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尖的秦蕎仍站在門後,她聽到了。
她問韓宵緊急計劃是什麼。
“你們過去的每一次約會都是計劃中的一環,為了確保你感受到被愛,他請的都是專業的心理谘詢師和導演為你量身定做劇本。緊急計劃是在情況不受控製的時候啟用的,一定是他發現了你的異常。”
秦蕎想了半天,不知道賀彥洲還能對她做出什麼事情來。
隔天一早,她出門散步。
緊接著,什麼東西從半空忽然墜落,直直砸到她腳邊。
她驚魂未定地抬頭,但凡再往前走半步,就會被砸暈過去。
秦蕎心中一陣惱火,甚至想質問這是不是工作人員的失職。
然而下一秒,眼前突然出現了三個凶神惡煞的男人。
“小娘們兒,原來你在這兒啊,欠那麼多錢還想跑,老子弄死你!”
為首的上來就揪住她的領子,要把她往小巷深處拖。
秦蕎來不及反應,就被猛地捂住了嘴巴。
接著她失去了意識。
再睜開眼,秦蕎意識到自己被綁架了。
這是一艘船,在水麵上下晃動。
綁匪就坐在旁邊,像是黑幫電影裏走水路交易的流程。
見秦蕎醒來,綁匪直接威脅。
“讓你家人還錢,我就放了你。”
秦蕎強忍著笑:“我不欠你錢,我也不認識你。”
“放屁!”
臉上狠狠挨了一巴掌,秦蕎蒙了下,看來這次是真的要演狠的戲碼了。
“你手機裏這個男的是你老公吧?我現在就打給他,讓他來贖人。”
很快,賀彥洲出現了。
他臉色慘白,衝上來的一瞬間就被綁匪打趴下。
“別動她,她是我老婆,你們要多少錢我都給!”
賀彥洲把一箱子現金丟給他們,可那個綁匪卻不依不饒。
“老子改主意了,除了錢,這小娘們兒長得挺好看,不如......”
秦蕎瞳孔驟縮,心說不會真要演這麼大吧?
綁匪的手伸過來時,她並沒有很慌亂。
賀彥洲卻像是頭發瘋的野獸般撲了過來,他和綁匪扭打在一起。
慘叫聲,悶拳聲和刀子化開皮肉的聲音混合在船艙裏。
等秦蕎反應過來,警察已經趕到,而賀彥洲身上多了好幾道刀傷。
他被送往醫院,大腿中了兩刀,胳膊三刀。
幸好傷勢不重,隻需要休養幾天就能下床。
秦蕎忍不住問:“為什麼?你明明可以不來救我的。”
賀彥洲深情地看著她。
“你是我此生摯愛,我就算自己死也要保護你。對了我要快點好,三天後就是我們的原定的婚禮了,我哪怕拄著拐杖也要和你結婚。”
一番話讓秦蕎心裏五味雜陳。
剛剛有那麼一瞬間,劫匪的刀差點捅到自己身上。
是賀彥洲猛地撲過去,用胳膊擋了下來。
秦蕎有一瞬間的恍惚,那可是真刀真槍的,賀彥洲為了演戲,也太拚命。
為什麼賀彥洲會對她一個工具人用心到這個程度,萬一捅到要害了呢?
秦蕎困惑不已,借口回家給他拿衣服,實則是出門冷靜大腦。
過一會兒,她拿著衣服回到病房外。
剛要推門,卻忽然聽到裏麵傳來得意的笑聲。
透過虛掩的門縫,她看到了賀彥洲躺在病床上,旁邊坐著個滿臉堆笑的男人。
賀彥洲薄蠢輕啟,語氣嘲諷。
“秦蕎也真是個蠢貨,連假血漿都看不出來。”
“你這個執行導演這次做得很不錯,她完全相信了我的真心,回去跟人事部說,給你發一筆獎金。”
執行導演笑得諂媚:“哎呦,那也是咱們賀總演得夠真啊,那動作戲,比武打演員都專業!”
“所有小姑娘都愛英雄救美的俗套情節,今天走這一遭,不管她秦蕎在想什麼,還不是會乖乖聽話。”
“剛剛她看我的眼神,我能感受到,她已經愛我愛得無法自拔,深入骨髓了。”
然後是笑聲。
是自以為是的傲慢的笑聲。
聽到這裏,秦蕎瞳孔驟縮。
果然,她就不該對賀彥洲這個渣男抱有半點期待!
秦蕎突然感覺頭痛欲裂。
她生怕弄出動靜被賀彥洲發現,趁著自己還有力氣,趕緊跑到廁所躲著。
巨大的痛苦讓她昏厥過去,等再次清醒過來時,腦子裏多了很多來這個世界之前的記憶。
塵封了七年的記憶全部席卷而來。
她都想起來了。
七年前,她剛剛拿到親子鑒定報告,準備去顧家認親,卻在半路上出了車禍。
失去意識之前她看到,當時的肇事車標上,刻著賀家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