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商場洗手間後,我一剪刀剪掉及腰長發,換上剛買的黑色便裝,戴上口罩帽子。
走出衛生間後,管家掃了我一眼,繼續在門口等待。
我壓抑住心跳,出了商場後,飛快打了一輛出租車。
“去市人民醫院。”
我的手不自覺的撫上小腹,哪裏,有一個三個月的孩子。
他很頑強,被囚禁的這三個月裏,哪怕我行屍走肉一般活著,他都沒有離開。
可我不能留下他,徐澤平不愛我,更沒有人性,他就是周嫣然的狗。
這個孩子活下來,也隻是受苦。
淚水的霧氣凝結在眼鏡上,擋住了視線,我撫摸著小腹,恍惚間聽到兩道心跳聲一起跳躍,手突然感受到一下跳動,這個孩子,在叫我。
有一瞬間,我想讓司機停下,想留下這個孩子,可視線落到手腕,再次閉嘴。
哪裏有一道疤。
忘了第幾次為了周嫣然爭吵的時候,我情緒失控,抓起刀抵住手腕,聲嘶力竭:
“徐澤平,你再去找周嫣然我就去死!”
然後,徐澤平抓著我的手,狠狠劃下,他眼神平靜無波,“那就去死好了。”
我煩躁地打開手機,朋友圈第一條卻是周嫣然。
“隻要我想,哪怕不是我的作品也可以冠上我的名字!男人和成功都屬於我!”
配圖是獲獎的戒指泡在酒精中,我名字的縮寫已經模糊不清。
酒杯的反光中,她和徐澤平吻在一起,手中握著獎杯。
我以為我不會難受,畢竟已經經曆過無數次了,可心臟還是猛地抽疼。
我感受小腹中的孩子,對不起,我不能讓你來受苦。
推進手術室的前一刻,我心中莫名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一道人影從遠處奔來。
是徐澤平。
我一把抓住護士,“你們通知了他!”
“是,是啊,女士,按照規定我們都要通知家屬的,您有過住院記錄,我們就沒有詢問。”
我死死抓住她,喊道:“快!我要手術!立刻!”
可徐澤平擋在了手術室門口,任憑急救床的車輪碾上他的腳。
他來的很急。
最在意形象的人頭發淩亂,襯衫扣子隻係了一個,鞋也跑丟了一隻。
此時赤紅著眼,大口喘氣。
徐澤平顧不得許多,狠狠跪在我麵前:“璐璐,我錯了,我知道我做的多過分了!”
“我求你,不要打掉我們的孩子,這是我們的聯係啊,你舍得扔下他,扔下我嗎?”
他的眼淚滾燙,落在我手上,讓我的心顫了顫。
可我將手從他手中抽出來,問道:
“係上襯衫紐扣之前,你睡在哪裏?”
什麼情況,需要一個西裝革履的紳士,在下午,解下領帶,脫下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