋道:
「陸柯,你也別太生氣了。」
「等他拿了冠軍,自然就會加入我們,替我們賺錢代言。」
「有我這麼賢惠的妻子讓你躺著就能賺大錢,你不應該偷著樂嗎?」
她一臉「我都是為了你好」的表情,看得我直犯惡心。
但我還是強忍著點了點頭。
「嗯,我知道了。」
聞言,薑瑜卻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這麼輕易就妥協了。
她很快又換上讚許的表情:
「我就知道你肯定能理解我的。」
「再說了,他可是你師出同門的小師弟,你作為師兄,難道不希望他能走的更遠,將你的師門發揚光大嗎?」
「最後一把放放水就行,沒必要太認真。」
可我卻冷笑著搖頭:
「不用那麼麻煩。」
「我,陸柯,退賽!」
說罷,我沒有一絲猶豫,穿好外套,轉身就走。
一時間,全場都愣住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畢竟這可是世界級的大賽,萬一我最後一把贏了,就能蟬聯九冠王。
那可是史上第一人!
背後的商業價值更是不可估量。
多少前輩為了能拿到這個榮譽熬禿了頭,累垮了身子,到死也沒能如願。
而我,就這麼輕描淡寫地放棄了最後的機會。
空氣凝固了許久,裁判才宣布賀然贏得冠軍。
薑瑜卻麵色鐵青,快步走到我麵前,壓低聲音質問道:
「陸柯,你要是對我的決定不滿意你直說!」
「你這樣直接棄賽,搞得阿賀下不來台,好像大家都針對你一樣,影響到阿賀的商業價值了!」
聞言,我卻隻是淡淡道:
「一個獎杯而已,無所謂,你想多了。」
見狀,薑瑜歎了口氣,遞給我一張銀行卡。
「算了,你先回去吃點東西吧,我跟賽方和記者解釋一下。」
「你放心,等阿賀加入我們,,你以後也就不用那麼辛苦下棋,就能在家享福了。」
「我也能回歸家庭,給你生個大胖子,好好過日子了。」
薑瑜說著,臉上浮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仿佛我們真的是一對恩愛夫妻,憧憬著未來的幸福生活。
可我卻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結婚都快十年了,早幹嘛去了?
現在想起來給我生孩子了?
可我已經不打算和她繼續過下去了。
而且,隻是一個所謂的冠軍,我是真不在乎。
不僅是這場比賽的主辦方,就連整個棋壇的半壁江山都是我師傅的人脈。
沒有我的資源,賀然就算獲得冠軍也不過是虛名一個。
而且......
想到這,我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根錄音筆,默默按下中止鍵。
有了剛才的錄音,妻子很快就會因為假賽身敗名裂失去教練資格,更會違約麵對天價索賠!
2
這根錄音筆,是我早就準備好的後手。
自打比賽第一局開始,我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賀然壓根不好好下棋,反倒是一直盯著我的棋蓋。
他的眼神閃爍,充滿了算計和陰謀。
所以第二局一開始,我就借口上廁所,偷偷在口袋裏打開了錄音筆的錄音功能,以備不時之需。
沒想到,還真錄下了薑瑜跟我對話時,她親口說出自己和賀然私下達成協議假賽的證據。
要知道,薑瑜身為代表國家參賽的教練,一言一行都不得馬虎。
所以她早就簽過協議,承諾維護國家榮譽,不得做出任何有損國家利益的事情。
而串通他國選手,無疑是私通外敵,是最嚴重的違約條例。
不僅會被取消教練的資格,還會被無條件判定違約索賠,麵臨天價罰款。
她到現在還做著暴富的春秋大夢,真是可笑至極。
想到這,我直接聯係了律師朋友。
「老張,幫我擬一份離婚協議,越快越好。」
「怎麼?真離啊?你小子之前不是還說你老婆溫柔賢惠......」
「別提了,一言難盡,回頭再跟你聊。」
掛斷電話後,我揉了揉眉心,打算先回到住所收拾東西。
結果剛進門,就聞到一股刺鼻的焦糊味,混雜著濃煙。
什麼情況?
