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意外,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誰都沒想到好好的訂婚宴,居然會變成這樣。
經理聽到消息,匆匆趕來道歉。
可蔣渡卻看都沒看他一眼,隻是一味地盯著我。
從前的我嬌氣極了,可現在被當眾羞辱,
我居然也一聲不吭,甚至還下意識脫口而出:
“蔣總,對不起。”
蔣渡為此不僅沒感到暢快,反而心裏一陣發堵。
“今天我的訂婚宴,你們居然讓這種阿貓阿狗進來。想讓我不追究也行,你們必須給我開除她!”
聽到蔣渡要開除我,我猛地抬起來一直低著的頭:
“不行!我......我需要這份工作......”
“蔣渡,我跟你道歉,我不該出現在這裏,你別讓經理開除我......”
看到我發紅的眼眶,蔣渡惡劣一笑:
“像你這種沒心肝的女人,什麼都不配得到!”
“這麼想要錢,我可以給你介紹些恩客,保準你日入鬥金!”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對我進行蕩婦羞辱的蔣渡。
心裏的羞憤讓我瞬間落下眼淚:
“蔣渡,你太過分了......”
看到我落淚,剛剛好脾氣惡劣的蔣渡,眼裏立刻閃過慌亂。
他幾乎像三年前那樣,本能的想揩去我臉頰上的眼淚。
然而下一秒,李思思卻捂著右眼哎呦了一聲:
“阿渡,我的眼睛好疼啊......”
聽到李思思的聲音,蔣渡像是一下子回過了神。
他擔心的將李思思攔腰抱起:
“思思,是不是眼疾又發作了?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在抱著李思思和我擦肩而過時,蔣渡咬牙切齒的撂下一句狠話:
“許攸,你欠我的,我都會一點點拿回來!”
在蔣渡離開後,訂婚宴匆匆結束。
經理為了不得罪蔣渡,當即就開除了我。
不管我怎麼哀求,經理都連連擺手:
“許攸,你以為你得罪的是誰?那可是蔣渡!我們得罪不起,你還是另謀高就吧!”
我手裏捏著皺皺巴巴的三百塊錢,渾渾噩噩的走在大街上。
寒風吹得我渾身瑟縮,仿佛讓我置身於三年前冰冷的手術台上。
隨著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我雙腿一軟,直接昏倒在了大街上。
等我再次醒來,已經在醫院了。
弟弟許鷺閔將我扶起,眼裏滿是後怕:
“姐,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了?我不是說錢的事你不用擔心嗎?我可以多打幾份工,你就好好養病就行。”
“姐,我都聽說了。蔣渡太他媽不是人了,你真不打算告訴他真相?”
我虛弱的搖了搖頭,既然三年前已經做好了決定,我就沒想過要回頭。
三年前蔣渡被查出了尿毒症,隻有換腎才能救他。
可醫院的腎源緊缺,蔣渡根本排不上號。
為了救蔣渡,於是我瞞著他捐出了一顆腎。
我了解他,如果知道我為了救自己,幾乎做出了一命換一命的行為,
蔣渡一定不會接受捐贈。
於是我才假裝不想被他拖累,在他住院後就此消失。
實則是為了給他換腎做準備。
可因為我體質過弱,在術後我就因為腎功能缺失,導致了慢性腎衰竭。
我不想讓蔣渡一輩子懷著愧疚,於是出院後我才遠走他鄉三年。
因為要做透析,這些年我和許鷺閔省吃儉用,甚至要打幾份工。
這也是為什麼,我會出現在蔣渡的訂婚宴上當服務員。
醒來後,我不顧許鷺閔的勸說,執意辦理了出院。
畢竟三甲醫院的病房,我們如今實在是負擔不起。
然而就在許鷺閔扶著我剛走不遠,我們就在走廊迎麵撞上了蔣渡和李思思。
看到我,蔣渡頓時蹙起眉頭:
“許攸,為了攀附我,你都跟到這讓來了?你可真是沒臉沒皮啊!”
聽到蔣渡這麼罵我,許鷺閔立刻便攔在我麵前:
“蔣渡,你胡說什麼呢!”
看到我身前陌生的男人,蔣渡眼神一暗,周身的氣溫驟然降了下去。
“你手裏拿的是什麼。”
蔣渡看到我手中的檢查報告,伸手便想來拿。
唯恐他看到上麵的檢查結果,我慌忙的退了幾步。
看到我的動作,蔣渡懸在半空的手一僵。
就在這時,李思思突然出聲:
“許攸既然是從婦產科出來的,這不會是產檢報告吧?”
我這時才注意到,我身後不遠處竟然是婦產科。
“沒想到啊許攸,你居然都已經懷孕了。”
“雖然你從前對不起阿渡,可阿渡也不是小氣的人,你要是早點說,昨天他也不會那麼對你,你說是不是,阿渡?”
聽到李思思的話,蔣渡臉色黑如鍋底。
他目光帶著滔天怒火,眼神幾乎要把護在我身前的許鷺閔給千刀萬剮了。
我知道蔣渡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為了不讓他繼續糾纏檢查報告,我隻能一味地沉默。
見我這副默認的樣子,蔣渡咬著牙,氣的連連點頭:
“許攸,你真是好樣的!”
“像你這種沒有心的女人,怎麼就沒吞一萬根針啊!”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居然跟你在一起了這麼多年!”
看著蔣渡怒氣衝衝離開的背影,我眼神越來越暗淡。
李思思幸災樂禍的靠近我:
“許攸,你別妄想蔣渡還會像三年前一樣愛你,如今他心裏可是隻有我!”
“你這個白月光,也早就該變成地上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