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勾搭上將軍獨女,二人聯手,在我成親當日,讓我被一群壯漢淩辱。
事後,還將我賣入青樓,一日侍百人。
青樓裏,若是不想被折磨,除非身懷有孕。
但是老鴇哪裏會允許妓女有孕?
更別提我想懷的,是當朝將軍袁從鳴的孩子。
眾人都笑我癡人說夢,說袁從鳴命中無子。
他們不知,我乃百年石榴精,生子易如反掌。
我倒要看看,當
袁從鳴知道我有孩子後
,可還會護著他那飛揚跋扈的獨女!
1.
九月十三,宜嫁娶。
這天,原本是我和青梅竹馬魏無鋒成親的好日子。
可良辰吉日已過,卻遲遲不見魏無鋒前來。
我內心疑惑,想去前方一探究竟時,門忽然被人一腳踢開。
遮麵的蓋頭被人掀開,一群五大三粗,滿臉橫肉身著甲胄的人擠滿了屋子。
來人皆麵露不善。
我驚恐的抓住裙邊,厲聲道:“你們是什麼人,竟然私闖民宅?”
“小娘子,我們是來叫你快活的。”
為首的人一臉獰笑,撕開我的衣服。
“魏少將的未婚妻,可真是嬌媚可人啊!”
“小心這點,你把人弄死了,兄弟們可就沒得玩了!”
“放心吧,今日定叫知道,做女人的好處......”
汙言穢語不絕於耳。
他們人多勢眾,三三兩兩地按住我的手腳,叫我反抗不得。
我壓著情緒,怒目而視。
“光天化日為非作歹,你們好大的膽子!”
眾人大笑,其中一人上前拽住我的頭發,滿臉淫邪。
“我們可是奉命辦事,有人罩著!”
“就是告到官府,也沒人敢管。”
好生囂張!
令人作嘔的氣味撲在我麵上,我忍住想要將他撕成碎片的衝動,捏訣做法。
立刻,滿屋人皆被定住,獨壓製我的那人能自如行動。
見此情形,他已是滿臉驚恐,慌慌張張就想逃跑。
我一把掐起他的脖子,將他摔到牆麵。
“說,你們是奉何人之命!”
2.
那人的麵容因為痛苦和恐懼而扭曲萬分,結結巴巴地回答我的問話。
“是、是袁小姐派我們來的......”
我頓時愣住。
當朝將軍獨女袁芳蓉,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自我未婚夫魏無鋒因戰功升為少將後,這個名字便經常出現在他嘴裏。
彼時,他尚且是一副嫌棄的模樣,英俊的麵容裏,毫不掩飾的厭煩。
“她總纏著我,要不是袁將軍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才不想理會她。”
他攬住我,滿目溫柔。
“隻一味躲避也不是辦法,明日我會找機會向她和盤托出。”
“告訴她,我已經有了未婚妻,她是我的心上人,我花了很多年,才求得她的芳心。”
多麼情真意切的甜言蜜語!
可事實卻是,早在一個月前,魏無鋒便接受了袁芳蓉的心意。
藺二小心翼翼地看著我的臉色。
“今日的事,的確是魏小將吩咐的,我們這些人,早就知道他攀上了高枝兒,哪裏敢反抗......”
於是,在我滿心歡喜盼望的大喜之日,我的心上人,聯合他的新歡,要把我推入地獄。
我目眥欲裂,牙齒咬破下唇,滿是鮮血。
喉嚨裏麵翻滾一陣陣的腥甜。
魏無鋒,你我世家結親,你父親去世家族凋落被人圍堵茶樓肆意羞辱作踐,是我父出麵帶你離開;
你家屋漏窮破,是我家不嫌棄贈你小莊園,讓你有一方茅屋安定讀書;
你窮困潦倒,饑寒交迫的時候,同樣是我贈你金銀,為你尋醫問藥......
一樁樁,一件件,哪件事情虧待了你,讓你今日如此待我!
我自問待你情義深重,即便你要舍棄我另攀高枝,又何必害我至此?!
