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念點到為止,說完轉身就走。
我對上顧清川擔心的雙眼,淡淡說道。
“聽說電視台昨天撮合了一對情侶,女生還寄照片來感謝了。”
“不過我還沒看到就被同事收走了。”
顧清川瞬間鬆了口氣,捏了捏我的臉。
“這些沒什麼好看的,回家吧。”
回到家,顧清川難得放下手中的工作,親自下廚給我做飯。
看著他忙碌的背影,我想起我們在一起過的第一個生日。
那時的我們沒錢去外麵餐廳吃飯,他便親自下廚。
那是他第一次做飯,味道差強人意,卻是我有史以來吃最多婉飯的一次。
看著我狼吞虎咽的模樣,他開心地笑了。
“穗穗,以後我會天天給你做飯,練到外麵飯店的級別。”
後來我們過上了好日子,顧清川找來了保姆,再也沒做過飯。
就連我的生日亦是如此。
他忘了,我也沒再提。
直到今天他才再次做起飯。
或是廚房炒菜的聲音太大,顧清川沒有聽見手機的鈴聲。
看著信息一條條彈出來,我忍不住解鎖屏幕。
密碼還是我的生日,隻是壁紙從兩人合照變成風景圖。
而那個風景圖有個小小的背影,是蘇心念。
我努力克製指尖的顫抖,翻看他們的聊天記錄。
“嗚嗚嗚,阿川做的午飯就是好吃,我真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念念乖,我會努力做到外麵的水平,以後照顧好你和孩子。”
手一頓,沒了繼續滑的勇氣。
原來他食言的承諾是跟別人實現了。
我將手機放回原處,靜靜看著顧清川端菜出來。
五道菜,有四道菜是蘇心念喜歡吃的。
所以他難得的下廚,也隻是拿我練手而已嗎?
我剛夾起一塊排骨,他的手機就響了。
光是掃了一眼屏幕,他的表情就已經有些掛不住。
見我放下碗筷,他立馬殷勤地舀了碗湯給我。
“穗穗,公司有些事要處理,我要出去一趟。”
我淡定將湯喝完,看了眼他絲毫未動的碗筷,他還真是擔心的食不下咽。
“好,你去吧。”
得到我的應允,他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就往外跑。
到門口時,他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我。
“穗穗,我很快就回來,你等我。”
我沒說話,看了眼牆上的時鐘。
應該是等不到了,飛機還有三個小時起飛。
顧清川走後,我進房間收拾行李。
路過餐廳時,我沒忍不住停下腳步。
沒想到時隔多年做的飯,竟是最後一頓散夥飯。
忽然,一股惡心直衝心頭,我扶著餐桌幹嘔著。
眼睛變得模糊,像是蒙了一層霧。
直到此時,我才發現湯竟然是蝦和豆腐相克的東西煲的。
身體像是被抽走骨頭一樣軟綿綿的,我跌倒在地,呼吸變得急促。
我下意識拿出手機撥打顧清川的電話,可接聽的卻不是他。
“嘶,阿川,你小心點,別傷到孩子了。”
蘇心念的聲音如同朝我潑了盆冷水,將我拉回現實,變得清醒。
打完急救電話後,我看著重影的天花板發呆。
從前那顆總是不甘的心,如今終於變得平靜,宛如死水一灘。
忽明忽暗的燈光中,浮現出顧清川年少時的溫柔笑意。
“穗穗,要是我以後欺負你,你絕對不能輕易原諒我。”
眼淚落下的瞬間,心也徹底死了。
等我醒來時,顧清川守在我旁邊睡著了。
醫生摸了摸 我的額頭,輕聲說道。
“食物中毒,沒什麼大礙了,休息好就可以出院。”
“你男朋友接到電話時特別著急,守到天亮才睡。”
聽聞,我看著顧清川憔悴的臉龐沒有感動,隻有諷刺。
在兩個女人之間反複橫跳,也真是辛苦。
既然如此,就讓我為他減輕點負擔。
顧清川睡得很熟,連我下床都不知道。
辦好出院手續後,我快速回到家拿行李,改簽了最近一趟飛機。
飛機起飛前,顧清川的電話接踵而至。
我淡淡一笑。
終於發現了,可惜遲了。
關機前,我發出最後一條信息。
“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