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是我偷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問紫蓮。”
“紫蓮?”柳姨娘哈哈大笑起來,“你不說我倒是忘了,她手腳不幹淨,偷了我的錢財,已經被我打死了,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她的話宛如平天霹靂。
震得我頭腦發麻,不能思考。
隻有眼淚不受控製地爭先恐後擠出眼眶,“你、你說什麼?”
“我說那個小賤蹄子已經死了,你要是不信,一會兒就親自下去問她吧。”
她眸光轉冷,“帶走。”
一群人押著我浩浩蕩蕩地往大夫人的院子裏走。
路上遇到了正要出門的父親,他身邊還跟著一名黑衣蒙麵的男人。
看到我們這個架勢。
他皺起眉,質問道:“你們幹什麼去?”
柳姨娘一副委屈巴巴的神情,“老爺,小拙被我寵壞了,竟然偷我的東西,我這就帶她去前院領罰。”
我使勁兒搖頭,“沒有!我沒有偷東西。”
父親蹙起眉,不耐煩地看了我一眼,“你從小就不老實,帶去長長記性也未嘗不可。”
一顆心瞬間沉到穀底。
連父親也不願為我做主,看來這次真的凶多吉少。
柳姨娘微笑起來,“老爺說的是。”
她揮了揮手,我立刻被下人推搡著往前走。
江曼蓉被人請出來的時候,臉上帶著一慣的輕蔑。
她微微抬眼瞧著柳姨娘,“你自己的孩子管教不力,自己看著辦就好了,叫我來幹什麼。”
“就因為她是我女兒,所以我才不好動手,輕了有包庇之嫌,重了又要被指責狠心。姐姐掌管內院,你來動手最為合適。”
“看來你是非要讓我做這個壞人。”江曼蓉慢條斯理地坐下,端了杯熱茶細細品了一會兒才開口,“按我看,孩子還小,就算犯了錯也沒必要重罰,抄幾遍家規就算了。”
聞言,我徹底心涼。
柳姨娘跟將曼蓉鬥了十幾年,平生最喜歡跟她唱反調。
江曼蓉要是狠狠懲罰我一通便也罷了。
若是包庇我或者從輕發落,那柳姨娘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這些我都能看得出來的,江曼蓉又豈會不知。
隻是,她根本不在乎罷了。
又或者,她跟柳姨娘一樣,也在暗中欣賞我的慘狀。
果然,在柳姨娘說完“那怎麼行!溺子如殺子,不懲罰長大了也是禍害。”後,江曼蓉嘴角挑起一絲譏諷的笑意,順水推舟地問道,“那你覺得該怎麼做比較好呢?”
“當然是按照家法,請龍骨鞭鞭笞0下。”
我猛然抬頭。
龍骨鞭粗如嬰兒手臂,上麵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尖刺。
一鞭下去,便可破開肉綻。
30鞭,足夠打死人了。
這下就連眾人臉上都出現不忍的神情。
嫡母訝異地挑了下眉,不慌不忙地又確認了一遍,“你確定要這樣,別怪我沒提醒你,30鞭下去......”
“好了,我知道,動手吧。”柳姨娘不耐煩地翻了白眼。
我被人按在條凳上。瞪大眼睛死死看著她,“我到底跟你什麼仇怨你要這麼對我。”
她卻不看我,用挑釁的目光注視江曼蓉。
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對視,均帶著意味深長的笑。
我手指緊緊扣著條凳,感受著身上傳來撕裂的劇痛。
心中恨意滔天。
我在心中起誓:若今日僥幸不死,我必讓沈家人血債血還!
惡毒的姨娘,偽善的主母,冷血的父親,還有我那刁蠻的嫡姐......以及所以欺辱過我的下人。
他們一個也別想好過!
不知道第幾鞭的時候,我暈了過去。
意識朦朧中,聽到行刑之人的聲音,“夫人,小姐暈過去了,還打嗎?”
柳姨娘尖利的聲音直達耳腔,“打!為什麼不打!不過一個賤種而已,打死了就死了。”
“這......”
“既然是柳姨娘要求的,那就按她說的做吧。”
“是。”
鞭子刺破空氣的呼嘯聲再次傳來,這次我徹底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