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圈內我有一個外號叫做“傅總的舔狗”。
我們青梅竹馬,我卻用手段逼他娶了我。
婚後他對我百般冷眼,我卻毫不在意。
今天是我們結婚3周年紀念日,我刷到了他的白月光顧清清的微博動態:分別許久,幸好你一直都在。
照片的背景是燭光晚餐,傅言的側臉清晰可見。
我點了一個讚評論道:祝福你們天長地久。
誰知下一秒,傅言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他不耐煩地說道:“別總是看些有的沒的,今晚是顧清清的歡迎會,大家都很高興。”
隨後他轉頭對顧清清說:“不用理她,她一直這麼小氣。”
是啊,我愛了他一整個青春,這一刻我徹底清醒了。
1.
傅言回來時,已經是半夜,他帶著滿身酒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喊道:“陸晚晚,你給我過來。”
他一直這樣,回家必須喊我給他解領帶,如果我不在家他會很不高興。
有一次他也喝多了,保姆王媽告訴我他坐在沙發上硬生生等我到半夜。
我揉了揉眼睛緩緩走下樓幫他解開了領帶後轉身要走,被他一把抓住。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首飾盒說道:“清清讓我帶給你的,說怕你誤會,嚇得飯都沒吃完就出去買了。”
我打開看了看那條手鏈笑笑說道:“真是難為她了,在餐廳樓下優選商店淘來的吧?”
誰知傅言卻很不開心地說道:“你這什麼意思?禮輕情意重,說明她重視你。”
我看了看手鏈上那明晃晃的塑料吊墜,硬是忍住了笑。
傅言湊近我聞了聞嫌棄地說道:“陸晚晚,不是跟你說過出了汗要洗澡嗎?你怎麼始終聽不進去?”
傅言有潔癖,婚後他要求我身上保持清香,哪怕夏天,出汗之後也必須立即洗澡。
今晚我情緒實在有些繃不住,出去跑了兩圈,回來後一直坐在落地窗前發呆。
以前他說啥,我會立即改。
可當下,我卻有些愣神。
他見我一動不動,推了我一把說:“陸晚晚,你在想什麼?還不趕緊去洗澡,給我泡杯戒酒茶。”
泡完茶後他提議道:“清清既然給你買了禮物,你明天也主動點去逛個街,要記得有來有往。”
我撇了他兩眼冷哼道:“不如我順便請她吃頓飯?安撫一下她受傷的心靈?”
話音剛落,傅言將手機遞給了我:“你自己約她,她應該還沒睡。”
結婚3年傅言對我的作息都不關注,沒想到他對顧清清的生活起居居然了如指掌。
2.
傅言見我一動不動,自顧自撥通了電話,顧清清很快接了起來問道:“怎麼哥哥,到家又想我了嗎?”
傅言開了外放,此刻的我尷尬得腳指能摳出三室一廳。
傅言見我沉下眸子趕忙拿著手機走到一旁說了幾句。
我轉身準備上樓被他一把抓住。
電話掛斷後,他麵色有些不悅地說道:“你又鬧什麼脾氣?她喝多了開玩笑的。”
我點點頭“嗯”了一聲。
誰知他用力推了我一把,我一個沒站穩腿磕在了沙發上。
瞬間鮮血四溢。
我有暈血症,傅言是知道的,他趕忙說道:“你先坐下,我去拿醫藥箱。”
他著急地翻找著紗布,卻連一角都沒剩下。
他有些惱怒地問道:“家裏這個醫藥箱什麼時候缺這麼多東西了?”
我不想告訴他前天為了給他做咖喱飯,我切破了手指將紗布用光了。
我怕他覺得我矯情。
他蹲下替我消毒完後說道:“要不,我帶你一起去藥店買吧?順便看看要不要吃點消炎藥。”
聽到吃藥,我的內心是抗拒的。
我輕輕撫了撫我的肚子,一個多月了。
我好不容易等到紀念日,可他卻沒有陪在我身邊。
晚上我很想喝兩杯來排解我的煩惱,可我沒有決定好肚子裏他的去留,我忍住了。
顧清清上周發過一條動態:哥哥說我總是不小心容易磕碰到,貼心地為我準備了醫藥箱。
如今想想,這反差。
家裏的這些生活必需品都是我準備的,有時他發現剃須泡沫沒了還會訓我一頓。
“你就是這樣當賢妻的?連日常用到的東西都不知道準備嗎?”
