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陳琦之間,陳傑一直向著他爸爸。
一方麵他覺得我整日在家,錢都是爸爸賺的,一方麵對他的學習我要求額外嚴厲。
每次陳琦放假,都要帶他去吃平時我不允許吃的垃圾食品。輔導作業時,陳琦也絲毫不當回事。
我倆一直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
結果每次都是上演一出父慈子孝的場景。
兒子自然認為他爸爸對他更好。
他生日時,總是分給他爸爸一塊大大的蛋糕,留給我的隻有小小一塊。
“爸爸賺錢辛苦,大的給爸爸吃。”
“媽媽每天在家,就吃個小的吧!”
每次聽到這句話,陳琦都要抱著他轉一大圈,他從來不覺得兒子說的有問題。
直到有一天,陳琦好哥們兒,發來一段視頻,視頻裏陳琦喝的醉醺醺,麵紅耳赤的數落我。
雖然視頻撤回了,但我還是看完了。
在視頻裏,陳琦對著所謂的好哥們兒說“如今我每天在外麵努力工作,就是想家人能夠過得好些。 時悅還不滿足,學著人家網紅開直播,你說她黃臉婆一個,誰看她?非要當個網紅打我的臉。”他越說越激動,最後站了起來。
旁邊有人起哄。“琦哥,你這麼說不怕嫂子知道嗎?”
他擺擺手。蠻不在乎的說,“這些年不都是我為了這個家累死累活,她在家裏享福還不滿足。她還想要天上的星星不成?”
看完視頻,我心中說不上的酸澀。
懷孕之前,我是一名原畫師,在網上也小有人氣。除去工資之外,每月獲得的打賞也有五千塊錢。
那會陳琦說:“時悅,我們生個孩子吧,我養你呀!”我仍然記得那天,他站在夕陽下捧著一把玫瑰花,眼神溫柔的看著我。
他說:“時悅,我終於娶到你了。”
“時悅,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願意給你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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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之後便再也沒有時間畫畫了。
生下小傑後,日常家庭的瑣事讓我疲憊不堪,每日沒有化妝的精力,臉色也一日不如一日。
那個充滿活力,樂觀向上的我,終究還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