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萊任由她推搡著。
護士上下打量她後搖搖頭,“她也太瘦了,最好再找一個人。”
江萊指了指顧知年,“他也是A型血。”
她這一句話卻被賀秀麗和顧知年同時否定。
“我的血不行!”
“他不能獻血!”
護士疑惑地看向顧知年,“你是傷者的父親嗎?”
顧知年的臉“騰”地紅了,“不......不是,我身體不好,就抽她的吧,她身體好著呢。”
護士搖搖頭,拉著江萊到血站。
江萊是學醫的,自然知道直係親屬不能輸血,否則可能造成溶血和感染。
剛剛顧知年和賀秀麗那麼緊張,難道......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她腦子裏產生。
她一直以為顧知年對顧小齊那麼寵溺,是因為他怎麼說也是顧家的孩子。
但細細一想,這種好完全超過了叔叔對侄子的好。
但如果顧小齊是顧知年的兒子,就說得通了。
急診室門外,賀秀麗哭哭啼啼地倒在顧知年的懷裏。
“知年,小齊可是你親生的,你可要替他做主。”
顧知年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醫生不是說沒事兒了嗎?別哭了。”
趁著賀秀麗去陪小齊,顧知年找到坐在走廊的江萊。
事發突然,他一時間也被唬住才會說出那麼狠心的話。
現在想想有些後悔太衝動了,應該先去看看監控。
他咳嗽了一聲坐到她身邊。
“怎麼不吃點東西再來獻血?”
全然忘了是他在電話裏咆哮,如果不在十五分鐘內出現在醫院,就報警抓她。
“顧知年,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顧知年愣了一會兒,終於想起今天是江萊22歲的生日。
他拉住她的手,話裏是道歉語氣卻是責備。
“我不應該說那麼絕情的話,不過你也是,總跟一個孩子計較什麼?”
“看在你主動過來獻血的份兒上,我原諒你了。”
江萊舉起胳膊,針眼周圍烏青。
她輕笑著,“謝謝你能原諒我。”
顧知年這才注意到她手心和膝蓋的傷,蹲下來吹氣。
“怎麼出血了?我帶你去包紮。”
酒精和碘伏淋在傷口上,江萊卻好似沒有知覺,眉頭都沒皺一下。
顧知年突然感到強烈的不安。
他在江萊身邊坐下,抱住她。
“小齊的事情我不再追究了,我也會跟表姐說清楚。”
“明天就是咱們戀愛兩周年紀念日,我準備了驚喜給你。”
這一次江萊沒推開他,隻是在心裏默默告別。
“顧知年,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此生與你不複相見。”
“小齊還要住院觀察,我先送你回去。”
車剛開出醫院,顧知年的電話就響了。
“知年,小齊醒了不肯吃藥,非要你陪著......”
顧知年一個急刹車將車停在路邊,“我馬上回去。”
他看向江萊,“小齊受傷你脫不了幹係,我去看看也是圖個安心。稍晚我再回去陪你。”
江萊裹緊大衣下車,顧知年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顧知年前腳一走,賀秀麗立馬發來消息。
“弟妹,小齊可是顧家血脈,你覺得知年會要你還是要他兒子啊?”
江萊訊速地打了幾個字然後將她拉黑。
“那我就祝你們一家三口雞飛狗跳。”
回到大平層,江萊把顧知年送給她的所有東西打包放到次臥。
順手留了一張紙條:
“垃圾還是放在垃圾桶裏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