那時我隻能低著頭和他道歉,怕他一生氣摔門而出。
他生氣後不但會拉黑我的聯係方式,還會一連幾日不回家。
直到我用王媽的手機發信息道歉讓他感到舒坦了,他才會回一句:“今晚回家吃,早點做飯。”
當然這句話,說十次鴿6次,有時我看著一桌冰冷的飯菜,都會紅了眼眶。
我點點頭答應道:“那一起去吧,正好去買杯果汁喝喝。”
傅言捏了捏我的腰嘲諷道:“你看看現在幾點了?誰家老婆婚後體重過百?你少吃兩口會死?”
我從小骨架就大,其實我已經很注重身材了。
可傅言總是拿我和他身邊秘書、朋友作比較。
最傷人的時候他會說:“要不是聯姻,我怎麼會看的上你?”
是啊,當年傅氏因股東醜聞股價動蕩,我家順勢提出聯姻。
那時傅言也沉浸在顧清清出國追愛的陰影中,他爸媽便答應了。
從戀愛到結婚僅僅用了一年時間。
我知道他不喜歡我,甚至可以說他有些嫌棄我。
婚後的房事也如交差一般,爸媽催生催的緊,到了排卵期前後他會勉為其難履行幾天做丈夫的職責。
剛上車,傅言的電話再一次響了起來。
顧清清在電話那頭虛脫地說道:“哥哥,我可能是得了腸胃炎,上吐下瀉,你來接我好不好?”
傅言看了我兩眼讓我下車,我拉著他的手腕,指了指流血的膝蓋說道:“你說要帶我去買紗布的。”
誰知傅言卻冷著臉說道:“你這點小傷,自己處理一下吧,清清那邊不立刻去醫院會出人命的,你不要這麼小心眼!”
無論我再怎麼挽留,他都陰沉著臉將我拽出了車。
他自顧自說道:“不行你打個車去,買個紗布又不難。”
買紗布是不難,可是他忘了看見鮮血的我會全身抑製不住地顫抖,甚至會產生心悸反應。
看著他離開的尾氣,我的心瞬間沉入冰底。
3.
我知道傅言晚上不會回來,我叫了外賣買了一團紗布,還有消炎藥。
每次傅言被顧清清叫走,顧清清幾乎都會發條動態。
我一直等到睡著,都沒等到微博的彈窗。
我再三思索,還是沒將抗過敏藥吃下去。
長時間暈血引起了全身的蕁麻疹。
我忍著巨癢睡了過去,直到被手機的推送音驚醒。
那是我單獨為顧清清設置的聲音。
我揉了揉眼看見了顧清清新發的一張在醫院輸液的照片。
傅言給她買了熱水袋、暖寶寶,還有生薑茶,看得出傅言的黑眼圈很重。
我想到之前傅言帶我和他的好朋友們一起去海邊玩,我正逢生理期,不願意下水,卻被他一把拉進了海水裏說道:“你什麼時候這麼矯情了?大家一起出來玩,你給誰甩臉色?”
說完,他的朋友們都抬眸看著我。
我尷尬地解釋道:“今天身體有些不舒服,想去沙灘邊休息會。”
誰知傅言仍舊拉著我的手不放,那晚,我在床上疼到打滾想讓他幫我去買盒止疼藥。
他卻十分不耐煩地說道:“你怎麼這麼麻煩?這麼晚了上哪去給你找那玩意,忍一忍就過去了。”
他不知道女孩子的生理期有多麼痛苦,那晚我渾身冒著冷汗,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熬了一夜。
第二天起床還被他笑話:“你怎麼一夜之間變醜這麼多?趕緊起來化妝。”
他對我的要求很高,會掌控我的穿著,甚至插手我的配飾。
有時我買到很喜歡的首飾會和他分享,他卻總是嫌棄:“總感覺你的眼光很土氣。”
可明明顧清清也戴過類似款的配飾。
他卻在微博下麵留言:很配你。
顧清清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博主,大學她就喜歡拍攝日常VLOG,這是她第一次將傅言的正臉放出來。
下麵有不少網友的評論。
“女神,這是你對象嗎?看起來好帥啊?”
“又帥又多金,他那塊手表好像一百多萬吧,女神,好羨慕你。”
“女神你生病了嗎?霸總居然陪了你一夜,石錘,是真愛沒跑。”
.......
