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那時候我身體不好,經常一個人坐著發呆。隻有莫雲舒會和我聊天,給我講故事,給我糖哄我開心。
有一次意外,我被家裏的傭人綁架。是莫雲舒第一個找到我,廢棄的倉庫裏我被綁在角落瑟瑟發抖,中間傭人的屍體吊在空中不停晃蕩。
夜裏的樹木嘩嘩作響,明明她也害怕地腿打顫,但她還是牽著我一步步往外走,不斷和我說話讓我別害怕別昏迷。
她說哥哥別怕,我帶你回家。
後來在病房裏莫雲舒才後怕地握著我的手崩潰大哭,說她怕再也見不到我,要嫁給我當老婆。兩家人看對眼一拍即合,定下了婚事。
從幼時開始一直到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有婚約以後會結婚。上學時期,凡是對我有一點意思的女生都會被她強勢逼走。
我們的關係一直親密無間,直到莫雲舒新招了男秘書。
第一天她和我吐槽,說林青陽打印文件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連咖啡也能倒她身上,那天她的眼裏滿是嫌棄厭惡。
可她不知道,後來每一次提起林青陽她都是帶著笑容的。
我吵過鬧過甚至裝病,隻求莫雲舒辭退她。她的態度也從一開始好言相勸到不耐煩,最後直接漠視我的難過,質問我是不是不信任她,讓我不要多管閑事。
她說,我是大少爺就不要為難林青陽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他心思單純。
我原以為是多年平靜的感情裏缺少了調劑,再加上管理公司的勞累才讓她情緒不對,向她道歉後精心策劃一場旅行放鬆。
旅行途中她也和我道了歉,發誓以後絕不會對我發脾氣讓我傷心難過。我相信莫雲舒的為人便不再提林青陽的事,萬萬沒想到她們早就背著我暗度陳倉。
樓下的響聲吵得心煩,我才知道莫雲舒一家和林青陽來了。
在傭人的攙扶下,我下了樓。
可能是協商無果,莫雲舒話裏帶著惡意:“說不準是你們沈家故意訛我們,沈尋之以前就沒少耍裝病這種心機和手段!”
我的臉色霎時蒼白。
莫雲舒潛意識認為我又在裝病耍手段,當眾暈倒就是故意毀壞她和林青陽的名聲,好讓莫父莫母絕不鬆口讓她嫁給林青陽。
她在微信上痛罵我是蛇蠍心腸的惡毒男人,還說當年就不該救我,讓我自生自滅。
可明明我們青梅竹馬這麼多年,她是最了解我品性的人,也知道我體弱多病不能輕易動怒。
如今她為了別的男人,將所有肮臟難聽的詞彙集在一起戳進我心口。
林青陽一見我就要跪下,淚眼婆娑:“都是我不好......我知道你們青梅竹馬,可我還是願意一意孤行!我和雲舒是真愛,不管什麼後果我都願意背!”
他的言辭懇切,淚流不止:“你家世好長得帥氣,不缺錢也不缺女人。求你成全我和雲舒這對苦命鴛鴦吧!”
莫雲舒想也不想拉住他,語氣咄咄逼人:“你又沒做錯什麼!是他仗勢欺人!有錢長得帥有什麼用,還不是恨娶,離不開女人!”
我的臉色蒼白靠著我媽,心碎了一地。
似乎意識到我真的生病,她眼裏閃過一絲詫異和心軟,帶著一絲愧疚。
“你知道的,強扭的瓜不甜。”
聽到這話我隻覺得既可悲又可笑,可悲的是我竟愛上如此負心之人,可笑的是最開始動心表白的明明是她,如今卻倒打一耙,反怪我強扭愛情。
莫父和莫母氣得臉色發青,饒是長袖善舞的人此刻也無法圓場。
“我知道這件事我錯了,讓你和沈家丟麵子,我也是無心之舉。”
我死死盯著莫雲舒。
心被掰開揉碎,酸痛不止。
莫雲舒什麼都知道,可她還是做了。
我將這些事拋給爸媽,叫走了林青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