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閨蜜要結婚了,我火速訂了機票從國外返回,給她當伴娘。
等到了地方才知道,村裏有婚鬧習俗,而且玩的特別大。
我們不同意,卻被囚禁起來,不準離開。
其她伴娘都被嚇哭了,我卻不停打量四周。
不知為什麼,這條路我越看越眼熟。
直到我看到了村中心那顆高大的銀杏樹。
這,這不是舅舅家的村子嗎!
媽媽意外去世後,舅舅把對媽媽的愧疚和愛全部轉移到了我身上。
我爸因為和我媽媽拌嘴,就被他送去了緬北。
女同學和我吵架,他帶人把對方打得頭破血流。
男同學給我遞情書,第二天腿就被人打斷了腿。
為了躲避他執拗的愛,我從初中畢業以後,就再也沒有回過這裏。
沒想到今天,我卻這麼狼狽的被綁了回來。
1
我打量著眼前得伴郎,越看越覺得眼熟。
這不是雲禮嗎?
他從小就是個調皮搗蛋、不服管教的家夥。
沒想到,現在婚鬧不成還囚禁了我們。
我看著雲禮,沒有一絲害怕。
舅舅在村子裏一手遮天,他是村長,更是村霸,所有人都怕他。
小時候,雲禮家的狗衝我叫了一聲,舅舅就當著他們的麵,用木棍把狗活活打死。
現在遇到我,該害怕的是雲禮才對。
不過從高中開始我就開始躲避舅舅,後來更是偷偷出國留學,已經十多年沒回來了。
如今他們認不出我,也很正常,畢竟女大十八變。
“雲禮,你敢對我胡鬧?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看著雲禮,怒喝道。
他愣了一下,盯著我笑起來:
“你知道我的名字?”
“雲禮,你仔細看看我是誰?”
他圍著我轉了一圈,突然狠狠地拍了我一下屁股,冷笑道:
“管你是誰,今天該走的流程,一個都別想少!”
我被他這一巴掌打懵了。
從小到大,沒有人敢這麼羞辱我。
小時候,村裏的小孩敢罵我,都被舅舅帶人連扇了十八個巴掌。
嘴巴都扇出血了,他的家人都不敢求饒。
要是被舅舅知道雲禮打了我的屁股,那他的手就別想要了。
顧不得被打的羞憤,我趕忙說:
“雲禮,我是薑夏,你看清楚!”
“你敢摸我屁股,你不想活了嗎!”
聞言,雲禮頓時瞪大了眼睛。
隨即,看著我大笑道:“你是薑夏?”
“怎麼可能,你根本就不是她!”
他得意的看著我道:
“你當我不認識薑夏嗎?薑夏耳朵後麵有片星星胎記,你沒有!”
我聽著他的話,愣住了。
幾年前,我為了漂亮,便將耳後的胎記消去了。
沒想到,這卻讓雲禮認不出我。
我還想解釋,卻被雲禮淫笑地開口打斷:
“應該是我沒看清,讓我再檢查檢查!”
邪惡的笑容在雲禮臉上炸開。
他突然伸出雙手,把我緊緊地摟進懷裏,陶醉地在我頭頂聞了聞:
“好香啊!”
“兄弟們,還等什麼!”
在雲禮的招呼下,我身邊湧來了好幾個身影。
他們絲毫不理會我的抗拒,死死地捏住了我的手和腳。
“放開我,雲禮,我舅知道了,會打死你們的。”
“別嚎了,我們千裏迢迢來做伴郎,玩一玩怎麼了。”
這些伴郎中,隻有雲禮是本村的,其餘人都是他們的好友。
我拚命地呼喊,隻是惹得他們哈哈大笑。
拚命地掙紮,卻讓他們更加興奮。
“小娘們,還挺辣!”
“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
在我驚恐的目光裏,他們像提溜小雞仔一樣,握住我的四肢,一把就把我提到了半空中。
“不要,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隨著他們粗暴的的動作,我的伴娘服裙擺耷拉到一旁,兩條腿就這樣光溜溜地暴露在眾人的視線裏。
耳邊傳來一個男人吸溜口水的聲音:“大哥,這娘們的腿可真白呀!”
“我也這麼覺得!聽說還是高材生呢!不知道高材生的屁股禁不禁摔!”
“來來來,準備好,聽我口令!
一,二,摔!
一,二,摔!”
他們喊著號子,把我高高抬起,又重重地摔到地上。
我以一種十分屈辱的方式,感受著自己的臀部一次又一次地撞到地上。
好痛。
大概骨裂了。
我滿是屈辱地緊緊閉上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一下,兩下......
終於,他們鬆開手,把我放到了地上。
我手忙腳亂地扯起裙擺,把雙腿牢牢的蓋住。
隔絕了那些不懷好意的視線。
這痛苦不堪的刑罰,終於結束了!
下一秒,我心如死灰地發現,是我太天真了。
2.