見我麵容痛苦可怖,藺二已經嚇得跪地直磕頭,口中拚命叫我繞了他。
我揮手將他打昏,隨後將這屋子一幹人等,悉數以法力驅逐來,隨意丟棄在京城荒郊。
若非殺生會繞我百年道行,我定叫這群人屍骨無存。
但我更想要報複的,是另外兩個人。
3.
此刻正是傍晚,拜訪的賓客皆已離開,將軍府寧靜安詳。
傳聞裏袁將軍喜好簡樸,但我看卻不是這樣。
將軍府很大,看起來簡樸,隻是因為沒有飾金銀裝飾之。
我很快就找到了袁芳蓉的屋子。
原因無他,袁芳蓉是將軍獨女,備受寵愛,所建閨閣豪奢無比,和其他簡樸的別院一眼就可區分。
而此時,丫鬟們一反常態,全部守在外院。
我早就聽聞袁將軍寵愛獨女非常。
金銀珠寶不斷就算了,早幾年就該出嫁的袁芳蓉,一句“我不想那麼早嫁人”,袁將軍便力排眾議,還為了她得罪當朝宰相的聯姻,乃至被貶西北五年。
如今袁將軍立戰功歸朝,又複當年盛況,陛下深信之。
有趣的是,袁芳蓉這次想嫁人了,嫁一個有婦之夫。
寵女無度的袁將軍二話不說,進宮麵聖。
不管袁芳蓉多麼離經叛道,袁將軍都義無反顧的為她付出,為她清掃一切障礙。
隻因為袁將軍年過四十,早年戰場傷了根本,求神拜佛,隻有這一個女兒出生就算了,還被一癩頭和尚斷言,這輩子子女緣淺,且行且珍惜。
故而,這是他的眼中寶,心肝肉,不能看見一絲愁容。
那麼最後皆大歡喜,獨我就活該被人淩辱嗎?
挑戰世俗道德的事情,袁芳容一直在做,將軍獨女的身份,多麼高貴,可以護她一世周全。
哪怕是這周全,是旁人的血骨與淚修築。
修煉七百年化人,我見證多少朝代更替,沒見未見過這麼寵女兒的將軍。
但我不信,袁將軍會一直這麼寵袁芳蓉。
我更不信,如果有了其他孩子,這個不成器的獨女,還能占盡優勢,肆意淩辱他人嗎?
袁將軍,便讓我柳詩紅,給你生很多很多孩子吧。
4.
作為妖精,我在外麵就聽見了屋子裏時不時傳來女人的輕哼。
想到自己的遭遇,我隱身進屋。
妖精無懼紗幔遮擋,我清晰地看見裏麵發生的事情。
光天化日,二人竟在此行苟且之事。
嗯呀不斷,可見二人此時之快活。
我真恨不得馬上衝進去,掐死這對狗男女。
可若是如此,我百年道行,便會因為殺孽毀於一旦。
為這對狗男女,實在不值得。
忽然,我腦子裏靈光一閃,一條計謀在心中逐漸成型。
倘若袁將軍視若珍寶的獨女,被人發現大庭廣眾之下,裸著浪叫,會是什麼樣子的光景呢?
人類的紗布對於我而言毫無意義,隻見我抬手掐決,這層薄薄的帷幔,便神不知鬼不覺的被吸了起來。
兩個結合在一起的男女便赫然出現在我的眼前。
此刻,他們正全身心地投入著,絲毫不知一雙眼睛正怨恨地看著他們。
我想過,倘若我不是妖精,沒有法力,隻是一個平凡的凡間女子,此刻的我會是什麼下場呢?
也是在這樣的一個床上,被無數個惡臭男人淩辱著,鮮血與汗液交織在一起,最後在悲憤中死去。
而害我死去的元凶,竟然如此快活。
一想到這裏,我再難以控製心中的怒火。
妖精耳聽八方,早在我進來之前,便聽見袁將軍已經回府。
此刻,已經用過茶點,正在後院修剪花枝。
我唇角上揚,不動聲色地用法力將二人轉移陣地。
修剪完花枝的袁將軍,正準備反悔自己的寢屋休息。
可忽然,一隻皮毛順良,通體雪白的小狐狸出現在他麵前。
“好俊的狐狸!”隨從一聲驚呼,滿是興奮,“將軍,不知道哪裏跑來了一隻白狐狸!”
