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周思言完成係統任務後,我選擇留在這個世界
為此我不惜替他的青梅許念完成遺願,任由許家人對我不斷剝削
周思言總是歉意地吻我:“對不起,我讓你受委屈了。”
可是,我卻看到他同樣吻上剛剛罵完我的許念妹妹許華年的臉
“華年,我讓你受委屈了。今晚我隻陪你。”
原來,人和人受委屈是不同的。
周思言,我不要繼續這樣委屈地活著了,我要你親自送我離開。
昏暗的別墅中,我垂眸等著總係統關於我脫離的回複:
“702,你確定要在2月4日脫離這個世界嗎?”
“確定。”
“好,你選擇一下脫離方式。”
我抬頭看著總係統,露出一個討好的笑:“001,我能選擇其他的嗎?”
總係統沉默許久,回複道:“702,你變了很多。選擇脫離方式是你的權利,不用討好別人。”
這句話敲在我心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我忍住淚意:“001,找一個讓周思言每次想起我來,都會痛苦的方式吧,無論是什麼,無論因為什麼痛苦。”
“好。三天後離開。”
總係統離開,我再也忍不住淚水,任由它們砸在我手上,滾燙,灼的我的心刺痛。
十年前,我是最優秀的係統702,也是總係統最頭疼的員工,桀驁不馴幾乎成了我的標簽。
可十年後,我已經習慣討好所有人,身上所有的鋒芒全部磨平。
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呢?
十年前,我來到這個世界,找到在小巷中被人毆打的周思言。
他是周家的真少爺,卻因為自小被保姆調換,長大後認祖歸宗,又因為假少爺處處陷害,被趕出周家,流落街頭,更是被人汙蔑是私生子。
我出現在周思言腦海中時,周思言讓我離開,他扯出一個痛苦的笑:
“我現在活下去有什麼用呢?我媽已經不在了,我不過行屍走肉,苟活於世。”
那一瞬間少年眼中的絕望太過驚人,那個時候我太過天真,我覺得我可以拯救所有人。
我用複仇重新激起他活下去的想法,不斷帶著他感受生命的意義,用盡一切幫他逐步奪回周家,為自己和母親正名。
任務結束那天,他跪在我麵前,求我留下來。
“702,我離不開你,如果你離開,我隻能去死。”
我早已對他心動,為了這句話,與總係統大吵一架,放棄所有積分硬要留在這個世界。
那個時候,總係統就說過,我會後悔。
我在這個世界沒有軀殼,周思言找到了一個絕症瀕死的女孩,我和她做了交易,我幫她照顧家人,她給我她的身體。
獲得軀殼那天,周思言死死抱著我,淚水滾滾而下,不肯放開。
他和我說,為了不讓人起疑,他隻能叫我:“許念。”
說這句話時,他眼中溫柔讓人陶醉。
我以為是因為身體裏是我。
可真相是因為這是許念的身體。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周思言無數次思念自己的青梅許念,無數次的聯係,無數次的被拒絕。
許念絕症瀕死的時候,他寧願隻留下許念的軀殼,也要把她留在自己身邊。
所以,他哄騙了我。
十年中我不斷被他打壓,誤導,我一次次以為我做的不夠好,我苛刻地對待自己,試圖變成他期待地模樣。
有時候我會恍惚,他愛上的,難道不是我嗎?為什麼一次次要求我改變?
許念的家人也不是什麼善類,他們眼中我就是一個血包,不斷地吸著我的鮮血,我的傲骨漸漸磨平,我的心氣漸漸失去,最終,我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變成了我最討厭的人。
今天,再一次被許家人欺辱後,我忍不住去找周思言,哪怕他隻會告訴我:“對不起,我讓你受委屈了。”
可他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認識的人了啊。
可辦公室中,他吻著剛剛罵完我的許華年,溫聲哄道:
“華年,我讓你受委屈了。今晚我隻陪你。”
“是我的錯,我不應該為了那具許念的身體讓她留下來,如果早認識你,我何必將她打造成許念。”
“她那麼笨,無論怎麼模仿,始終不如你像許念半分。”
那一瞬間,我死死撐住自己,緊咬著唇,不敢發出一絲聲響,可耳邊轟鳴聲震耳欲聾,我的世界一塊塊坍塌。
他喜歡的不是我,所以不斷打磨我,試圖把我變成許念的模樣。
我渾渾噩噩回到了別墅,一個人枯坐到天明,我終於明白我活的多麼爛。
周思言,我不做許念了,我再也不要為了你把我自己塞進另一個人的模樣中,擠出一身傷。
我不祝你一別兩寬,各生歡喜;我要你親眼看著,你最愛的那具身體,被你害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