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林追了幾步,見蘇梅開門,頭也不回的離開,他頓了頓腳步不再上前。
她沒關門......
嗬!
果然。
她隻是耍情緒,想讓自己把她哄回來。
江淮林勾了一下嘴角。
蘇梅,我絕不會再慣著你了!
於是他猛地一聲關上了門,石灰牆跟著顫抖起來。
“哥,我好怕啊。”
齊婉婉東倒西歪爬下床,擁進了江淮林的懷抱裏,仰起頭盯著江淮林的眸子。
“哥,你還是把嫂子接回來吧,你不是說她父親是高幹麼?我怕她為難你......”
江淮林眉眼一顫,還是安慰齊婉婉,“沒事,她不是這樣的人。”
自從蘇梅離開,江淮林的日子也不好過。
第一天時,他還能騙自己,蘇梅在跟自己鬧情緒。
直到三天了,蘇梅那邊還是沒信兒,眼見婚期就要到了,他有些坐不住了。
齊婉婉的腰也好了,正在廚房做菜。
“婉婉,你先吃,我還是去找一下你嫂子。”
話音剛落,“噝”的一聲,齊婉婉抱著手,眉頭緊皺。
江淮林衝進廚房,看見案板上的血漬,心疼壞了,他趕緊翻出醫藥箱,要給齊婉婉包紮。
猝不及防間,齊婉婉把指尖探進了江淮林的嘴裏。
一股腥鹹的味道,衝得江淮林頭皮發麻。
“哥,我怕血,我又酒精過敏......”
“你幫我舔一下,能消毒的。”
她就像失血過多,軟噠噠的貼在江淮林身上。
江淮林目光一滯,小心翼翼的舔舐著齊婉婉的手指尖。
他的心一陣陣的亂,這女孩怕血,竟然忍住巨大的心理恐懼,為了自己獻出了500毫升的血......
他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會好好照顧這個女孩!
可是等到夜裏,等齊婉婉睡著後,江淮林還是離開了家,他還是放不下蘇梅,也不可能放下蘇梅。
黑夜中,齊婉婉睜開眼睛,眼底洇滿了狠色。
江淮林掐準了蘇梅上夜班,他走進機關大樓,直奔蘇梅所在的辦公室。
“請問,蘇梅在哪?”
他掃了一眼辦公室裏,並沒見到蘇梅的身影。
蘇梅同事詫異地看著江淮林,“她早就回家了吧。”
江淮林愣了好幾秒,然後小心翼翼地的問了一句,
“她說回家了?”
同事靜靜地看著江淮林,“是啊,她說有點不舒服,請假回家去了。”
自己剛從家裏過來,蘇梅怎麼可能回家呢?
她這幾天住在哪?
她又是回了哪個家?
江淮林的心猛地一抽,一種前所未有的失控感,就像這漫天黑夜,一點點吞噬了他的意識。
他和蘇梅青梅竹馬,兩人從沒紅過臉。
但是現在,因為蘇梅的嫉妒心作祟,她竟然這麼輕易地就要離開自己!她竟然把兩家的婚約當做玩笑一樣對待!
江淮林在心中一陣煩悶。
離開機關大樓後,江淮林漫無目的地在部隊裏走著。
不行!
他一定要找到蘇梅,問個明白。
自己和她的結婚申請馬上就下來了,她憑什麼說走就走,說分手就分手!
這是兩個人的事情,她憑什麼霸道的自己就定了。
蘇梅,你已經不是孩子了,要為自己行為負責!
為了找到蘇梅,江淮林決定去碰碰運氣,劉政委平時對蘇梅多有關照,說不定他知道蘇梅在哪。
江淮林蹬上自行車,往劉政委所在的部隊大院騎去。
他剛經過門崗,就和兩個女兵擦肩而過。
“你不是一個人住麼?”
“唉......別提了,我現在多了個舍友,就是報社的蘇記者。我的天呐,她長那麼漂亮,一看見她我就不想照鏡子了。”
江淮林一個急刹車,心頭狂跳起來。
原來,蘇梅隻是住進了單身宿舍。
他稍稍鬆了一口氣,緊著調轉車頭,不近不遠的輟在兩個女兵身後,沒幾分鐘,他就來到了女兵宿舍的樓下。
此時,蘇梅正在伏案看書。
舍友回來,她隻是回頭淡淡的笑了一下,繼續埋頭看書。
“蘇記者,樓下有人找。”舍友提醒。
“誰啊?”
蘇梅合上書,心中捉摸不定。
她想起前幾天的事情,莫非是爸爸已經拿回了結婚申請書,讓人交還給自己?
想到這兒,蘇梅套上衣服快步下樓。
剛出門,還站在台階上,她就怔住了。
找自己的人,可不是來送申請書的,而是自己最最不願意見到的江淮林。
他站在報刊欄邊,神情複雜的盯著自己看。
不等蘇梅反應,江淮林衝上樓梯,抓住她纖細的胳膊。
他冷著臉,有憤怒,也有不甘,還有藏的最深的,已經被磨平的關切。
“和我回家。”江淮林攥著她的手腕,不容置喙。
回家?
蘇梅打心底發出一聲冷笑。
看來,江淮林還是不知道自己的決心。
她搬去單身宿舍,可不是等他過來哄的,現在隻等那件事有結果,她就要回京北和家人團聚了。
因兩人的對峙,宿舍外聚了些看熱鬧的人。
江淮林不想把事情鬧大,用蠻力把蘇梅拖進了小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