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
隨著一聲嘶吼,顧彥洲一個猛子紮進水裏,奮力朝溫雪遊去。
在這途中宋知意痛苦的朝他伸出了手,可他卻徑直遊過,眼裏隻有溫雪一人。
宋知意失去了最後的力氣,隻能眼睜睜看著她的丈夫將溫雪救出來,為她做著人工呼吸。
胳膊上的傷口滲出血來,漸漸染紅一片水麵。
意識完全消散之際,她的聽覺卻愈發敏銳。
“阿雪別怕,沒事了,我在這裏呢,你身體還有沒有別的地方受傷?”
“嗚嗚嗚彥洲,我沒想到知意竟然還在因為上次的事情生氣,她說要跟我一起下地獄,二話不說就將我扯進湖裏......”
顧彥洲渾身一震,這才注意到湖裏還有一個宋知意。
宋知意扯出抹苦笑,任由自己沉入湖底。
......
再次睜開眼,宋知意已經被換上了病號服躺在病房裏。
她口渴的厲害,撐起身子走到門口,卻聽到了門外顧彥洲的聲音。
“這些醫生都是幹什麼吃的?知意她已經妊娠四個月了,怎麼到現在才查出來?”
宋知意呼吸一滯,手不自覺撫上腹部。
“總裁,您消消氣,如果讓溫雪小姐知道夫人懷孕的事情,您就更沒有辦法和她走到一起了,不妨我們在夫人的飯食裏加入墮胎藥,或者製造一場意外......”
“不行。”顧彥洲拒絕的幹脆利落。
他思索片刻,沉聲道:
“這個孩子雖說來的不是時候,但怎麼說也是我的骨肉,等知意生下孩子之後,我再提出離婚迎娶阿雪也不遲。”
“你現在就去安排私人醫生在家裏待命,務必保好夫人這一胎。”
“是,總裁。”
宋知意震驚的連連後退,感覺到門把手的轉動,她快步躺回病床上。
待顧彥洲握住她的手後,才故作迷茫的睜開了眼。
“知意你醒了?你昏迷了一天一夜,真的嚇壞我了!”
顧彥洲將她的手往臉上蹭了蹭,滿目溫柔的看著她:
“小糊塗蟲,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已經懷孕四個月了,再過半年我們的寶寶就可以出世了,她會慢慢長大,叫我們爸爸媽媽,知意,謝謝你......”
宋知意眼眶有些酸澀,此刻她真的有些看不懂顧彥洲了。
明明心裏裝著另一個女人,現在對她卻又儼然一副真情流露的樣子。
怕是演得太久,連他自己都入戲過深。
宋知意張了張口,聲音沙啞:
“老師的生日宴怎麼樣了?溫雪她——”
顧彥洲伸出手指堵住她的唇,眸中的溫色褪去幾分。
“宴會上是你推了溫雪,差點害她丟了命,哪怕是因為嫉妒使然我也絕不讚同!你現在安心養胎,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我會親自向溫雪賠罪。”
“但她對你原諒與否我不能保證,無論結果如何,都是你必須承受的代價。”
宋知意垂下眼睫,心底對顧彥洲的最後一絲念想也消散殆盡了。
是啊,無論溫雪做了什麼,顧彥洲都會毫不猶豫的站在溫雪那邊,她解釋再多又有什麼用呢?
況且......她很快就要離開,和顧彥洲再也沒有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