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回國那天,和我的繼妹睡在了一起。
第二天,程氏集團總裁帶著數不盡的聘禮上門向我求婚,我答應了。
嫁給程妄的五年,他將我寵上了天。
所有人都說,程妄是出了名的寵妻狂魔。
直到某次聚會,程妄的好友問他:
“聽說江青成了本次大賽的第一位女設計師,你為了她可真是費盡辛苦!既然這麼喜歡,幹嘛還娶她姐呢?”
程妄飲下一杯酒,語氣裏全是苦澀和遺憾:
“反正青青已經結婚了,我與其娶別人還不是娶她姐姐。”
“畢竟娶她姐,我還能經常看到她。”
我這才知道,五年來的夫妻恩愛全都是假的。
事後,我平靜地製定了一份假死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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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完電話回包廂的時候,正好聽到程妄的發小問他:
“聽說江青成了本次大賽的第一位女設計師,你為了她可真是費盡辛苦!既然這麼喜歡,幹嘛還娶她姐呢?”
程妄飲下一杯酒,語氣裏全是苦澀和遺憾:
“反正青青已經結婚了,我與其娶別人還不是娶她姐姐。”
“畢竟娶她姐,我還能經常看到她。”
正要推門的手頓在了半空,我深吸一口氣,還是走了進去。
我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再次坐到程妄身邊,卻還是覺得胸口發悶。
程妄將我摟在懷裏,滿臉擔憂:“怎麼了老婆?臉色怎麼變得這麼難看!”
我垂下眸,臉上平靜無波:
“我沒事,就是有點困了。”
“要不要我陪你回去休息會?”
我認真的盯著程妄臉上的神色,那些擔憂似乎都不是假的。
但我還是拒絕了。
出去後,外麵明明是晴天,風卻沒有一點要歇的意思,吹的我的臉頰沙沙的疼。
我不緊不慢地開車回家,胸口卻壓製不住地難受。
我不斷回想這些年的點點滴滴。
我是謝氏集團的獨生女,和青梅竹馬陸明淮早就訂了婚。
可陸明淮出國進修了兩年,便一切都變了。
陸明淮回國那天,我在機場等了許久,最後卻得知他和我那後媽帶來的女兒睡在了一起。
等我再回家時,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變成了八卦和同情。
那天,我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程妄帶著數不清的聘禮來向我求婚,說他對我早就一見鐘情。
父親問我願不願意嫁時,我賭氣般大喊:“嫁!”
婚後的程妄也確實對我很好,麵對無數異性的邀約,他統統冷臉拒絕。
所有人都開始說我和程妄是被拋棄的灰姑娘遇上王子的童話故事。
說的人多了,連我也這樣認為。
所以我怎麼也想不到,讓我深信不疑的一見鐘情不過是程妄為了常見江青的理由。
臥室外響起熟悉的腳步聲。
我不動聲色地坐在化妝桌上塗護膚品,程妄從身後環抱住我。
他周身還帶著一層微醺的酒氣,細細密密的吻落在我的頸窩,很是酥麻。
我一直都很喜歡和他接觸。
可如今,我卻覺得惡心,避開了程妄的觸碰。
“怎麼了?誰惹我的寶貝老婆不高興了?我幫你揍他!”
以前聽到他的稱呼,我都會噗呲一笑。
可如今,我是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沒事,隻是準備生日宴有些累了。”
他重新將我摟在懷裏,神色心疼:
“那就休息會!”
“最近你為了咱媽的生日宴確實辛苦不少,我給你帶了燕窩,你等會記得吃。”
嗬,整整五年。
自從他娶了我,程家所有吃穿用度、下人工資,我事事都要過問操勞。
豪門事多,我每天還要給婆婆請安,聽她教誨。
我從千金小姐成為了家庭主婦依舊甘之如飴,因為我愛程妄,愛我的丈夫。
而我的妹妹,卻成為肆意灑脫、人人羨豔的女設計師。
第二天我收拾書房,一本書掉落下來。
裏麵的照片散落一地,
是程妄和江青的合照,正當我撿起來的時候,程妄進來了。
在他眼裏,似乎我連手裏拿著她的照片都是在褻瀆。
程妄的臉色瞬間不好,俊美的臉露出不耐煩的表情,上前搶走了照片。
合照裏的他看向江青,笑時眉眼微微彎起,眼底似有散碎星光。
和眼前的他形成強烈的反差。
“老公。”我依舊心存期待,拉著他的胳膊問道:“你和我妹妹什麼時候還有了合照啊?”
