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設計的珠寶獲獎的時候,我訂了逃往法國的機票
去往機場的路上,妻子楊婉雅的繼兄李諾發了一條朋友圈
“隻要我想,哪怕不是我的作品也可以冠上我的名字!她和成功都屬於我!”
配圖是獲獎的戒指泡在酒精中,我名字的縮寫已經模糊不清
而玻璃杯的反光中,他和我妻子吻在一起,手中握著獎杯
我給朋友圈點了個讚,留言道:“上天眷顧。”
可十分鐘後,妻子不惜攔停一架飛機,求我原諒她,讓上天眷顧她一次
直播中,李諾的名字被主持人念出來的時候,死死綁住我的繩子被管家解開。
他歉意地將地下室的門打開,“先生,我也很為難,可這是夫人的命令。”
“夫人說了,您最看重氣節,一定不會答應讓李諾先生用您的作品去參賽。”
“所以直到李諾先生獲獎之前,您都不能出來。”
所以,這三個月,我在這間地下室裏,靠著那塊電子屏活著。
為了避免我去給她的繼兄搗亂,楊婉雅甚至命令傭人將我綁在椅子上,哪怕排泄都不能離開椅子。
久違地陽光照在我臉上,管家招呼傭人來給我擦洗身體。
我應該感覺鬆了一口氣的,畢竟這三個月我無數次渴望重見天日,被勒住的皮膚也不再生疼,傷口不再流著惡心的膿液,身上那些臟汙也被擦去。
可為什麼,我麻木的連手指都動不了,宛如一具木偶呢?
罵過,哭過,求過,隻有電子屏中李諾驕傲的笑臉陪著像狗一樣的我。
我的嗓子幹啞,我的眼睛紅腫,皮膚上道道傷口,這一切,都隻是為了李諾一個笑臉。
管家給我的傷口上好藥之後,取出色卡,對比我的膚色。
這些色卡,是熱戀的時候,楊婉雅為我做的。
我是設計師,在設計室中忙起來不分晝夜黑白,又必須在意形象。
於是楊婉雅請人為我設計了幾百種造型,根據膚色製作色卡,選出當天最能襯我氣色的衣服。
可現在,一個剛被囚禁的了三個月的人,打扮什麼?
管家看出我的疑惑,輕聲說:“夫人說了,李諾先生對您抱有歉意,希望他的慶功宴上您能出席。”
心臟似乎再次被撕開一個大口子,血痂猛地撕開,新的血肉直直貼上烙鐵,疼的發熱,我淚水滾下來,管家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
是道歉,還是炫耀?
良久,我收拾好情緒,換上衣服,和管家要我的手機。
管家有些猶豫,我淡然開口:
“不是慶功宴嗎?我給李諾買些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