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邢斯終於在初六回了家,衣服臟亂,但是臉色紅潤麵帶笑容。
他一進門便看著我在收拾行李。
像是回想起了什麼“寶寶,這幾天事情太多了,幫曼沙家裏還完錢,又去親戚家幫忙。你這是準備行李跟我回家住嗎?
陸邢斯發現我眼神多了一絲冷意,準備走過來抱著我繼續說:“我知道錯了,你還在生氣那100萬嗎?等年後上班我讓財務打給你。”
我推開他,拿出平板。
“你一直愛著程曼沙,為什麼要來招惹我。”
陸邢斯一把搶過,嗬斥地說:“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不經過我的同意翻看隱私。”
“我跟她沒有什麼,清清白白。你汙蔑我可以,但是不能說程曼沙。”
我忍住沒有播放錄音,而是打開另一個全是程曼沙照片的相冊。
“這裏麵全是她的照片,你總能死心了吧。”
“為什麼要讓我懷孕,為什麼要向我求婚,我已經沒有家了,是你給了我希望。”
“你別鬧,這隻是我不小心留下,忘記刪掉,不關她的事情。”
“我對你還不好嗎?每天對你點頭哈腰伺候著你。難道你要讓我跪著舔著你才高興?”
他拿出我父母黑白照片說。
“你爸媽死前,一直想看我倆結婚生子!甚至你的監護人都轉給我,隻要你不介意這個事情,婚後照樣衣食無憂。”
我眼神堅定,語氣決絕地說“你不配提我爸媽,我們分手!”
陸邢斯聽著這話,刺痛了他的自尊心。
“你懷了我的孩子,怎麼分手?一個未婚先孕的女人也不怕別人笑話。”
“你現在收回分手的話,我還會繼續和你結婚。”
兩人僵持不下。
這時,程曼沙打來電話。
“邢斯,我需要你,我爸暈倒了。”
陸邢斯盯著我的肚子,語氣溫柔地說:“隻要你忘了程曼沙的事情,我會遵守諾言給你一個家。”
說完,我再次抬頭看他,隻剩背影。
“你確定要打掉孩子嗎?”
我閉上眼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點頭回應。
“我記得你,上次你和男朋友來查懷孕,他開心地抱著你轉了好幾圈,被我製止了。怎麼今天沒有陪你來?”
“確定不要了嗎?”
醫生的話把我拉到了回憶了,沉默幾秒後,我說:“我男朋友死了!”
天花板上的燈特別刺眼,隻覺得眼前一片模糊,雖說打了麻藥還是能感受到手術刀碰著皮膚的涼意。
再次醒來,沉重的肚子輕鬆了不少。
臉色蒼白,捂著小腹,撐著牆忍著痛意一步一步走著。
陸邢斯從遠處跑來,抓著我往一間診室跑。
還沒反應過來他怎麼知道我在醫院,護士已經開始抽血。
“我們抽血匹配腎源成功就可以做手術了。”
什麼?
我大喊著說“這什麼情況?我給誰匹配腎源?”
護士緊張地看向陸邢斯問:“你不能不經過對方同意,私自登記,獻腎對捐獻者的身體有一定的損傷!”
陸邢斯對上我的目光略帶懇求的語氣說:“寶寶,曼沙爸爸腎衰竭住院了,我和曼沙都不匹配,剛才在醫院看見你,想著試試。”
“我知道你懷孕了,但現在隻是抽一點血檢查,如果成功我會用一生補償你,但是曼沙爸爸等不了,就當為了孩子積德。”
護士聽著我懷孕了,立馬停下手上的抽血動作“你把孕婦的生命當兒戲嗎?抽血還能補救,一旦匹配成功是要摘腎,孩子有可能會流產,你想清楚了嗎?”
我苦笑帶著最後一絲期望看著陸邢斯說:
“曼莎爸爸的命是命,陸邢斯,那我和孩子呢?你怎麼選?”
空氣安靜了幾秒,陸邢斯不敢看我,他緊緊盯著抽血管,隨後做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