在我和伴娘張雅的連聲尖叫中,男人一把把我們從地上撈起,連拖帶拽地走到了兩顆粗壯的樹前。
在我驚恐的目光裏,眼前溫文爾雅的男人滿意地點點頭:“樹不錯。”
我已經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了。我趕忙對著雲禮大喊:
“雲禮,我包裏有身份證,你去看我的身份證,我真是薑夏。”
“太吵了,把她嘴封上。”
說完,一個男人拿著膠帶就把我的嘴堵上了。
下一秒,我和張雅手腳打開,被動地抱住了大樹。
這,這是要幹什麼?
一道道膠帶緊緊的纏了上來。
時不時地有鹹豬手在我身上這裏摸一下,那裏掐一把。
密密麻麻的膠帶,一圈緊連著一圈,從我的膝蓋徑直纏到我的胸口。
裸露的肌膚蹭在粗糙的樹皮上,好痛。
一隻手在我的屁股上拍了拍:“身材真是不錯啊!瞧瞧這大屁股,肯定能生兒子!”
我死死地閉上雙眼,隻覺得這輩子的眼淚都快要流幹了。
周圍響起“哢嚓哢嚓”的拍照聲。
有人得意地叫囂著:“兩位美女,看鏡頭呀!”
一隻手從旁邊伸來,死死地鉗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臉朝著鏡頭的方向扭過去。
“睜眼,睜眼呀!為什麼不睜眼,是不是對咱們哥幾個的服務不太滿意?”
“啪!”
一個重重的耳光落在我的臉上。
劇痛下,我不得不睜開眼睛,直視著鏡頭。
“這就對了!”
哄堂大笑中,我如同一隻可笑的猴子,被人翻來覆去地拍了許多照片。
不知過了許久,一道男聲傳來:
“還沒結束嗎?”
我猛地睜開眼,看向說話的男人。
正是今天的新郎,雲景。
看到我們狼狽的姿態,雲景皺著眉頭再次開口催促:
“行了行了,萬一被我老婆發現就壞了!”
“行吧行吧。”
幾個伴郎意猶未盡地揭下我身上的膠帶。
粘在身上的膠帶被毫不憐香惜玉地一把扯下。
“嘶~”
我痛的眼淚不住地湧了出來。
鬆開膠帶後,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渾身疼痛,甚至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一雙有力的臂膀攬住我的腰,把我扶了起來。
是雲禮。
他一手緊緊摟住我的腰,一手環過我的肩膀,嘴唇湊在我的耳旁,神態親昵。
隻是嘴裏吐出的話卻冰冷無比:
“剛才呢,隻是我們獨有的,再普通不過的結婚習俗。”
“這些朋友千裏迢迢趕來,大家圖個樂。”
“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我想你應該知道。”
我渾身僵硬,腳步踉蹌,幾乎是被他拖著朝著車上走去。
“砰”!
車門關上了。
我抱著渾身顫抖的張雅,痛哭了起來。
“報警,我要報警!”
她伸出手,在座位上四處翻找起來。
伴娘服沒有口袋,剛才被騙下車時,我們都沒有帶手機。
我的手機呢?
下車前明明放在這裏了!
車窗外響起了腳步聲,我警惕地捂住張雅的手:“有人來了!”
開門聲,伴著雲禮溫柔的嗓音響起:“美麗的伴娘,你們是在找這個嗎?”
3.
雲禮向上打開的手心裏,兩部十分眼熟的手機靜靜地躺著。
赫然便是我們差點把車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到的手機!
我剛要伸手去拿,雲禮卻一翻手,手機被他緊緊地捏在手裏。
他一邊發動了車子,一邊漫不經心地說:
“反正待會也用不到了,還是扔了吧!”
我睚眥欲裂,眼睜睜地看著他打開車窗,把我們的手機扔了出去。
“不!”
我猛地撲到車門旁邊,瘋狂地掰動著把手,喊道:
“你憑什麼扔掉我的手機!”
“你這個瘋子!放我下去!我不要當這個狗屁伴娘了!”
“嘎吱!”
隨著一聲急促的刹車,我的腦袋重重地撞到了車門上。
好痛。
雲禮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看來伴娘是對我們的服務不滿意了!”
他降下車窗,朝著後方吆喝了幾聲。
隨即兩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車門外。
在我驚恐的目光,張雅被一把拖了下去,帶到了後麵的車上。
我的身旁分別坐了兩個體型高大的男人。
頓時,一股濃鬱的汗味夾雜著酸味從身側傳來。
我皺了皺鼻子,男人卻劈頭蓋臉地甩過來兩個耳光。
打得我眼冒金星。
在雲禮滿意的目光裏,我像被捏住脖子的小雞仔,一動也不敢動。
甚至呼吸都放輕了許多。
“這就對了!”