我心裏咯噔一下,急忙衝進廚房。
可眼前的景象卻讓我倒吸一口涼氣。
燃氣灶的火還開著,藍色的火苗舔舐著已經燒幹的煎藥鍋。
鍋底一片焦黑,濃煙滾滾。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糊味,嗆得我直咳嗽。
我趕緊關掉燃氣灶,抓起滅火器對著鍋底一陣猛噴。
白色的幹粉噴湧而出,很快壓製住了火勢。
看著一片狼藉的廚房,我眼神冰冷。
我因為常年練棋,身體不好,需要吃中藥調理。
以前,薑瑜總是會主動幫我熬藥,溫柔地告訴我沒必要這麼拚。
可現在呢?
為了幫賀然贏下比賽,她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差點把家都燒了也無所謂。
真是諷刺。
遠處,客廳的電視機還開著,嗡嗡作響。
我正打算關掉電視。
結果新聞正好在重複播放賀然上台領獎的報道。
頒獎台上,賀然正捧著獎杯,單膝跪地,深情款款地望著薑瑜。
「薑瑜,我愛你!之前我一直不好意思,現在拿了冠軍,終於證明了自己的實力,敢向你求婚了!」
「之後我就歸國,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嗎?」
一時間,眾人歡呼。
畢竟這樣一來,冠軍還是自己人,沒人會拒絕這種送上門的好事。
我本以為在媒體麵前,薑瑜至少會收斂一些。
可她卻不僅沒有解釋自己已婚的事實,當眾答應了賀然的求婚,還旁若無人的和賀然吻在一起。
電視機裏,主持人激動地稱讚他們是天作之合。
可我看著這一幕,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直接關掉了電視。
下一秒,我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果不其然,是賀然發來的消息。
「怎麼樣,電視上的報道都看見了吧?」
「就算你占著她老公的位置又如何?她為了我連恪守了一輩子的體育精神都能拋棄,你有過這種待遇嗎?」
我不由冷笑一聲。
那確實沒有,她甚至剛剛還差點把家燒了。
不等我回複,賀然便繼續嘲諷道:
「你剛輸了比賽是不是很鬱悶?這樣吧,要不要我施舍一下你,讓你也摸摸獎杯?」
「哦對了,薑瑜剛剛為了祝賀我,不僅給了我一個法式濕吻,還說要請我吃大餐呢!」
「某些人該不會還在家灰溜溜地煮泡麵吧?」
麵對賀然的挑釁,我卻壓根懶得回。
我剛收拾好行李,門卻先一步開了。
隻見薑瑜和賀然有說有笑地走了進來。
薑瑜手裏拎著滿滿兩大袋食材,賀然則像個大爺似的,兩手空空。
一看到我,賀然就陰陽怪氣地挑釁道:
「喲,收拾行李呢?」
「沒想到前輩這麼自覺,迫不及待地要滾蛋給我騰位置了?」
眼看火藥味十足,薑瑜立馬拉住我的手,解釋道:
「陸柯,阿賀他就這個性格,這麼多年了你也知道,別和小孩子較真。」
「為了慶祝賀然歸隊,也為了補償你,我親自下廚給你們做一頓大餐!」
下一刻,薑瑜把食材放進廚房,係上圍裙,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
她笑得一臉燦爛,仿佛剛才電視上那個和別人擁吻的女人不是她一樣。
聞言,賀然走到我麵前,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現在也算為國爭光了,求婚什麼的都是陪薑姐姐炒作,我相信以師兄的肚量,肯定不會介意,對吧?」
他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等著看我暴跳如雷的樣子。
我卻隻是淡淡一笑:
「當然不介意,隻是親在一起而已。」
「你可是大功臣,以後棋壇第一人,就算今天住這裏也沒關係。」
賀然愣住了,顯然沒想到我會是這種反應。
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裏閃過一絲疑惑。
我卻懶得搭理,從包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遞給薑瑜。
「先簽一下字。」
薑瑜還在樂嗬嗬地忙活著,以為我遞給她的是退役申請。
「退役申請嗎?你還真是著急,就這麼想退役享清福跟我生孩子嗎?」
她笑得一臉甜蜜,擦了擦手正準備簽字。
可下一刻,當她看到「離婚協議」四個大字時,手裏的鍋鏟卻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3
她的笑容瞬間凝固,眼睛瞪得老大。
愣了幾秒後,她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把將手裏的菜摔在地上。
「陸柯,你什麼意思?」
「我隻是給賀然慶祝一下,帶他回來吃口便飯,你有必要這麼斤斤計較,甚至鬧到離婚的份上嗎?」
我看著她的反應,心裏卻不由冷笑一聲。
隻是慶祝一下?