袁將軍看見這隻白狐狸,眼前立刻一亮。
要知道,他的寶貝女兒一直鬧著想要白狐,可惜不好找。
白狐絲毫不察危險降臨,正在四處嗅聞。
甚至,還朝袁將軍這邊移了過來。
就在此時,前去拿箭的隨從回來,白狐受到驚嚇,立刻轉身逃跑。
來不及訓斥下人,袁將軍立刻跟上,幾個隨從緊隨其後。
白狐左拐右轉,沒了蹤影。
而女子嬌滴滴的嗓音響在灌木叢後。
“輕些......”
這聲音......
袁將軍一驚,毫不猶豫上前,厲聲道:“何人在此放——”
後麵那個字卡在喉嚨裏。
隻見灌木叢後,一對男女赤身糾纏,姿容不雅。
女子,正是他千疼百寵的袁芳蓉。
4.
將軍府獨女後院苟合的事情,很快傳遍了京城。
袁將軍大怒,將魏無鋒打了個半死。
袁芳蓉哭得撕心裂肺,也沒能阻止分毫。
傳聞中,她也被痛打一頓,似乎沒個把個月下不來床。
而我這邊,我將藺二抽去一魄,讓他為我所用。
他將我的肉身賣至青樓。
當時,我遍體鱗傷,雙目無神,喜服在我身上四分五裂,幾乎衣不蔽體。
這種場景,老鴇已經司空見慣,她熟練地檢查我的麵容和身體,滿意一笑。
隨後藺二潛入袁芳蓉閨房,向她複命。
“沒死真是命大。”袁芳蓉在窗邊百無聊賴地坐著,婢女在一旁給她挽發,“看來那柳詩紅長得不錯,你們這麼憐惜。”
藺二趕緊跪下,滿臉賠笑。
“小姐下令,奴才們哪裏敢怠慢,實在是那小蹄子自己身體好......”
“行了——啊!”
袁芳蓉不耐煩地猛地一扭頭,婢女猝不及防,扯下兩根頭發。
“小姐恕罪!”
婢女驚慌失措地跪下磕頭,但為時已晚。
袁芳蓉滿臉陰毒,順手拔下自己的珠釵,就狠狠地刺向婢女的麵容,口裏罵著。
“你們是不是以為我爹不寵我了,可以爬到我頭上去了?癡心妄想,我是我爹的獨女!沒了我,誰給他養老送終?!”
等袁芳蓉氣消了的時候,婢女的臉......幾乎難以看出那是一張臉。
“藺二,我還有事情要你去做,事成之後......”
氣消了,袁芳蓉招了招手,下了新的指令。
藺二附耳過去。
“你去找一個男人,到青樓買下柳詩紅作小妾,再把她打死,記得,注意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5.
肉身在青樓被老鴇調教,我則借屍還魂,成了青樓最炙手可熱的花魁娘子,芸繪。
芸繪在屋子裏上吊,絕筆書上寫了自己一生,選擇自盡,是受夠了作青樓妓子承受的一切。
好在尚且無人發現,我才可桃代李僵。
袁將軍的私交好友,侯爺陳並安,是我的幕後之賓。
他每日會來看我,今天罕見地帶上了袁將軍。
雖已經年過四十,可袁將軍生得魁梧壯實,又經沙場曆練,並無絲毫老態。
他目光炯炯地看著我,高位者居高臨下的姿態,像是在看一隻螞蟻。
一隻,原本應該被他女兒踩死的螞蟻。
“是有幾分姿色。”
我端著酒杯,微微一笑。
“久聞袁將軍威名,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酒杯翻倒在桌麵,我微微挑釁地看著袁將軍。
他冷嗤一聲,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我不動聲色地冷笑。
酒已被我施用法術,不一會兒,陳並安迷迷糊糊地告辭離開。
而傳聞中不近女色的袁將軍,則攬住了我的腰肢。
一夜歡好。
次日袁將軍在我枕畔醒來時,我已經收拾妥當。
“聽聞將軍膝下無子,不知繪娘有沒有這個福分,為將軍誕下一兒半女。”
袁將軍傲然看著我。
“你也配?”
他嫌惡地避開我的觸碰,自顧自穿衣,隻是目光看見我手腕上的青紫時,動作微微一頓。
6.
