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那天,沈棠綰起得很早。
她把謝知野送給她的所有東西都清理了出來。
不計其數的珠寶首飾、幾櫃子禮服包包、成箱的情書……
她把這些全部打包,親自送到他的別墅外,按響了門鈴。
沒一會兒,謝知野推門而出,神色慵懶地看著她:“有事?”
沈棠綰讓人把東西搬下來,語氣平靜:“這些是你之前送我的,說是給你未來老婆的,現在我不是了,都還給你。”
謝知野瞥了她一眼,冷笑了一聲,抬腳就把麵前的東西踢飛了。
“我老婆要用就用最好的,不用這些別人用過的破爛。”
透過如雪花般飄落的信紙,沈棠綰看到了謝知野那不屑而輕慢的神色。
她唇角慢慢勾起一抹輕笑,收回了那些話,轉過身。
臨去之前,她看著燦爛的朝陽,輕聲喃喃。
“謝知野,七年,三死,一重傷,你和我,再也不見。”
下午兩點,飛往英國的飛機準時起飛。
銀色的機翼蕩開層疊堆積的白雲,很快就消失在天際。
再無蹤影。
一個月後,圈子裏組了個局,叫上了許久都未曾出門的謝知野。
謝知野一個人坐在吧台上,手裏的酒杯不停搖晃著,滿臉漫不經心。
一陣喧鬧裏,一個從沒見過的生麵孔湊過來,對著他點頭哈腰的。
“小謝總,聽說您和沈棠綰分了?她長得是真合我胃口,雖然名聲爛了點,但我也不在乎,既然您不要她了,那我可以養著她玩玩嗎?”
謝知野挑了挑眉,慢慢起身,臉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敬酒的男人以為他要答應了,端著酒就要敬上去。
看著他的動作,謝知野眼神驀然冷了下來,抬腿一把將他踹飛。
茶幾乍然被撞裂開,嘭地一聲重響,驚動了在場所有人。
在這一眾或驚訝或惶恐的視線裏,謝知野慢條斯理地擦幹手上濺落的酒漬,聲音淡淡的。
“誰帶來的人?”
下一秒,人群中慌慌亂亂跑出來一個人,不停地作揖道歉。
“知野,對不起對不起,是他不懂規矩,我替您教訓他!”
說完,他就氣急敗壞地扯起地上渾身都是血的男人。
“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謝總的女人你也敢肖想?我告訴你,小謝總喜歡的一直都是沈小姐,這陣子他們倆不過是在賭氣演戲罷了!小謝總隻是想看看沈小姐心裏有沒有他,怎麼可能不要沈小姐!”
看著兩個人逃一般離開的身影,謝知野垂下眼眸,腦中驟然湧起許多回憶。
一年前,他無意間看到了沈棠綰的手機。
沈母給她發了很多條消息,字裏行間隻有一個意思,要她抓住他這個金龜婿。
而她不僅一句也不解釋,甚至主動開始逼婚。
這態度徹底激怒了謝知野,讓他心裏慢慢生出了疑心。
沈棠綰,愛的到底是他這個人,還是他的富貴權勢?
他看不透,隻能故意無視她逼婚的行徑,並找了餘茵茵來演一出戲。
就是為了驗證一番。
眼看著人都走了,幾個好兄弟連忙圍上來打圓場。
“知野,沈棠綰這陣子好像真的被傷透心了,一直都不見人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戲要不就演到這兒?”
“是是是,經曆過這段時間,她應該也長記性了,就再給她一次機會吧。”
麵對一群人的勸解,謝知野始終沉默不語。
房間裏安靜了十分鐘,他按了按眉心,腦海中不由得想起這陣子發生的事,想起她逼婚時他冷硬拒絕後她泛紅的眼眶,想起他賭氣狠心不要的三個孩子,最後,才終於像是徹底投降了。
她是愛他,還是愛他的權勢,到底有什麼重要的?
他愛她就夠了,她不離開,就夠了。
誰讓他謝知野,這輩子就栽在了她的手上。
“給她打個電話,讓她趕過來,和好!”
兄弟們連忙殷勤地掏出手機,給沈棠綰打了個電話。
十幾秒的嘟聲後,電話被接起。
那句“喂”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揚聲器裏傳來的聲音打斷了。
“唔……不要了……”
一陣曖昧的喘氣聲裏,夾雜著一道被情欲浸滿的低啞男聲。
“乖,忍一忍,說好的三次,一次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