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盛家的燈火卻格外明亮。
王媽早已備好了晚飯,桌上擺滿了精致的菜肴。
葉桉坐在餐桌旁,目光空洞,手中的筷子遲遲未動。
盛澤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他低頭瞥了一眼,眼神驟然暗沉,像是被什麼刺痛了一般。
他心不在焉地夾了一塊魚肉放進葉桉碗裏,動作機械而麻木。
葉桉的筷子一頓,王媽也愣住了,忍不住出聲提醒:“先生,您忘了葉小姐對海鮮嚴重過敏嗎?”
盛澤這才如夢初醒,慌忙將魚肉挑走,又換了一個幹淨的碗遞給葉桉,語氣裏帶著幾分敷衍的歉意:“桉兒,對不起,公司出了點事,我一時分心了。你先吃,我處理完就回來。”
他說完,便匆匆起身離開,背影顯得格外倉促。
葉桉低頭看著碗裏的飯菜,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難以下咽。
手機屏幕再次亮起,是一條消息提示。
葉桉點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刺眼的聊天截圖:
“阿澤,新買的套到了,要不要試試?”
“小東西,等著我。”
她猛地關掉手機,仿佛這樣就能將那些不堪的畫麵從腦海中抹去。
可那些文字卻像一根根細針,紮在她的心上,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盛澤離開後,葉桉的眼淚終於決堤。
她一個人坐在餐桌旁,淚水無聲地滑落,滴在桌布上,暈開一片潮濕。
桌上的蛋糕還靜靜地擺在那裏,上麵寫著“戀愛七周年快樂”的巧克力牌子顯得格外諷刺。
她拿起叉子,一下又一下地將牌子戳得稀爛,仿佛這樣就能將心中的痛苦一並碾碎。
夜晚十點,盛澤依舊沒有回來。
葉桉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
她蜷縮在床上,像一隻被遺棄的貓,孤獨而無助。
陳棠的消息一條接一條地發來,圖片、視頻,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割開她最後的防線。
她明知不該看,卻還是忍不住點開了視頻。
畫麵中,淩亂的床單上散落著撕爛的黑絲和用過的塑料套,陳棠的聲音嬌媚而挑釁:“阿澤,你和桉兒姐也經常這樣嗎?”
盛澤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情欲的喘息:“當然沒有。”
葉桉猛地關掉視頻,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抬頭看向牆上掛著的結婚照,照片中的盛澤笑得溫柔而深情,仿佛全世界隻有她一個人。
可如今,這張照片卻成了最大的諷刺。
陳棠的消息還在不斷傳來,葉桉已經沒有勇氣再點開。
她將自己裹進被子裏,無聲地抽泣著,仿佛這樣就能將所有的痛苦隔絕在外。
“還有半個月,隻要再堅持半個月,我就能離開他了。”她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仿佛這是唯一的救贖。
第二天一早,葉桉走出房間時,盛澤已經坐在客廳裏。
見她出來,他急忙起身,臉上寫滿了擔憂和自責:“桉兒,對不起,昨天因為工作疏忽了你。”
葉桉看著他,那張俊美的臉上滿是關切,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
她沉默地走到餐桌旁,盛澤立刻為她舀了一碗粥,又遞上一個包子,語氣溫柔得讓人心碎:“快吃吧,別餓壞了。”
這時,他才注意到葉桉紅腫的雙眼,心裏一緊,語氣頓時慌亂起來:“桉兒,眼睛怎麼腫了?是哭過了嗎?還是哪裏不舒服?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葉桉側過頭,不想看他那張虛偽的臉,聲音沙啞而疲憊:“昨晚做了個噩夢,沒什麼胃口。”
“什麼夢?”盛澤眉頭緊鎖,焦急地追問。
“你不會想知道的。”葉桉紅著眼眶,聲音裏帶著一絲哽咽。
盛澤伸手想抱她,葉桉卻下意識地躲開了。
她揉了揉眼睛,低聲說道:“沒事,就是夢見我們沒有結婚。”
盛澤心疼地將她攬入懷中,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語氣堅定而溫柔:“桉兒,你比我的命還重要。如果不能和你結婚,那和讓我去死有什麼區別?還有半個月我們就結婚了,你不要多想,好嗎?”
葉桉靠在他的懷裏,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心裏卻是一片苦澀。
她閉上眼睛,默默地問自己:“是嗎?那半個月後,你真的會去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