那日之後,我便不再接客。
兩個月後,老鴇十分不滿,來我房裏質問我。
我撫摸著肚子,淡淡微笑。
“青樓裏,有條不成文的規矩,若女子身懷有孕,便可不再是侍客。”
“少來!如果說別人,倒還有幾分可能,可你芸繪當初是被大夫斷言,此生絕無生育的可能的。”
我站起身,走到老鴇麵前,抓住她的手按到我的肚子上。
“難道世間都是神醫,而無庸醫?我身懷有孕,此後便不再侍客了。”
我懷孕的消息立刻傳遍了整個青樓。
老鴇專門請人來診斷,大夫換了兩三波,個個都言之鑿鑿,說我有孕。
這天,青樓裏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我看見這張臉就犯惡心。”
尖銳的嗓音穿透整個青樓,後院裏全是將軍府的家丁。
袁芳蓉則神氣的站在中間,左手拿著匕首,右手掐著一個女子的下巴。
她的神色怨毒至極,仿佛與對方有什麼深仇大怨。
我在二樓細細觀賞,忽然驚覺那被她用匕首毀容的女子,正是我的肉身。
“不是叫人把她給買走嗎?藺二,你是怎麼辦事的?”
袁芳蓉氣衝衝的問道。
藺二連忙上前:“這不是想著讓她在青樓多待一段時間,給小姐您出出氣嘛。”
“狐媚子,我看你以後還怎麼勾引人。”
袁芳蓉淬了一口,吩咐左右。
“把她給我打死了,扔出去。”
在場之人誰不知道她是當朝袁將軍的掌上明珠,有誰敢違背一句呢?
立刻便有人站出來,木棍就要往我的肉身上招呼。
“慢著。”
底下人紛紛抬頭,一旁奴顏婢色的老鴇連忙解釋:“這是我們的花魁芸繪,前段日子懷孕了,不接客了。”
“這女子實在可憐,小姐不如賣我一個人情,將她送給我做奴婢。”
我輕笑著開口。
“你是什麼人?你的人情有什麼用?”
袁芳蓉根本不管,又使眼色讓下人們繼續動手。
我站起來高聲道。
“你可以不給我麵子,你卻不能給不給我肚子裏的孩子麵子,因為——他是袁將軍的孩子。”
7.
一言既出,滿座皆驚。
袁芳蓉臉色鐵青,眾人則神色驚懼,議論紛紛。
眾所皆知,袁將軍早被斷定傷了根本,此生無法在再有任何子嗣。
但是我懷孕前接的最後一個客,正是袁將軍。
當日他進來和出去,都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抵賴不得。
“想爬上我爹床的女人多了去了,想懷上孩子的更是不計其數,你一個青樓妓女,也配做這樣麻雀變鳳凰的夢?”
像是受到了什麼侮辱一般,袁芳蓉的臉色很難看,她尖聲叫道。
“居然敢再次造謠生事,你們還不把她抓下來,打死扔到亂葬崗!”
立馬有人衝上來抓住我,直接將我從二樓扔了下去。
我摔倒袁芳蓉腳前,半天都爬不起來,姿容狼狽。
“就憑你?”
袁芳蓉冷冷嗤笑,一腳踩住我的手背。
我痛苦地慘叫一聲。
旁邊的人遞過來一把劍,袁芳蓉接過劍,笑得興奮而詭異。
“你不是說,你懷了我爹的孩子嗎?我這就幫你驗證驗證。”
“我把孩子挖出來,你可要忍著點了,要是死了,可就進不了我家的大門了。”
惡魔低語。
尖利的劍刺破我的肌膚,就在即將刺穿我的腹部時,一把劍橫飛過來,擋住袁芳蓉的動作。
“蓉兒,你又在胡鬧什麼?”
不遠處,當朝第一大將軍袁從鳴,大步流星地走過來。
我唇角浮起一抹笑,隨後眼睛一眨,兩行清淚流下。
爬過去扯住袁從鳴褲腳,我紅著眼睛盯著他,模樣淒慘無助,語氣卻無比堅定。
“將軍,若我腹中孩子若並非你親生,他日願受淩遲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