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槐序出車禍後,把我忘得一幹二淨,卻把肇事司機錯當成我。
他說我是家裏保姆,逼著女兒對司機喊媽。
醫生說順著他有助於幫他恢複記憶。
可我卻意外聽到了孟槐序和別人調笑的聲音。
“我沒想到這輩子還能遇到夏新,偽裝失憶,不過是想彌補從前的遺憾,一個月,補全我們過去的五年,此生無憾。”
我看著身上的保姆製服,無聲落淚。
原來我和女兒的委曲求全,換來的是他們的此生無憾。
我選擇離開,讓有情人長相廝守,可那夜孟槐序卻瘋了,哭著求我回去。
......
“你說失憶她就真信了,孟總真是你禦妻有術。”
“我讓醫生朋友幫我做證,程清安心疼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懷疑。”
“她為了讓我早點好起來,真的扮成保姆,每天洗衣服做飯,太逗了。”
一陣哄笑,把孟槐序的聲音淹沒。
而我捏著保姆製服的裙擺,站在門口抖成一團。
剛剛孟槐序把我喊來酒局送文件。
肇事司機夏新坐在孟槐序身側,使喚我斟酒布菜,好一通奚落。
我不僅忍下了,還偷偷發短信給在座的朋友們,讓他們幫我打掩護。
如果不是發現忘帶手機折返回來,我大概永遠都不會發現,孟槐序的失憶隻是一場騙局。
我心亂如麻,逃一般離開,剛到家,女兒就開心地喊了聲媽媽。
而後她麵色慌張捂住嘴,緊張地扭頭四顧,確認沒人,這才鬆了口氣。
看著女兒緊張的樣子,我倉皇間淚如雨下。
是了,孟槐序為了演得逼真,不僅不認我,連我們的女兒安安都不認。
他告訴安安,夏新才是她的媽媽。
安安每次叫我媽媽,孟槐序都會大發雷霆。
安安隻有六歲,卻和我一樣,成了他們二人重逢play中的工具人。
我滿心愧疚抱住女兒,她的小手輕輕幫我擦眼淚。
“媽媽你別怕,爸爸和那個壞阿姨不在,沒人會罵安安的。”
我心中一陣絞痛,緊緊擁著安安,忽然無法呼吸。
安安看著我猛烈喘息的樣子嚇了一跳,立刻懂事地去給我拿哮喘藥。
可我的藥放在臥室。
而今早,我和孟槐序的臥室被換了鎖,死死鎖住。
為的就是防我。
“程清安,你一個保姆,有什麼資格進我和夏新的愛巢?”
“收起你那不知廉恥的表情,世界上覬覦我的女人多了,可我心裏隻有我老婆!”
我想著醫生的話,默認了這一切。
可我忘了,我是個病人,受到太大刺激便會發病。
我被窒息的痛苦折磨,無力癱軟在地。
安安光著腳丫咚咚咚跑回我身邊,滿眼淚花。
“媽媽,你的房間鎖上了,安安進不去,媽媽你忍一忍,安安去打電話!”
說完她從電話手表裏翻出孟槐序的電話。
“爸爸,媽媽哮喘發作......”
“安安,你媽媽就在我旁邊坐著,你胡說什麼!”
“爸爸,我不想再過家家遊戲了,媽媽的藥在臥室裏,臥室密碼是多少!”
孟槐序無奈地嘖了一聲,電話被夏新接過去。
“安安,別胡鬧,媽媽和爸爸好好地在一起呢。”
“讓保姆收起那點小心思,病了就去醫院,掛了。”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告訴安安打20,緊接著眼前便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