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綰仰起頭,強咽下心頭的酸楚。
隨後,她走到香檳台前,陸陸續續拿起十杯酒,從頭澆下來。
冰冷的酒液將她的頭發、衣服都淋濕了,臉上的妝容也花了,看上去像個滑稽的小醜。
她深吸了一口氣,側目看向謝知野,眼底隻剩下無盡的冰冷。
“十倍償還,夠了嗎?”
說完,她提起腳步,打算從議論紛紛的圍觀人群中擠出去。
謝知野卻突然叫住了她。
“你剛剛和你媽說了什麼?她這麼聽話就走了?”
“和你無關。”
撂下這四個字後,沈棠綰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回到家後,她把聊天記錄拿給了媽媽看。
沈母哭天喊地阿彌陀佛念起了經,連夜就把她過期的簽證護照拿了出來。
花了兩天時間,沈棠綰把所有手續申請都遞交了上去,申請了加急通道。
期間,每天都有很多人發來消息,問她怎麼和謝知野分手了。
隨之而來的,還有他和餘茵茵轟動全城的戀愛事跡。
他為了她一擲千金,包下環球影城給她慶生,表白的煙花燃了三天三夜未歇。
他在中心廣場高調示愛,隻要有人祝他們倆長相廝守、百年好合,他就撒下紅包。
他跪在祠堂領受家法,被打得全身都是傷,昏迷前說的最後一句話,卻是一定要娶餘茵茵,不管她是什麼家世。
看著這條登頂熱搜的視頻,沈棠綰隻覺得胸口像堵著什麼一樣,喘不上氣。
她向他求了三次婚,連跳樓這種荒唐事都做出來了,他卻始終無動於衷、冷眼相待。
如今,他終於有了結婚的念頭,卻是要另娶他人。
沈棠綰不禁笑了起來。
可笑到力竭,卻摸到了一臉淚痕。
她閉上眼,放任自己沉淪在無邊黑夜之中。
一覺醒來,又是新的一周。
沈棠綰起床吃了些東西,就去了謝氏集團總部大樓,準備提離職。
家裏破產後,她就開始找工作預備養家糊口。
謝知野知道後,給她開出了一份高薪合同,聘請她做他的助理。
說是助理,實際上不過是為了滿足他床上的癖好,玩一些辦公室paly。
如今既然她要離開了,也該徹底和他斷個幹幹淨淨。
秘書辦很快就把沈棠綰的離職表交了上去,要她等一等。
半個小時後,她被帶到了總裁辦公室。
一推開門,沈棠綰就看到謝知野摟著餘茵茵,給她喂午飯。
她撒嬌說不喜歡吃香菜,他就耐心地挑出來放到一邊。
她說菜太辣了,他就讓秘書罰了廚師三個月的工資。
她要喝水,他就自己喝了,一口口渡給她,親密至極。
一頓飯吃飯,餘茵茵又說腳麻了,謝知野直接半跪在地上給她揉腳,邊揉還邊哄著。
“寶寶,這個力度可以嗎?要是捏疼了,你想怎麼罰我都可以。”
她撅起嘴,直接捏起了他的耳朵,假模假樣的教訓起來。
看著餘茵茵肆無忌憚、打情罵俏的樣子,一瞬間,沈棠綰有些恍惚,以為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那時候,他也會溫柔耐心地和她說話,會顧及她那有些嬌妻的大小姐脾氣,會為了哄她放下少爺架子伏低做小。
或許從前,情最濃時,他們都對彼此交付過真心。
可真心,本來就是瞬息萬變的東西。
足足晾了沈棠綰三個小時,謝知野才抬頭瞥了她一眼。
“你要離職?我同意了,走之前記得把你的東西都帶走。”
說著,他親了餘茵茵一口,起身去了衛生間。
沈棠綰拖著麻木的腿挪到辦公桌前,打開了櫃子。
裏麵塞滿了情趣衣服和道具,她一把抓起來,丟進了垃圾桶裏。
一旁的餘茵茵看到後,捂著小嘴冷嘲熱諷起來。
“大家都說你浪蕩,沒想到還真這麼放得開啊?這可是辦公室,你就這麼饑渴,纏著知野就要啊?”
沈棠綰知道她是在故意挑釁,沒有理會,提起垃圾袋就要走。
餘茵茵卻不肯罷休,直接拿出手機點開了一段視頻,舉到了她麵前。
女人混合著男人的聲音在辦公室裏回蕩著。
看著屏幕上自己的臉,沈棠綰的臉上一下就變得慘白。
她下意識地想搶走手機,餘茵茵卻背起手,嗤諷著看向她。
“怎麼,看到自己獻媚的視頻,你也覺得惡心啊?還真是可悲啊,像你這種玩物,隻有主動迎合才能吸引知野的注意力吧。”
“不像我,什麼都不用說,知野就會處處照顧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