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徐澤平在書房處理傷口,我猶豫許久,還是帶著補湯去看他。
徐澤平在打電話:
“徐哥,你白回去那麼急了,嫣然姐的檢查報告出來了,是誤診,用不著林璐孩子的臍帶血了。嫣然姐說一會要親自去和你說這個好消息,你別說是我說漏嘴的哈。”
徐澤平笑了一聲,眼中是化不開的柔情:“嫣然還是小孩子性格啊。”
“那正好,我倒是也不用再打電話問她擋吻痕的粉底液怎麼卸了。”
“不過徐哥,嫣然姐沒事,你還往身上刻字,虧不虧啊?”
“不虧,為了嫣然做什麼,都不虧。而且......我確實對不住林璐,給她一個孩子做補償,也夠了。”
“以後,她們母子,我就當吉祥物養著吧。”
我的身體猛地顫抖起來,徐澤平的話讓我如遭雷擊,我死死抓著補湯,搖搖晃晃地走回了臥室。
他不是沒有和周嫣然在一起,隻是用粉底液擋了起來。
不是愛我,愛孩子,隻是給周嫣然做手術需要用孩子的臍帶血。
現在,用不到了,我和孩子就變成可有可無的吉祥物了。
我壓抑不住痛苦嘶吼起來,吼著吼著,我卻突然笑了起來,林璐,你多可笑啊,你又信了他。
信了他說的如有再負,天打雷劈。
聽到我的吼聲,徐澤平急急地闖進臥室,看著我哭紅的眼,將我擁入懷中:
“璐璐,怎麼了,怎麼哭的這麼厲害?”
“徐澤平。”我死死盯著他,“你今天說的話,算數嗎?”
“當然算數,如有再負,天打雷劈。”
我咧出一個笑,“徐澤平,我們結束吧。我不用你天打雷劈,你放我走吧。”
他錯愕地看著我,慌張地哄我:“璐璐,怎麼了,你怎麼突然說這個?”
徐澤平還想說什麼,可樓下傳來周嫣然的聲音:“驚喜!哥!出來迎接我!”
他安撫地拍了拍我,“嫣然來了,我去看看她,別和我說氣話,我一會就來和你解釋。”
他走的太急,手機落在了床上。
我突然好奇,他是如何和周嫣然說我的?
我在他們這對壁人之間,扮演著什麼角色?
我打開他的手機,試探著輸入周嫣然的生日,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周嫣然和徐澤平的合照,兩個笑得燦爛,仿佛譏諷著我此刻的狼狽。
徐澤平的微信隻有一個置頂,是周嫣然。
我打開他們的對話框,搜索林璐。
彈出來的卻是八年前的聊天記錄。
我點開,是我們認識的那天。
徐澤平拍了一張我的照片:“嫣然,是她嗎?她和你長得可真像啊。”
周嫣然回道:“對,她就是林璐,辛苦哥哥。”
我顫抖著手往前劃,是一張我和我小舅舅林書哲的合照。
周嫣然說,她想要我小舅舅。
她說她找不到辦法讓我們分開,說我們形影不離,說我小舅舅對我諱莫如深。
“她一定是他的情人!不然為什麼提起她來他那麼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