她的心裏早已不止我一個人,對賀然的關照也早就超過了正常的教練和選手的關係。
如今我主動退出讓位,她難道不應該高興嗎?
想到這,我淡然道:
「這麼多年了,真當我看不出來嗎?」
「我直接成全你們,讓你們名正言順談個姐弟戀不好嗎?」
話音剛落,薑瑜的臉色卻青一陣紫一陣,惱羞成怒地將盤子摔在了地上。
「你的思想真齷齪!」
「他的身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隻是看他可憐,把他當孩子照顧而已,沒別的心思!」
事到如今,她還在狡辯。
我扯了扯嘴角:
「是嗎?那隊裏的可憐的人多了去了,幹脆我去把大家都召集起來,你幹脆開個收養大會,當所有人的媽,照顧他們好了。」
聞言,薑瑜頓時氣的手都在抖。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離就離!」
眼看協議到手,我直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裏,開車和師傅赴約。
剛見麵,師傅便長歎一聲,示意我坐下。
「徒兒,今天的比賽是師傅疏忽大意,才讓你受了委屈。」
「出了賀然這種人,真是師門不幸。」
「放心,你的證據我已經提交給了賽方,他們也很憤慨,馬上就會出處罰結果,還你一個公道。」
我聽著師傅的話,心裏湧起一股暖流。
我剛要開口,可房門卻突然砰的一聲被踹開。
我心裏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下一刻,薑瑜和賀然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身後還跟著一群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
不等我反應狗來,閃光燈就哢嚓哢嚓地響個不停,晃得我眼睛都睜不開。
見狀,賀然一臉冷笑,得意道:
「我就知道你這個卑鄙小人肯定不服氣,會來找師傅抱怨。」
「到時候想利用師傅的人脈,給我施壓是吧?」
他指著我,對著鏡頭大聲說道:
「大家看好了,這就是所謂的八冠王!」
「隻會搞這些盤外招,仗勢欺人,打壓後輩!」
一時間,無數鏡頭對準了我。
薑瑜也站在一旁,一臉不屑地看著我。
「陸柯,就算你和棋壇這些老前輩關係很好那又怎麼樣?」
「你已經輸了,這是既定的事實。」
「你難道還能改變比賽結果不成?」
她頓了頓,語氣更加高高在上。
「當然,你現在跪下認錯,承認自己卑鄙無恥,技不如人。」
「我和賀然也不是不能給你個機會,隻要你簽下賣身契,甘願隱姓埋名當賀然的陪練,今天發生的事情,我可以不泄露出去,保住你的臉麵。」
我聽著這番話,隻覺得可笑至極。
「做夢!」
聞言,薑瑜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給臉不要臉!」
「你別忘了,我是你的教練!」
「我已經和上麵說你任性妄為不服從管理,要讓你退役封殺,再也上不了場!」
「到時候,你就算有再多的人脈資源又如何?」
她得意地揚起下巴,仿佛已經看到了我身敗名裂的下場。
「從今往後,賀然才是棋壇第一人,他們不得不選,也沒得選!」
就在這時,賽方的人也匆匆趕來。
薑瑜還以為他們是來幫她的,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嘖,沒想到你這個昔日的八冠王這麼快就被拋棄了,還真是令人唏噓啊!」
「你就豎起耳朵,好好聽聽你自己的下場吧!」
她轉頭看向我,語氣裏充滿了嘲諷。
可下一刻,賽方的人卻直接走到賀然麵前,奪走了他的獎杯,宣布道:
「賀然,經過調查,你賄賂教練操縱比賽的行為證據確鑿,已經嚴重影響了比賽的公平性。」
「經過商討,我們決定取消你這次的比賽成績,由......陸柯選手順位冠軍!」
不等賀然反應過來,賽方便冷著眼看向薑瑜。
「至於你,通敵賣國,收受賄賂,即日起被取消教練資格!」
「並且你由於你嚴重違約,破壞國家榮譽,我們將按照合同要求頂格追賠10倍的違約金,並提起刑事訴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