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救宋書亦失去了一雙眼睛,為了讓我有安全感,他曾當眾起誓:
“染染,就算你看不見,我也會照顧你一輩子。”
我感動至極,瞞下了眼睛好轉的近況,悄悄去找醫生治療。
可在重見光明那日,卻看到宋書亦摟著小青梅,在我的身側翻雲覆雨。
【這次怎麼這麼持久,是因為當著你老婆的麵嗎?】
【不然呢,這些小雨傘還是以前她買的。】
我看清他們打的手語,隻覺全身血液倒湧。
強壓住心裏的惡心,給邀請我許久的科研團隊發了信息。
我答應和他們去做科研。
我要離開宋書亦,讓他追悔莫及。
......
發送完信息,宋書亦和許清然已經不在客廳了。
我以為他們會有所收斂,但下一秒,臥室就傳來顛鸞倒鳳的輕喘,以及宋書亦對我的喊話:
“染染,我衣服落客廳的袋子裏了,你幫我送一下。”
他語調溫柔,稀鬆平常,可我剛恢複的視力,清楚地看到袋子裏,分明是情趣用品!
“染染?”
“知道了。”
我拚命調整好翻湧的情緒,提起袋子,推開臥室的門。
內衣、外衣、小雨傘,散落一地。
而我們的床上,許清然正穿著我的睡衣,和宋書亦調情。
【你也真是會玩,還讓她送東西,你就不怕我故意出聲,讓她發現?】
許清然嬌笑著打手語。
宋書亦脫衣服的手一頓。
【你別讓她發現。】
【發現會怎麼樣?】
【讓你滾蛋。】
宋書亦掐著她的下巴,眸色危險。
宋書亦愛我,人盡皆知。
明明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卻為了照顧失明的我,心甘情願蝸居在幾十平的公寓兩年。
曾經有人勸他,讓他不要再管我了。
可宋書亦卻說:“我愛染染,以後再讓我聽到這種話,兄弟沒得做。”
可是此時此刻,我看著他身上,布滿了和女人歡愛後的抓痕口紅印,心底翻湧起一陣陣作嘔的感覺,我放下袋子,跑了出去。
“染染,你怎麼了?”
臥室門外,我扶牆幹嘔,宋書亦輕拍我的後背,我看著他緊張的神色,竭盡全力,才說出了那句:“我沒事,可能吃壞了東西。”
宋書亦將我扶到沙發上坐下,他替我找了藥,就借口拿東西離開了。
我沉默地坐在客廳,我想,假如宋書亦真的是去找藥,和我坦白,我會嘗試原諒他。
但是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過去。
宋書亦沒有出來,反倒進了臥室。
我知道了結果。
見那邊沒回消息,我直接撥通了一個號碼:“你們說的科研小組還缺人,是不是真的?”
對麵怔了一下,意識到我是誰後立馬驚喜說道:“你要來嗎唐染,太好了!隻不過,我們是封閉化研究,不太能有時間和家人見麵。”
“我考慮好了,三天過後,我進組。”
“好!謝謝你為科研做出的貢獻!”
掛斷了電話,我看著和宋書亦蝸居兩年的公寓,隻覺無限陌生。
以前,宋書亦的兄弟總是嫌我拖累他。
現在,我還他自由。
我和宋書亦是在大學交往的。
那時候我暗戀他多年,死纏爛打才終於撬動了他這朵高嶺之花。
兩年前,宋書亦所在的實驗樓意外爆炸,火勢熊熊,我擔心他的安危,不顧一切衝到了他所在的樓層。恰巧在他那間實驗室被波及前的一瞬間,將他推了出去。
但我的眼睛,卻被實驗室的有毒氣體汙染,再不能看清東西。
當時的宋書亦看著受傷的我,痛哭流涕,他發誓,無論如何都要治療好我的眼睛。
他為我四處求醫問藥,找了不少專家,甚至為我創辦醫藥公司,可都一無所獲。
直到半年前,我接到醫院的通知,是一個全新的方案,或許可以治好我的眼睛。
但由於把握不大,我沒和宋書亦講。
想著,如果有治療成功的那一天,給他一個驚喜。
可沒想到,等來的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十一點,許清然被宋書亦趕了回去,待我躺到床上時,宋書亦已經換了床單。
他洗好澡,如往常一樣爬上床,膩歪我,“老婆,你好軟,還是老婆抱著舒服。”
我看著天花板,臉色麻木,“你還抱過別的女孩嗎?”
宋書亦怔了一下,隨即哂笑:“怎麼可能,我對你至死不渝,怎麼會抱別人。”
至死不渝。
說得多麼輕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