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阮生日那天,她給自己買了一張去A國的機票。
出票信息剛彈出的那一刻,駱司宸恰好踏入家門。
還來不及將外套脫下放在衣帽架上,他就捧著一個粉色禮物盒,來到南阮麵前:“回來得晚了點兒,阮阮,生日快樂!”
禮物盒打開,是一條折射出璀璨光芒的鑽石項鏈。
他拿出鑽石項鏈,撥開南阮的發絲,為她戴上。
南阮沒有動作,不同於往日的欣喜,隻輕輕“嗯”了一聲。
駱司宸動作遲疑一瞬,隻以為她還在生氣,從背後將她抱在懷裏。
炙熱的呼吸噴灑在耳邊,南阮下意識地躲了躲。
他沒有察覺,繼續開口哄道:“阮阮,喬若菱剛回國,她在國內一個親人都沒有了,我們都是一個圈子裏的朋友,於情於理,我都應該為她辦一場接風宴。”
“你向來不喜歡參加這些宴會,我就沒有邀請你。但我沒忘記今天是你的生日,隻是晚了一點兒而已,別生我的氣了。”
聽到這些話,南阮沒再像以前那樣歇斯底裏的質問,隻是麵色平靜,敷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既然她孤苦無依,那你就好好招待。”
聞言,駱司宸有些詫異:“你不介意了?”
南阮從他懷裏退出來,平靜地望著他那雙深邃的眼眸。
介意什麼?
是介意他和她在一起五年,每天聊天超不過十句,卻每晚都要跟喬若菱打一個小時的電話?
是介意喬若菱是他的置頂聊天對象,可她卻一直都是他的消息免打擾?
還是介意當年喬若菱為了出國發展,拋棄駱司宸分手出國,她哭著說,如果十年內她回國,他們就複合,
所以在喬若菱回國這天,他就立馬巴巴的為喬若菱舉辦盛大的接風宴,甚至不惜拋下她,讓她獨自過生日?
如果是從前的南阮,她的確會介意。
但現在,她不介意了。
因為她已經打算離開他了。
南阮沒有將這些心裏的想法說出來,隻微微一笑:“你不是說,要我大度一點嗎?”
所以,我可以很大度,甚至大度到準備成全你們。
駱司宸皺著眉頭,望著南阮平靜的臉,隻覺得有點怪怪的。
但他沒想太多,隻鬆了口氣:“你不生氣就好,我在接風宴上沒吃什麼東西,現在很餓。”
“哦。”南阮平靜的應了一聲,而後轉身要進房間。
駱司宸十分錯愕,他下意識抓住她的手腕,眸光複雜地看著她:“你就這麼走了嗎?”
南阮回頭看了他一眼,輕描淡寫地開口:“不然呢?”
難道還要她像以前一樣,每天都做一大桌子菜,等他等到十二點,飯菜都涼透了,她餓出胃病,卻隻等來他一句“今天不回來”嗎?
麵對駱司宸灼熱的視線,南阮麵不改色,輕而易舉掙脫他的桎梏,進房間睡覺了。
駱司宸站在原地,眸色深沉地盯著緊閉的房門,隻覺得心裏堵得慌。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或許是南阮還在吃醋,心情不好吧。
多哄一哄就好了。
他拿起車鑰匙,出了門。
而他剛出門,南阮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剛一接通後,閨蜜許音音義憤填膺的聲音就猶如炮仗般傳了過來,
“阮阮!你知不知道喬若菱回來了?看沒看到她朋友圈,駱司宸怎麼能這樣!”
“明明你們兩個才是青梅竹馬,他所有失意落寞的時候,你都陪在他身邊,結果他當年卻跟剛認識一個月的喬若菱在一起了。”
“喬若菱狠心拋下他出國,他痛苦不已,為了走出情傷才接受你,你不離不棄陪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可喬若菱一回國,他又迫不及待追上去了,他對得起你嗎?”
“他是不是忘記了前陣子才跟你求完婚,你們都快要結婚了啊!”
見南阮一直沉默,許音音幾乎氣個半死。
她還要說什麼,這時南阮卻淺淺一笑,平靜地開口:“駱司宸說,他覺得喬若菱在國內沒有親人了,隻能他多照顧照顧。”
說出這句話時,她都覺得可笑。
許音音更是難以置信極了,
“就這種理由你也信?”
“不信啊。”
南阮自嘲一笑。
看啊,這樣的謊言多麼拙劣,就連許音音這個局外人都能一眼分辨出來。
他卻以為能騙過她。
許音音有些詫異,“那你……”
她都有些不忍心繼續罵了,生怕惹得南阮傷心。
沉默一瞬,南阮這才開口:“你還記得嗎?我有一個環遊世界的夢想,從前駱司宸和我說過,等我們結婚,他就陪我一起,我等了這麼多年,直到最近才想明白,有些風景,我一個人看更好。”
“他有屬於自己的風景。”
她的聲音輕得不可思議,像是什麼都放下了。
許音音沉浸在她的這番話之中,後知後覺的震驚發問:“什麼意思,你……打算和駱司宸分手了?”
“算是吧。”南阮笑了笑,“但準確來說,是我不打算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