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爸爸打電話,說我想跟他一起移居巴黎。
早在5年前,媽媽去世後他就一直在他們定情的地方居住,陪伴她餘生。
而我為了傅延川一直留在國內,拒絕了留學的建議,一年到頭都沒法和爸爸相聚。
我曾以為捂熱傅延川這塊冰後就能看見春天,卻忘了冰化了,隻會剩刺骨的寒。
我飛蛾撲火的真愛,不過是一場整蠱遊戲,而我更是他用來追求白月光的小醜。
聽到我的話,爸爸很是欣喜:“寶貝女兒,你終於想通了!”
我忍住淚,嗯了一聲。
“爸爸,我離開時,幫我製造一起飛機失事事故。”
他不理解,卻還是同意了。
飛機墜毀,是我送給傅延川最後的禮物。
薑語寧這個名字,我要讓他用一輩子去悔。
我刪光了手機裏所有的合照,回家收拾東西時,一本皮質手賬從傅延川的保險櫃裏滑出。
墨綠色封皮上燙著遊戲《山海燼》的鳳凰圖騰——是我熬了36個通宵設計的初版LOGO。
傅延川將它印在上麵,裏麵有我這些年所有的設計手稿,他細心收集,祝我夢想成真。
翻到第七頁我突然頓住,在我戴著眼鏡敲代碼的照片旁,貼著張便利貼:
【今天她罵策劃像隻炸毛貓,修改後的方案強了十倍,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天才?】
原來每次我通宵畫稿,傅延川都會陪著我,給我按摩、煮麵。
因為我一句話,淩晨跑去給我買蛋糕,生理期按時準備紅糖薑茶、暖寶寶。
說是愛情整蠱遊戲,但他分明也深陷其中。
而最後一頁夾著去年七夕的機票存根,他遒勁的字跡爬滿空白處:
【如果重選一次,我還是會假裝弄丟機票,騙她在機場陪我改通宵方案。因為這是答應了知言的,第7次整蠱。】
雨點劈裏啪啦砸在飄窗上。
所有愛意都建立在自欺欺人上,他或許愛我,但更愛的沈知言,我隻是個出氣工具罷了。
我顫抖著摸出手機,預約了流產手術。
深夜,我躺在床上,聽到傅延川帶著寒氣回家的聲音,假裝未覺。
許久沒有動靜,他像是頓住了動作。
我正納悶,這次的整蠱我沒配合後續,肯定讓他在沈知言和兄弟們麵前丟了麵子,他就這樣輕輕揭過了?
身後床墊塌軟,一雙手有力地環住了我。
傅延川將頭靠在我頸旁,如同倦鳥歸林,溫熱的氣息裏帶著欣喜:“我們有寶寶了,小月亮。”
小月亮是他對我的昵稱,說我如同天上月,隻照他一人,而且與我名字也很像。
但我知道,他背地裏跟沈知言他們說我假清高,小月亮是他胡謅的,騙我好玩而已。
隻是為了看我陷入愛情,跌落神壇變成戀愛腦的蠢樣。
我沉默,他還不知道我已經選擇不要這個孩子了。
傅延川沒察覺到異樣,掏出來我的孕檢單,他在上麵畫了3顆小愛心,鋼筆印子。
是我工作後,花第一個月的工資給他買的萬寶路鋼筆,這幾年他一直隨身攜帶。
我沒有回應,傅延川將我摟得更緊,愛語絮絮不斷,可我的心卻像被放在了臘月寒冬,無法融通。
“我困了,早點睡吧。”
他立刻聽話閉嘴,隻說了一句:“明天我們去參加沈知言的生日派對。”後便很快安睡。
而我卻一夜未眠。
傅延川造一場失憶的局,我賠上了三年的真心。
那我也要布一場假死的戲,讓他悔恨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