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言在向我看過來時,臉色劇變,“你怎麼來了?我媽今天好像沒邀請你吧!”
他不待我回答,過來拉著我就往外走。
我骨折還拄著拐杖,被他拽得差點跌倒,當下努力甩開他的手,“別拉我,我自己會走。”
顧瑾言語氣卻有些冷,“江婉月,我不知道你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但沒人通知你來參加我母親壽辰。”
“你要是想用這個機會來宣示主權,搶薑梨風頭,這裏不歡迎你!”
我頗感意外和震驚,“你說什麼,明明是你叮囑我來的。”
顧瑾言張了張嘴,閃過一絲心虛。
“不記得了,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說謊。”
柳母也追了出來,跟我說,“小江,薑梨這孩子最近心情不太好,我就讓瑾言帶她來吃個飯,你能不能先離開?免得她看見你受刺激。”
他們一個兩個,似乎全都把以前對我說過的話忘得一幹二淨。
不過也好,既然不歡迎我,那我也沒有在這裏待下去的必要了。
我點點頭,剛準備走,薑梨卻出來了。
她居然主動挽留我,“媽,瑾言,你們想太多了,我哪有那麼小氣。”
“婉月姐受了傷,能瘸著腿大老遠過來已經不容易了,還是就別走了!一起吃個飯吧!”
我假裝沒發現她眼裏的得意,淡淡說道,“還是不了,感謝你的好意。”
可顧瑾言卻側身攔住我,不悅道,“你給我留下。”
“薑梨都不介意你不請自來,主動給你台階下了,你還不長眼拂她麵子?”
“要是你今天敢走,那我們的婚禮就直接取消,別忘記你已經為我回國辭職了,再離開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一怔。
顧瑾言在我身後苦追十年,我原本沒打算和他在一起。
直到馬路上卡車衝過來時,他毫不猶豫地推開我,擋在身前。
被救護車拉走前,還緊緊握著我的手,“隻要能夠救你,就算我付出生命也願意,隻希望你下輩子能夠給我一個機會。”
我終於被他深深打動,辭掉了國外的研究工作,不顧一切回國跟他結婚。
卻想到我愛他的舉動,現在居然成為了任他拿捏的把柄。
我深吸了口氣,“隨便你,取消就取消。”
然後毫不猶豫地出了門。
沒注意到顧瑾言眼中一閃而過的茫然。
當晚我回家收拾好了所有行李,準備第二天一早去機場。
可我沒想到顧瑾言居然半夜回來了。
他看到有些空蕩的家愣住,“我們的照片牆呢?旅遊我給你拍的照都去哪了?”
我隨口答道,“掉地上碎掉了,我給扔了。”
顧瑾言從背後抱住我,“你怎麼都不看我,生氣了?”
他歎了口氣,“你也真是的,怎麼就不會服個軟呢?今天那麼多親戚都在,我都把薑梨帶到他們麵前了,你又突然出現,場麵多尷尬。”
“你直接放下禮品就走,也不會有這麼多事情。”
我忽然感覺他抓住了我的手,將一個東西套進了我的無名指。
那是一枚女士戒指,卻不是我原先的那枚。
“別鬧脾氣了,我會兌現和你的承諾,明天補辦我們的婚禮。薑梨再也不會出現打擾我們了,答應我,明天一定準時到,好嗎?”
他說著就要在我臉上落下一吻,我躲過了。
顧瑾言的臉色變了變,剛要說什麼,薑梨的專屬電話鈴聲就響起了。
他立刻匆忙起身,跑出房間去接電話。
沒過片刻就叮囑我,“我要出去一趟,記得明天準時到婚禮現場!”
大門砰然關閉,又是一個無眠之夜。
我沒有去婚禮的打算,可是想了想還是去了,隻為將戒指還給顧瑾言。
可是走到現場時卻愣住了,因為新娘不是我,而是薑梨。
巨幅的海報上寫著薑梨的名字,她本人也穿著一席白色婚紗捧著鮮花,正在笑意盈盈地迎賓。
看到我,她立刻笑了,“江婉月,你不會以為今天的婚禮真的是給你準備的吧?”
“瑾言早就答應今天和我辦婚禮了,不過是我說想讓你親眼見證我們結婚,他就把你給叫來了。”
“你要感謝我,否則你還沒有入場資格呢。”
說著,她忽然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我內心警鈴大作,卻已經來不及了。
她把手中帶著刺的玫瑰花狠狠地扔到了我臉上,我的臉上瞬間被刺出長長的口子。
血跡滴落,眼前一片猩紅。
而顧瑾言看到這一幕,卻迅速跑過來,重重把我推到一邊。
他滿眼失望地看著我,怒不可遏道:
“江婉月!我好心邀請你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你為什麼要對薑梨下手!”
“我不是已經給你戒指了嗎,你還想怎麼樣?”
“本來還想和你領個結婚證,現在結婚證也被你自己作沒了!”
他沉著臉,拉著薑梨離開,而我從猩紅的視野中看到了薑梨得意的笑。
我捂著臉掙紮半天,才從原地站起來,顫抖著手將一封信和戒指放在了門口。
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去機場。
顧瑾言和薑梨已經走到婚禮現場的台上。
顧瑾言將戒指緩緩推入薑梨的手指,問他,“你願意嫁給我嗎?”
薑梨滿含笑意正要開口,突然有人匆匆闖入婚禮現場。
保鏢急匆匆地舉著手中的信和戒指。
“顧先生,不好了,江小姐走了!她買了去國外的航班,現在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您別管婚禮了,快去把她追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