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點就笑出了聲。
分明是他出了軌,又得寸進尺地要求我為他的錯誤埋單,如今竟還往我身上潑汙水!
多麼可笑?
“那就離婚吧。”
這句話一出口,屋內瞬間落針可聞。
班主任也不咳了,陳儒儒猛地抬頭看我,眼中是隱藏不住的驚喜。
而季淩舟的臉色複雜,從憤怒到震驚再到閃過一絲明顯的慌亂。
片刻後,他起身靠近我,抬起手掌想要向往常般安撫我。
我嫌棄地皺了下眉,他便尷尬地放下手,旋即有些緊張地解釋:“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隻是......”
我打斷他:“沒關係。”
他怔愣了一下,試探般地確認:“真的?”
我平靜地點點頭:“真的。”
其實他根本沒有必要這麼緊張地解釋。
若是之前,我可能會憤怒、會傷心,但現在,我已經不在乎了。
出軌也好,和別人生孩子也罷,我都無所謂了。
我們之間,結束了。
季淩舟鬆了一口氣,旋即又麵露指責:“離婚這個詞不要隨便說,說多了傷感情。”
我再次輕輕頷首。
機會,我隻給一次。
既然季淩舟抓不住,那等待他的隻有起訴離婚。
到時候,牢獄之災和淨身出戶,他都逃不掉。
“好了,儒儒懷孕,老師身體好轉,這都是值得開心的事情。”
季淩舟扶著陳儒儒在沙發上坐好,還貼心地找了個靠枕給她墊在腰上。
“你不是要辦回門宴嗎?明天我有空,就明天去吧!”
他自顧自地說著計劃,分明是和我有關的事情,他卻一個人做了決定。
一如新婚夜他決定和陳儒儒生孩子,要求我推遲既定的回門宴。
一旁的班主任眼珠子轉了轉,閃過一抹陰冷,臉上卻笑意盈盈:“我和儒儒也一起去。”
“儒儒懷了淩舟的孩子,我們也算是一家人了,回門宴這種大事,當然都要參與進去!”
季淩舟和陳儒儒含情脈脈地對視一眼:“溫辛,你快安排吧,老師和儒儒一起去,也可以給你撐撐場麵。”
我忽然生出一種荒謬感。
就好像時光倒退了幾百年,我們又回到了封建時代。
季淩舟可以三妻四妾毫無負擔,而陳儒儒和班主任為了融入這個家庭,不惜自降身價,還要上趕著討好他。
“不用了。”
我扯了扯唇角:“回門宴已經結束了。”
季淩舟大驚失色:“結束了?!”
他上前抓住我的手腕:“我不是告訴你,推遲回門宴嗎?”
我掙紮開,諷刺:“推遲?你當自己是土皇帝嗎?說一不二?”
“回門宴是早就定好的,所有的親戚朋友都會來參加,你一句推遲,就得讓所有人配合你嗎?”
班主任忍不住插嘴:“這種陳規陋俗,早就該取締了,隻是叫你推遲一下,有什麼不行的?”
“再說了,淩舟是去做試管,是創造新生命,比起人命,區區陋習不去也罷!”
“溫辛,這麼多年,我教給你的那些道理都讓狗吃了嗎?”
陳儒儒也附和道:“是啊師姐,你也太不懂事了,你這樣做,是故意讓淩舟難堪嗎?”
我麵無表情,內心毫無波瀾。
陋習?新生命?
她們可真能顛倒黑白。
把傳統的喜宴汙蔑成陋習,再將出軌美化為創造生命?
季淩舟歎了口氣。
他剛想說話,門鈴響起。
門外站著法院工作人員。
“季淩舟,你有一份離婚傳票,請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