雲禮笑了笑,跟上了前麵的車隊。
不知走了多久,車窗外的高樓大廈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荒蕪的土地,以及偶爾閃過的幾座破舊的小樓。
我們從豔陽高照的中午,一直走到了落日西斜,卻依然沒有一點兒要停下來的意思。
車輛顛簸中,身旁的男人昏昏欲睡。
我一點一點地挪動著僵硬的脖子,朝外看去。
車子快速地行駛在這條荒無人煙的馬路上是。
路旁的樹木唰唰地向後倒退著,車速絕對不會低於一百。
我們至少已經在路上走了三個小時,甚至更多。
這麼長的時間,這麼快的車速,我們早已駛離市區,正朝著未知的方向前進。
他們會帶我去哪裏?
是不是準備把我賣了?
想到那些被拐賣的人,尤其是女孩子可怕的下場,我不禁打了個冷戰。
我盯著車窗外枯燥的風景,心裏升起了濃濃的不安與焦慮。
接到婷婷結婚的喜訊時,我有些驚訝,但還是滿心歡喜地給與了她祝福,並且按照約定飛回國來,給她當伴娘。
婷婷到機場接我那天,雲景也一起去了,我們還一起吃了晚飯。
餐桌上的雲景彬彬有禮,進退有度,一看就是家教很好的樣子。
絲毫想象不到他會與這種惡心無比、令人發指的封建習俗有染。
車身晃動了一下,拐上了一條歪歪扭扭的鄉間小路。
我的心像是墜入了冰窖。
完了,這下真要被拐進山溝溝裏去了!
隻是,這條小路怎麼越走越感到熟悉?
我瞪大了雙眼:
這不是去舅舅家的路嗎?
4.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車輛拐上了記憶中的巨大石橋,路過了熟悉的小小籃球場。
眼前的場景與記憶中的村子逐漸重合。
我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像是要從嘴裏吐出來。
究竟是我在做夢,還是真的來到了舅舅家!
直到我看到村子中心那棵熟悉的巨大銀杏樹,才終於確定:
我真的被帶到了舅舅的村裏。
車門打開,雲禮一把將我扯了下來。
見我神色怔然,還低低地警告我:
“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樣!”
“到了這裏,即便是神仙也插翅難飛!”
我慌亂地扯住他的袖子,嚷嚷起來:
“你們村長呢,我要見你們村長!”
下一秒,我卻被狠狠地推倒在地上:
“臭娘們,就知道你不會老實!”
“居然還要見我們村長,是告狀嗎?”
我捂著滴血的膝蓋,忍痛解釋著:
“不是的,你們村長是我舅舅,是我親舅舅!咱們是一家人啊!”
雲禮嗤笑一聲:
“村長是你舅舅?那我還是你表哥呢!”
他俯下身來,饒有意味地看著我:
“真是一個狡猾的女人啊!”
突然,雲禮伸出手給我一耳光,惡狠狠地說道:
“把她帶下去關起來!”
“待會還有的是樂子要給你展示呢!”
看著向我走來的高大男人,我驚恐地搖著頭,用手撐著地向後挪去:
“我說的是真的!我沒有撒謊!我舅舅叫雲天強!是你們的村長!”
即將抓到我的大手停住了:“禮哥,這娘們知道村長的名字,難道真的是村長的親戚?”
雲禮看上去有些愣怔,但很快便冷靜下來:
“肯定是這臭娘們偷聽我們聊天。”
我趁機大喊:
“我舅舅叫雲天強,舅媽叫張淑霞!”
“雲海是我表哥,我小時候在這住了好久!”
我滿臉希冀地看向雲禮,求饒道:
“你們放開我吧,我們真的都是自己人!”
在我期盼的目光中,雲禮忽然扯開嘴角笑了:
“還真是巧啊!”
隻是下一秒,他卻惡狠狠地對著一旁的男人說:
“還杵在這裏幹什麼,快點把她拉下去!”
男人呆愣愣地問道:
“啊?不是說是村長親戚嗎,聽起來都對上號了,不像是假的。”
雲禮托了托眼鏡:
“就算是村長的親戚又怎樣!”
“前幾天村長還說要抵製封建婚鬧呢,被他知道就麻煩了!搞不好還要進局子呢!”
雲禮不耐煩地催促道:
“快點,後麵都還等著呢!你再磨磨蹭蹭的,就把你家婆娘拉來給兄弟們助助興!”
大漢一言不發地走上前,準備把地上的我扯起來。
我沒想到在確定村長是我舅舅後,雲禮居然並不打算放過我。
看著眼前步步逼近的身影,我不知從哪來的力氣,突然一骨碌爬起,朝著一旁跑了去。
一邊跑還大喊著:
“舅舅,救命呀!雲天強,救命呀!”
雲禮低低地咒罵了一聲,朝我追來。不過幾步,便扯住了我的頭發。
我的腦袋不由自主地向後仰去,絕望地大喊:“雲天強,雲天強,救命!舅舅!舅舅!”
餘光裏卻看到匆匆走近的幾道身影。
“原來是雲禮呀,剛才是誰在叫我的名字?”
我猛地咬住雲禮捂在我臉上的手,急切地喊道:
“舅舅,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