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衣裳淩亂出門。
沈廷燁心虛地合攏衣服欲蓋彌彰,卻立即跑上前捧起我的手查看。
手上是最嚴重的地方,疹子已經蔓延到臉上。
那麼明顯他才發覺。
我是過敏體質,從前的他為了不讓我過敏,親自買菜做飯,時刻關注我的動向,生怕碰到過敏源來不及就醫。
他關心我的眼神不似作偽,緊張道:“你怎麼不告訴我過敏了!我現在去拿藥。”
我盯著他脖頸的紅痕有些愣住,他那麼快就忘記,導致我過敏的罪魁禍首是他拿來的玫瑰。
安憶在旁頗有女主人之態,“桑桑,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我來收拾。”
沒等沈廷燁走多遠,一聲尖叫止住了他的腳步。
“啊!桑桑,你為什麼要劃傷我的臉!”
我正震驚她的無恥中想要澄清自己。
而在沈廷燁眼中,碎瓷片隻在我的手裏。
一個巴掌便扇了過來,伴隨著的是充滿怒氣的吼聲。
“夏桑沫!我剛才還在誇你真誠,沒想到你也和其他女人一樣,嫉妒成性!”
“我已經知道在火場救我的其實是安憶,不是你!”
“你臉上的疤是你自作自受!還要讓安憶和你一樣成為醜八怪嗎!”
我倒在瓷片上,一陣鑽心的痛。
過敏導致呼吸不暢,隻能發出微弱的聲音。
“不可能!安憶當天就在國外,怎麼可能回國,還編出這句謊話!”
這句話沒有任何人聽見。
就像把我一個人拋棄在求婚現場一樣,沈廷燁抱起安憶,丟下受傷過敏的我匆匆出了門。
明明安憶的臉上隻有指甲的劃痕。
而我因為過敏曾在醫院搶救。
我找到藥吃下頓時好受了些,瞥見那台從不讓我碰的電腦。
他說,電腦裏有重要合同,誰都不能動。
我試了所有數字,沒想到用安憶的生日一路暢通無阻。
電腦屏幕上唯一打開的界麵是網盤隱藏空間。
看日期,裏麵安憶和他的床照視頻存了十年,密密麻麻的文檔,是他向安憶訴諸愛意的日記。
“沒想到我有一天也會結婚,如果你回來了,如果在我身旁宣誓婚禮誓言的是你,付出我的生命我也願意。”
數道保險,隻為保護他對安憶的回憶和愛。
沈廷燁曾經當著我的麵刪掉所有前女友的照片,隻為了維護我的安全感。
現在看來欲蓋彌彰。
電腦旁有我臉部沒有傷疤時和沈廷燁為數不多的一張合照。
那天在攝影棚,我第一次見他。
沈廷燁還未出名,我也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文宣。
大燈年久失修,從我頭上掉下那一瞬,是他抗下了重擊,身上的血流個不停。
他還開玩笑安慰我,“要是我這次死了,你可要往我墓地送最新款的紙紮相機......開玩笑的,別哭,我怎麼會死......”
我也因此,願意在火場救下他。
如今兩不相欠,我取下照片撕碎不準備留下我的任何痕跡。
沈廷燁還在給我發消息,“安憶生病了,她喜歡吃皮蛋瘦肉粥,你煮完送過來就當道歉,你懂點事我就可以不計較,婚期另定。”
他以為我還在意和他結婚這事嗎?
“我們沒有以後了。”
我整理好行李,不帶一絲留戀走了。
這一晚上,沈廷燁給我發來了很多消息。
“怎麼還不來?”
“我去家裏取衣服,你人呢?還有你的東西怎麼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