程妄臉上閃過一絲慌張,卻很快地遮掩了過去。
“之前咱們結婚那天一起照的,你不說我都忘了收拾了。”
聽到這句話後,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程妄卻以為我又相信了他,肉眼可見的鬆了一口氣。
我忽然想起半個月前,程氏在本市舉辦了一場設計大賽。
站上舞台獲獎的就是江青。
他愛她,願意托舉她,甚至願意為她犧牲自己的婚姻。
那這些年,我又算什麼呢?
這些年擺在台麵上的真心又算什麼呢?
日子很快就到了婆婆的生日宴。
幾乎全城的上流人士都來祝賀,我忙得腳不沾地。
正當我在後院中安排著下人幹活時,一陣熟悉的香水味傳來。
江青牽著他的兒子,站在了我麵前:“好久不見呀,姐姐。”
她打扮的很是精致,一點也沒有為人婦為人母的滄桑,想來陸明淮一定對她很好。
事事都無需操心。
她的兒子朝我做了個鬼臉:“壞女人!”
江青嗔怪了一句:“你這孩子怎麼回事?一點都不懂禮貌,這是你大姨媽。”
球球卻頭一偏:“我就沒禮貌!媽,你不是說你她是和你搶東西的壞女人嗎?”
江青趕緊捂住他的嘴:“別胡說八道!姐姐,你不要跟一個小孩一般見識。”
我淡笑:“沒關係,童言無忌。”
江青捂著嘴掩飾笑意,拉著球球離開。
江青離開後,我還站在原地發呆。
因為她身上的香水味,我經常在程妄外套上聞到。
過一會兒保姆跑過來,滿頭大汗,臉色驚慌,低聲道:
“夫人,您專門跑去國外定製的鑽石佛像被…被陸家小少爺給摔碎了。”
我一陣眩暈:“什麼?”
婆婆信佛,那座佛像是我為了她的生日,提前半年去定製的。
我問保姆:“怎麼回事?”
保姆支支吾吾:“那陸家的小少爺和其他家裏的幾個小朋友湊在一起玩兒,不知怎麼的,就溜進夫人臥室了。”
“程妄呢?”
“程總已經知道了,他說......這事兒就算了吧,畢竟球球還是個孩子。”
我深吸了一口氣,沒再說話。
宴席上,賀禮被一個一個呈上來,婆婆見了禮物,臉上笑容越發深。
輪到我的東西被拿上去時,婆婆的臉色變了變,卻也很快恢複了笑意。
周圍卻有一些人開始竊竊私語。
“這兒媳婦怎麼這麼糊弄呀?婆婆過生日,就送個普通的首飾。”
“就是,還不如她妹妹送的呢,人家送的可是南海珊瑚做成的觀音像呢。”
程妄開口:“這個首飾是我陪歲歲一起挑的,很漂亮。”
婆婆卻半開玩笑半嗔道:“漂亮是漂亮,就是太幼稚了!這麼幼稚的東西適合給我孫子戴!”
程妄牽住我的手:“媽,我和歲歲一定努力。”
我心裏五味雜陳。
宴席過後,眾人坐在我的花園裏交談。
突然有人大喊:“哎呀!陸太太暈倒了。”
江青被扶到了椅子上,臉色不自然地發紅。
家裏的私人醫生匆匆趕來。
陸明淮扶著她:“醫生,我老婆怎麼了?”
醫生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開口道:“似乎是過敏了。”
“過敏能暈倒???”眾人大驚。
這時,程妄出聲:“別擔心,我已經打了救護車了。”
雖然他極力掩飾,但他語氣裏的緊張和慌亂,我能聽出來。
氣氛逐漸變得焦灼,婆婆的臉色也越發不好看。
我心裏深深歎了一口氣。
江青被送到醫院後,報平安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姐夫我沒事了,就是吸到了姐姐花園裏的花粉有些不舒服,姐夫,你千萬別生氣,姐姐也一定是忘了我對花粉過敏。”
透過免提聽到這番話時,我忍不住罵人。
相處十幾年,我還真不知道江青什麼時候對花粉過敏了。
可坐在沙發上的球球聽見了,突然拿起茶杯朝著我用力砸過來:“都怪你,害得我媽媽生病!”