最刺眼的評論當數傅言用小號留言的那條:這麼大了,還不會照顧自己,傻瓜。
多麼親昵的稱謂。
雖然傅言的小號除了轉發球賽沒有其他動態,卻還是被我發現了。
有一次他用平板登錄,忘記退出賬號了,我便悄悄關注了他。
起初我以為他隻是覺得微博大號認證過了不方便,直到我看到他在顧清清微博下麵的留言。
我才知道,是我天真無邪了。
他們不會是想暗戳戳的秀恩愛罷了。
傅言這些年別說為我衝一杯紅糖水了,連請他順帶榨一杯果汁他都覺得麻煩。
看到這,我的眼角不自覺地落了淚。
4.
醫生說我的黃體酮不穩,讓我過一周去複查。
早上我艱難地起身,還沒出門,傅言帶著一身疲憊回到了家。
他將外套甩給我說道:“去給我買點早餐,我太累了,吃完想睡一會。”
昨夜我給閨蜜周然發了條消息,約好9點在醫院見。
我不喜歡放鴿子,所以推開他的手說道:“你點個外賣吧,我著急出門。”
這時傅言捏著我的下巴打量了幾秒問道:“你不會還在為昨天的事情生氣吧?都過去一夜了。”
是啊,這幾年,傅言明明知道我生氣,卻一直選擇冷處理。
他總認為時間會撫平一切。
我冷笑兩聲回道:“都過去了。”
誰知他麵色不悅地說:“陸晚晚,你怎麼總是這樣,大早上拉個臭臉給誰看?”
說完,見我臉色鐵青,他蹲下身子看著我受傷的膝蓋問道:“還疼嗎?要不要帶你去醫院消毒一下?”
我後退兩步淡淡說道:“都過去一夜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我沒事。”我別過頭,不想再看他。
傅言站起身,語氣有些冷淡地說:“還是帶你去一趟醫院吧,省的你和爸媽說我不關心你。”
我深吸一口氣,之前傅言的爸媽確實問過我幾次,傅言對我怎麼樣。
我記得我的回答都是挺好的,就是他有些太忙了,我們不常見麵。
怎麼到他嘴裏就變成了我告狀一樣。
我沒好氣地說道:“這句話也是事實,我受傷了你直接丟下我走了。”
說完傅言生氣地指著我說道:“陸晚晚,你能不能懂事些?我要跟你解釋多少遍?”
說完我直接打開了顧清清的微博。
傅言先是一怔而後解釋道:“她就是愛發些動態,攢點粉絲,你就滿足一下她又能怎麼樣?再說網友們又不認識我們。”
說完他拉著我的手解釋道:“昨晚清清是真的病得很重,她爸媽又不在身邊,我不好直接離開的,你要諒解我。”
我看了看他一臉的平靜說道:“沒什麼,生病虛弱,自然是應該多陪陪她。”
傅言聽聞笑著拉著我的手說道:“你不介意,我就放心了。”
這時我看見了傅言脖頸處有一道若隱若現的紅印。
換做以前,我肯定要找他大吵大鬧一番,勢必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此刻的我淡定地指了指說道:“有些痕跡,還是稍微遮掩一下比較好,你這麼注意形象。”
傅言眸中閃過一絲尷尬,立馬跑去洗手間照了照鏡子解釋道:“你別想歪了,這就是昨天在醫院被蚊子咬了一口,你也知道我皮膚不好。”
說完我點點頭問道:“要不要一起出去?載你一程送你去吃早飯。”
傅言開心地坐上了副駕駛,還沒到早餐店,傅言的電話再一次響了起來。
我愣神之際,一個急刹車撞到了石柱子上。
霎那間,我感覺腹部一陣刺痛。
我緊緊攥著傅言的手喊道:“快叫救護車,我肚子疼。”
這時傅言的電話還一直在響著。
他蹙著眉接了起來,聽到顧清清說腸胃炎再次反複後,他打算丟下我打車去找她。
我扯著嗓子喊道:“傅言,你不能走。我流血了......”
傅言看了我兩眼回道:“你不要胡鬧了,這麼拙劣的借口,清清腸胃炎,你也肚子疼?你這不是學人精嗎?”
說完,我一把拉住他的衣角再三央求道:“求你,留下來陪我。我懷孕了,真的在流血。”
說完傅言一把甩開我的手嗬斥道:“別再騙人了!你懷不懷孕我不知道嗎?”
聽到這句話,我身子一僵,緩緩倒在地上。
血從我身下蔓延開來,像一朵緩緩綻放的花。
傅言似沒有看見般,開著壓著那片紅色奔馳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