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裏一陣絞痛,讓在公司加班到第二天的夏芷星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助理連忙打開藥箱一邊倒水,一邊說道:“幸好陳先生備的藥全。”
“陳燁銘?”
助理點點頭,指著裏麵琳琅滿目的藥品說道:“陳先生一直留意您的身體健康,特意準備了好多藥和保健品讓我保管著。”
“這個胃藥,還是他特意去國外人肉背回來的,說是怕買到假的。”
“哎,陳先生這人就是實在,默默守護您都不吭聲的。”
“五六年前,您因為餘先生離開總愛喝得爛醉那會兒,得虧他陪著跟我從大街小巷的酒吧撈您回來。”
“前兩年您飆車出車禍,要不是陳先生趕到輸了大半的血給您,我還真是不知道上哪去找那麼多熊貓血......可憐他後來躺在醫院休養了一個月才恢複。”
助理絮絮叨叨地說著,完全沒注意到夏芷星越來越複雜的神色。
她吞下胃藥,心裏有一絲動容。
七年前,餘藝威被她爸逼迫出國,她整天醉生夢死。
恰逢她爸媽鬧離婚,她媽塞給她一個陳燁銘說照顧她,就遠走國外瀟灑。
所以她恨她爸,也恨她媽,連帶著厭惡陳燁銘。
這些年,明明她對他那麼殘忍冷漠,他卻數年如一日的對她妥帖照顧。
夏芷星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內心翻湧的情緒。
助理準備離開時,夏芷星叫住她,“你去幫我買點治療皮肉傷的藥。”
房門輕推開的時候,我正伏在桌前塗塗畫畫。
夏芷星手裏拿著一個藥盒,站在門口,目光落在我攤開的幾本中醫古籍和筆記上。
筆記上,赫然寫著“腦部康複”幾個大字。
她愣住了。
她從小有偏頭痛的毛病,陳燁銘居然用心到去研究古籍。
筆記本上寫有鹿語的名字,我慌亂地合上,心臟砰砰直跳。
夏芷星心緒複雜的將藥盒放在桌子上。
“昨天我下手重了,下次心裏不舒服跟我說,別對藝威發氣。”
“另外,謝謝你為我準備那麼多藥在公司,還特地去國外幫我買胃藥。”
阿,那不是我專門出國買的胃藥,不過是我去看鹿語的時候順手買的。
我們的視線交彙,空氣中仿佛有什麼東西炸裂開來。
我尷尬的抓起桌上的一個藥枕,遞給她。
“這個,送給你。”
這是我為了鹿語今後的康複,研究了好多中醫古籍,實驗了無數次才配出來的藥枕。
枕了之後,睡眠質量確實好了很多。
夏芷星拿著藥枕,手指輕輕摩挲著上麵的針腳,心裏湧起暖流。
她想起以前小時候她媽也給她做藥包放在枕頭邊,緩解她的頭疼。
“為何對我那麼好,我冷漠桀驁,又心有白月光,並不值得愛。”夏芷星低啞著聲音問。
“別妄自菲薄,你很好。”我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來到夏家,就是為了守護你,滿足你的一切要求,讓你開心。”
她的眼神裏充滿了震驚,麵上浮現出感動的神色。
在她張嘴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電話響了。
“夏總,餘先生他因為手被劃傷感染,高燒不退,引發了腎的並發症,需要立即手術換腎!”
我聽出來了,這是那個跟餘藝威串通一氣,想要在手術台上殺我的女醫生!
怎麼可能因為劃傷就並發症?高燒還怎麼能做手術?
這麼愚蠢的邏輯,正常人都能想明白是假的。
可是夏芷星關心則亂,她一把抓起我,就往餘藝威那邊跑去。
餘藝威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
“芷星,我好難受,快手術救救我......”他虛弱地呻吟著。
夏芷星看了我一眼,沉默片刻,轉頭看向女醫生,“有沒有保守治療的方案?先不進行換腎手術?”
眾人都愣住了,特別是餘藝威,十分不可置信一直以他為先的夏芷星會將他擱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