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的臉上始終掛著淺笑,可眼裏的得意和挑釁是藏不住的。
“哥哥,從小到大你要什麼我都會讓給你,但這地契是爺爺留給我的遺物,也是媽媽的心意,這個我真的不能給你。”
“不過等你結婚時,我再送你一份同等分量的禮物好不好?”
上輩子他也向來如此,每次和我有爭吵時裝作一番善解人意的大度樣子,讓媽媽更喜歡他的懂事和周到。
從而越發厭惡我的斤斤計較,覺得我一點不像她,久而久之越覺得我才是撿來的。
我紅著眼不顧王秘書的阻攔,想將地契搶過來,卻被媽媽一悶棍打倒在地,血流不止。
她皺著眉,一臉嫌惡道:“我們周家也算高門大戶,怎麼會有你這種醜陋嘴臉的兒子!”
我瞪著這個所謂的媽媽,不禁心寒。
“劉華芬,你就算再疼周澤,也不能動爺爺留給我的遺物,你還給我!”
她居高臨下,冷笑道:
“你今天是不是還要攪亂阿澤的開業禮?王秘書,放狗把他趕出去!好好給他長長教訓!”
“要是不跪著回來給阿澤磕頭認錯,就讓野狗咬死在外麵算了。”
看熱鬧的眾人議論紛紛:“這周家幹兒子去了西北一趟腦子都壞了,蠢到以為自己是真少爺啊。”
“就是,趕緊打出去,別在這臟了我的眼。”
看著冷冰冰說出放野狗咬死我的媽媽,我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果然和上輩子一樣,她絲毫不念母子之情。
“這是怎麼了,圍了那麼多人看剪彩?”
耳邊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一個身姿優雅,穿著時髦的女人從門口走來,是紡織廠的經理鄭菲菲。
也是我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可現在......
“阿澤你怎麼哭了,是誰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惹你不痛快?”
她快步走到周澤跟前,當著眾人的麵為他擦幹眼淚。
“好孩子,你來的正是時候,都是周賤辰這賤皮子,一回來就找阿澤的麻煩,說這新廠是他的不夠,還說老頭子留下的地契也是他的。”
鄭菲菲用看陌生人的眼神,惡狠狠地盯著我。
“這就是去西北下鄉的大兒子吧,以為代替真少爺下個鄉就能麻雀變鳳凰了?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阿澤就是太善良才會受你欺負,我可不同,要是你再惹他生氣,我一定把你抓進局子裏蹲著!”
我被氣笑了。
她一個孤兒要不是靠我托關係,怎麼可能爬到紡織廠經理的位置?
五年前,莫名其妙說分手別再聯係她,我還納悶是我瞞著她,找關係給她升職,讓她知道生氣了?
可看到她對周澤噓寒問暖時,我恍然大悟。
原來他們早就勾搭在一起,私訂終身了。
而今天新廠開業,正是坐實周家大少爺和紡織廠經理一段佳話的好時機。
可憐上輩子我還蒙在鼓裏,期望她能幫我澄清誤會。
沒想到等來的卻是狠狠的羞辱。
這個仇,我必報!
就在我愣神時,鄭菲菲突然一腳踹開我。
掏出一枚戒指,對著周澤單膝跪地道:
“阿澤,你願意娶我嗎?無論以後是否貧窮、富有、健康、疾病,我都會一生一世對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