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和宋子卿聽完,一臉怒氣地看向我。
宋子卿脫下外套,心疼地擋住裴瑤露在外麵的雪白皮膚,隨即抬頭嗬斥我:
“楚箏箏,你怎麼惡毒成這樣?”
“還不趕緊道歉!否則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道歉?
我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學生時代時,裴瑤是年級混混裏的大姐大。
她帶著人把我堵在廁所,把又臟又臭的抹布沾滿水往我身上抽。
她不止一次造我黃謠。
在午休時當著全班同學的麵,扒開我的衣服。
那時,宋子卿在做什麼?
他保護我,擋在我麵前。
但也僅此而已。
在我要去告訴老師和家長的時候,他說:
“瑤瑤被寵壞了,她喜歡你才和你玩的,沒有壞心,你不能毀了她。”
如今呢?
我和裴瑤換了過來。
宋子卿完全不聽我說,一心認定是我欺負了裴瑤。
他說我惡毒。
要我道歉。
否則第一個不放過我。
原來......
他也知道這些事情是不對的,是惡毒的。
隻是因為被欺負的人是我。
所以沒有關係。
現在換成了裴瑤。
他就受不了了。
“和她說這麼多幹什麼,這賤人就是皮癢。”
裴知說完,上前重重打了我一個耳光。
我眼前一黑。
再反應過來時,人已經整個摔在地上。
耳朵裏嗡嗡直響,臉頰疼得我滿臉是淚。
裴知蹲下,提起我的衣領,惡狠狠說:
“敢欺負我的妹妹,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我的......妹妹......
的確。
他和裴瑤,確實更像一家人。
同樣的邪惡、陰損。
同樣該遭到報應。
......
裴知對我拳打腳踢。
我疼得縮成一團,又被他撕開衣服,說是對我撕了裴瑤衣服的報複。
我辯解:“我沒有,是她陷害......”
“哥哥!”
裴瑤搶在我前麵,淚盈於睫:
“楚箏箏說我擁有的一切都是她的,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我不是爸媽的親生女兒嗎?”
我一驚。
裴瑤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世。
可她裝作不知道。
甚至還利用宋子卿和裴知這兩個蠢貨,替她隱瞞。
我掙紮出聲:“你本來就知......唔......”
裴知一腳踢到我肚子上。
劇烈的疼痛,讓我生生把後麵的話咽了下去。
裴知揪著我的頭發,將我的頭一下下撞在地上,要我給裴瑤磕頭道歉。
我又疼又暈。
幾乎要死了時候,裴知終於放了手。
他掐著我的脖頸,小聲威脅:
“楚箏箏,我不管你知道了什麼,老實一點,別讓我的瑤瑤知道。”
“你敢讓她傷心,別怪我不給你留活路。”
周圍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
我上身的白色半袖被裴知撕了個粉碎。
無數道目光落在我身上,曾經笑著和我打招呼的人,如今隻剩下嘲諷。
“我就說她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怎麼可能被宋教授看上。你看,她被打成這樣,宋教授都不管。”
“這還沒結婚就把人看得這麼緊,看誰都像小三,難怪會被打,活該。”
我抱著雙肩,閉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人們散去,宋子卿才把外套披在我身上。
他嚴肅地對我說:“箏箏,記住這次教訓,以後你再也不許欺負瑤瑤。”
“否則,我就不和你結婚了。”
我慘笑點頭。
誰又稀罕和你結婚?
......
裴家。
我休養了好幾天。
到裴家登門時,臉上還帶著被裴知打出來的傷。
在來之前,我已經聯係過律師。
打算起訴裴知和裴瑤。
殺我養父母,還毒打我。
這筆賬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隻是......
裴家爸媽到底是我親生父母,如果他們肯主持公道,那我倒是可以原諒打我的裴知。
但殺我養父母的裴瑤,一定要付出代價。
可是......
我精心挑選的禮物被扔了出來。
裴父把拐杖掄在我的頭上,怒罵:
“什麼狗東西也敢來冒充我的女兒!”
裴母朝我吐了口唾沫:“我要是生出你這種窮酸貨,我寧願一脖子吊死!”
他們命令保鏢把我拖走的時候,笑聲從屋內傳出來:
“不過是瑤瑤調皮,不小心弄死了她爸媽,所以她才來挑撥的。誰會信她?”
“就是。我看裴知打得好,要是我再年輕十幾歲,我也親手打這個賤人。”
保鏢用力扯著我的頭發往外拖。
我看著裴家的宅院離我越來越遠,一種惡心感油然而生。
這兩人,居然是我的親生父母。
我繼承的,是他們的基因。
“唔嘔......”
小巷子裏,我扶著牆邊,吐了出來。
保鏢站在身邊,一臉笑地朝我胸前伸手。
“大小姐怎麼了,我幫您看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