我沒防備,被砸到了額頭,溫熱的液體從頭頂流下。
陸明淮一把拉住他:“閉嘴!怎麼和姨媽說話呢?”
球球哭得撕心裂肺,喊得更加大聲:“害人精!壞女人!你想害死我媽媽!”
陸明淮臉上掛不住,抬手給了他一個巴掌。
球球挨了一巴掌,更加生氣地用力掙開了陸明淮。
下一秒他就腳一滑,就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球球!”
隨著一聲驚呼,一道身影從我麵前衝過去。
程妄毫不猶豫地撲在地上,為球球當了肉盾。
球球受了驚嚇,眼淚鼻涕掛了一臉,他下意識擦了擦臉。
抬手間,我看到球球手上戴的金絲楠木如意手串。
那是我去隔壁市的寺廟,爬了三天的山路求來的東西。
我是為程妄求的,隻願他一世平安。
程妄竟然把手串送給了江青的兒子。
我的心像被刀割了一般。
結婚數年,我一直沒能懷孕。
婆婆雖然嘴上不說,但心中並不滿意。
我也問過程妄,如果我一直生不出孩子怎麼辦。
他說:“沒有就沒有,我有你就夠了!”
原來,程妄不是不想有孩子,而是不想和我生孩子。
陸明淮抱拳:“程老夫人,今天掃興了,可我老婆還在醫院,隻能耽誤您開心了,實在對不住。”
婆婆素來長袖善舞:“哎呀!要怪就怪我家媳婦兒種的這花惹出的事兒!來人,把這些花全部給我拔了!”
我愣住,家裏所有人都知道,我很愛花。
有些品種甚至是從國外空運而來的珍稀品種。
我有些無措地看向了程妄,可他這次卻沒有替我說話,而是一言不發。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他在看江青的兒子。
愛屋及烏,他的眼中滿是心疼。
家裏的園丁神色有些猶豫:“老夫人,這花是太太她......”
婆婆大手一揮:“拔!”
一場鬧劇,終於以我的花園變為平地而收場。
賓客紛紛離開後,我坐在花園裏發呆。
程妄攬住我:“歲歲,你別難過。等下個月我再重新為你種花。”
我淡淡地說:“嗯,我知道了。”
比起這些花,我更在意的是球球手上戴的手串。
之前,也許我可以安慰自己,程妄喝醉了酒,和發小在胡言亂語。
可如今,所有的線索都在提醒著我,他愛的,從來都隻有江青。
哀莫大於心死,我心裏已經徹底有了打算。
大概又過了一周,我去程妄的公司送文件。
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傳來。
“姐姐,這麼巧啊!”江青走進電梯,“心愛的花被拔光了,姐姐一定很難受吧。”
我放下算盤:“那座佛像,是你讓你兒子偷偷摔的?”
她靠近我,滿臉都是挑釁:“不是偷偷哦!”
“是光、明、正、大!”
我冷冷地看著她:“花粉過敏的事情你也是故意的?”
她突然湊過來:“因為我看姐姐太可憐了,想讓你知道真相啊!”
“什麼真相?”
“姐姐難道從來都沒有想過,為什麼結婚五年都沒有孩子。”
我頓住,巨大的恐慌感籠罩全身。
她眼裏充滿得意:“那是因為你的好老公心裏隻有我啊,他每天晚上給你倒的牛奶裏都放了避孕藥。”
這話,如同一道驚雷,讓我久久無法平靜。
程妄,你好狠的心。
我一下子好像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了。
五年的點滴不斷在眼前閃回,我的淚奪眶而出。
我用力忍住,不想在江青麵前失了體麵,可淚卻越忍越多。
江青見我滿臉失落,這才滿意地離開了。
而會議室裏,程妄正在拿著我送來的文件聽著下屬彙報工作。
這時公司大樓的保安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程總!出事了!太太她…她在樓下出了車禍,當場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