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裏的田芸呼吸急促,眼看就要窒息昏死過去。
我急忙給薑玉下跪求饒。
“聖女大人在上,還請您放過田芸,她與你我的恩怨無關。”
見我還敢維護田芸,聖女冷哼一聲,扔垃圾一般把田芸扔在地上。
田芸吐出一口鮮血,當場昏迷。
我顧不了那麼多,趕忙湊到她身邊檢查,確認沒有生命危險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還未等我發言,幾個蓬萊弟子把我團團圍住,壓到聖女麵前。
原本的喜慶婚禮,轉眼就成了一場審判。
我跪倒在地,全身顫抖不止。
“罪人許塵,參見聖女大人。”
說出這句話時,我的心中滿是無話可說的苦澀。
“許塵,你可知道你犯了什麼錯?”
薑玉的聲音沒有起伏,冰冷如雪。
我小心翼翼回複。
“小人燒毀藏經閣,毀壞親弟弟仙根,血親相殘,罪不容誅。”
這句話我念得熟練無比,不見當年的艱澀。
蓬萊仙島的其他弟子看到我這個曾經的道子居然卑微至此,議論紛紛。
“蓬萊居然有過如此道子,真是讓人費解。”
“他早就淪為廢人,今日成親之舉,多半也是想吸引聖女注意,期盼她回心轉意。”
“真是好笑,誰不知道聖女已心屬許淩,不日便要召開大會,正式結為道侶,整個修仙界都在期待這一盛會。”
這些話落入我的耳中,心裏像紮了根刺。
我再次跪下行禮。
“聖女大人,小人已知曉您和許淩的婚約,若您不嫌棄,到時必到場祝福你們。”
薑玉臉色冰冷無比,道袍飄舞,如山的氣勢壓在我身上。
“油嘴滑舌,比起紮入滅魂釘,更應該剪了你這根舌頭。”
“許塵,在我眼裏你永遠是戴罪之身,你的存在就是對蓬萊的玷汙!”
“看見你那張麵目可憎的臉,我的道心就不穩。”
小師弟淩霄會意地掏出一把匕首扔在我眼前。
當啷一聲,落在地上的匕首映出我迷茫的麵孔。
這把匕首是蓬萊的靈寶,作用隻有一個,讓傷口無法痊愈。
見我吃驚模樣,淩霄嘴角上揚,怎麼也掩蓋不了笑意。
“聖女的意思是,讓你自己毀容。”
“這樣聖女大人的道心就會堅如玉石,不再動搖。”
我抬頭看向薑玉。
她眼神淡漠地俯視著我,輕輕點頭。
“這是你的罪孽,許塵。”
我慘笑一聲,拿起匕首,一刀一刀劃在自己的臉上和心裏。
“能為聖女大人效力,是小人的榮幸。”
傷口血液噴湧而出,染紅薑玉雪白的道袍。
淩霄臉色不虞,剛想發作就被聖女攔下。
她靜靜地看著我,直到我這張臉上滿是傷口,宛如怪物一樣,半點看不出從前的英俊。
世人皆知蓬萊曾經有位道子,有謫仙似的容顏,和聖女在一起後更是被稱為金童玉女。
而現在我自己親手毀了這張臉。
在毀容過程中,我一直盯著薑玉的眼睛。
她的眼神裏沒有半點動搖,有的隻是滿意。
臉上的傷口再疼,也比不上這一幕的衝擊。
一陣眩暈襲來,我昏了過去。
昏迷前我隱約聽見薑玉說話。
“把這兩人都帶回蓬萊,以防再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