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在沈秋秋再次開口之前,我上前一步奪過她手中的親子鑒定,揚唇一笑:“現在的女孩子真是花樣百出,為了勾搭我爸爸,連親子鑒定這招都出來了?”
接著,我又強忍著恐懼站到沈宴身旁,對上他泛著寒意的目光:“這女孩竟然有本事取到爸爸的毛發去做親子鑒定?”
“畢竟,爸爸向來謹慎,連家裏打掃衛生的阿姨都難以取得爸爸的指紋之類的。”
我直直地與沈秋秋對視:“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沈秋秋一愣,顯然沒考慮到這個問題。
但她很快反應過來,也意識到沈宴因此對她起了戒心,索性坦然承認:“我確實是用了一點特殊手段,拿到了沈總的頭發。”
她直直地迎上沈宴的視線:“但如果沒點手段,我又怎麼配做沈總的女兒呢?”
出乎意料地,沈宴笑了。
眼前膽大到橫衝直撞的女孩,很對他的胃口,也很像他。
沈宴行事膽大不羈,規矩道德在他眼中更是兒戲。
可我,作為他唯一的女兒,卻從小黑白分明,處處講規矩,像個“小幹部”。
也因此,這十幾年來,他從未向我透露一星半點他私下產業的信息。
上輩子被折磨到奄奄一息時,沈宴來看過我,他高高在上地欣賞著被痛苦淹沒的我:“本以為,我沈宴的女兒基因突變,竟如此善良和正直,卻原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兒!”
他冷著臉,一腳踩在我的五指上:“我說呢,歹竹又怎麼能出好筍呢?”
惡魔的聲音猶言在耳,我渾身汗毛豎立。
他衝我攤開右掌,示意我將親子鑒定遞給他。
我咬唇,將親子鑒定撕得粉碎:“這種不知道是哪個小作坊出的報告,毫無可信度!”
“要證明誰是沈家的女兒,很簡單,沈家旗下就有一家私立醫院,重新做一次鑒定就行!”
沈宴還沒開口,沈秋秋不屑:“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好,就讓你死個明白!”
她不著痕跡地掃了沈宴身後的方浩偉一眼,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話卻是對沈宴說的:“沈總,等親子鑒定出來後,我要送你一份見麵禮。”
“我保證,你會感謝我。”
沈宴摸著下巴,饒有興趣:“哦?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鬧了這麼一出,來參加升學宴的賓客早已識趣地散場。
我們很快到了沈家旗下的私立醫院,董事長親臨,青年院長沈北黎親自接待。
沈北黎是沈宴資助的孤兒,智商超群,曾以身為沈宴擋過刀,因此極得沈宴的信任。
可我卻知道,他恨沈宴。
沈宴為了搶奪沈北黎父母的資源,將他們殺人滅口,而這一切,被年幼的沈北黎親眼目睹。
這麼多年,他接近沈宴,甚至“認賊作父”,都是為了複仇!
此刻推了推金絲框眼鏡:“半小時後,鑒定結果就能出來。”
說完,沈北黎轉身離開。
經過我身旁時,他側頭看了我一眼,微不可查地頷首。
“冒牌貨,你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沈秋秋雙手環胸,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你享受了十八年本該屬於我的人生,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