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怒極，用另一條腿狠狠蹬在狗嘴上。

一下，兩下，鄭維箍住我往後拉，阻止我踹狗，溫琳躥過來護在狗身前，我連她一起踹。

溫琳害怕我把她的狗踹死，才哄著狗把嘴張開。

小腿已經痛到沒有知覺，鮮血順著小腿流到地板上，一片狼藉。我顧不得疼痛，強撐著站起來質問鄭維：「我的貓在哪裏？」

我的貓膽子很小，回家這麼久我竟然都沒有發現貓不見了。

金毛在溫琳懷裏仍死死瞪著我，狗牙上還沾染著我的血，我心裏升騰起不好的預感。

婆婆憤憤地說：「你那個破貓跟你一樣沒教養，人家的狗進門想跟它玩，它還扇狗。沒教養的貓就應該被好好教訓一下！」

我一下竄到婆婆麵前：「你把我的貓弄到哪裏去了？」鄭維還在拉我：「肖幼姍！你鬧夠了沒有！」

「我在問你我的貓到哪裏去了！」我再也無法忍受。

糯糯是我從大學時撿的流浪貓，為了養它，我兼職賺錢在校外租了房子，一畢業就帶回了老家。結婚時我更是特意開了兩千公裏的車把它接來鄭維的城市。

所有人都知道糯糯對我的重要性。

「我把它關到陽台去了。」婆婆第一次見我發這麼大的火，聲音小了下來。

我太陽穴的血管突突的。家在二十樓。搬來的時候我就說陽台必須封窗，但是婆婆一直不同意，僵持很久最後各退一步，裝上了可以鎖住的紗窗，平時我都不會讓糯糯進陽台。紗窗常年也是上鎖的狀態。

我衝到陽台，紗窗此時正大敞開著。

我崩潰，腿軟地往下望去，心中不住地祈禱。

糯糯此時正瑟縮在牆體的外圍上，聽到動靜，它抬起頭來，虛弱地朝我叫了一聲。

我感到難以呼吸，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趕忙去找來了航空箱和繩子，準備把繩子綁在航空箱上放下去。

等我做好準備工作後，回到陽台，溫琳正趴在窗台上。我一個箭步衝過去，她竟拿著衣架在推糯糯！

糯糯緊扒住圍擋的爪子滑落。

我的心瞬間如墜冰窖。

我尖叫一聲，一把扯過溫琳，一巴掌狠狠甩在溫琳臉上。溫琳被我扇倒在地，捂著臉：「嫂子，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幫你把貓救上來。」

往下望去，糯糯跌落在十九樓的空調外機上，搖搖欲墜。我不敢再拖延，拿上包，連滾帶爬地準備衝到十九樓去。

鄭維扶起溫琳，憤怒地拉住我，我狠狠咬他一口：「如果糯糯有事，我跟你們所有人同歸於盡！」

來到十九樓，我焦急地拍門，祈禱有人在家。

門一開，我一邊朝著陽台的方向衝過去，一邊道歉：「對不起！我的貓掉在空調外機上了！」

打開窗戶，我連忙把糯糯抱了下來，糯糯在我的懷裏張著嘴喘氣，毛濕了一片。

我心下一沉，糯糯這是應激了。

「幼姍，怎麼回事？」十九樓的業主扶住我，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我這才抬頭正視他的臉，居然是陳錚。

來不及解釋，他拉著我往外走：「我先送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