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伴隨著幾聲巨響,墓頂的石塊開始掉落。
眾人趕忙朝著墓穴口的方向狂奔。
可文月嫻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嘴裏高聲呼喊著保護文物。
“都什麼時候了,命最重要!”
孟尋洲伸手奪過文月嫻手裏的花瓶,扔到了一旁,拽著她朝著門口狂奔。
可他沒有注意到。
花瓶正巧砸中了顧佳儀。
顧佳儀腳下一個踉蹌,身子不受控製地向一旁倒去。
頭頂掉落的石頭,不偏不倚砸中了她肩胛骨的位置。
劇痛自肩膀處傳遍了全身。
可顧佳儀來不及喊疼,她拚命朝著墓穴口狂奔。
終於是在墓穴徹底坍塌前,跑了出來。
眾人僥幸撿回了一條命,紛紛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墓穴也不會坍塌。”
“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研究下那個花瓶而已!”
文月嫻臉色漲紅,眼角滿是將落未落的淚水。
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顧佳儀眉頭緊皺,正欲開口,卻聽到孟尋洲柔聲安撫著文月嫻。
“怎麼能怪你呢,你也是第一次下墓。”
“而且你在危險之時,還想著拯救文物,你很厲害。”
顧佳儀的心口有些發緊。
孟尋洲從未這樣對她說過話。
他隻會說,別人怎麼不會出事,還是你自己能力不夠。
顧佳儀嘴角滿是苦澀的笑意,捏緊的拳頭裏,指尖幾乎紮進了肉裏。
偏在這時,孟尋洲麵色冷淡地瞟了她一眼。
“要怪就怪顧佳儀。”
“她就在你身邊,為什麼沒有提醒你,這花瓶不能動!”
語氣裏的責怪,讓顧佳儀的呼吸一窒。
片刻後,她突地笑出了聲。
明明她什麼也沒有做,就被他扣了這麼一頂帽子。
顧佳儀直覺得有些惡心,不想在這裏待下去,幹脆跟著士兵們一起去清理坍塌的墓穴。
可她剛一轉身,同事佳佳突地驚呼出聲。
“顧同誌!你受傷了!”
顧佳儀穿的衣服顏色深,根本看不出什麼。
可佳佳伸手摸了把,滿手都是鮮紅的液體。
顧佳儀突地想起了剛剛被砸的事情,肩膀上的痛意瞬間襲來。
佳佳趕忙拉著她去了帳篷。
衣服脫下的那一刻,佳佳倒吸了一口涼氣。
顧佳儀的肩膀早已烏紫一片,傷口更是劃過了整個肩膀。
酒精擦過傷口的那一刻,痛意幾乎快要把顧佳儀吞噬。
她緊咬著唇邊,手指幾乎快掐進肉裏,才避免自己喊出聲。
傷口處理完畢時,顧佳儀的臉色慘白如紙,額頭上剛是布滿了汗珠。
可她隻休息了半個小時,便拿著工具下了墓穴。
工作結束時,已經是傍晚時分。
她踱著步子走向了孟尋洲的帳篷。
以往每次出任務,但凡是孟尋洲負責的,她都是和他睡一個帳篷。
但孟尋洲卻會在深夜,悄悄抱著睡袋離開。
仿佛和顧佳儀多待一秒,都覺得難受。
“你傷口怎麼樣了?”
顧佳儀剛一走近,就看到孟尋洲在帳篷門口等她。
她淡淡道,“沒事。”
說著,她鑽進帳篷,將睡袋抱了出來,作勢要走。
“你幹什麼!”
孟尋洲的心中升起了一絲異樣,抬手攔住了顧佳儀的去路。
顧佳儀覺得累,不想和他糾纏下去。
她幹脆繞過他準備離開,卻反被他伸手圈在了懷裏。
“佳儀,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啊!”
“我剛剛隻是怕文同誌太自責了,所以才那麼說的。”
“我們這麼多年的夫妻了,你怎麼還會怪我呢!”
顧佳儀隻覺得好笑。
她抬腳踩上了孟尋洲的腳背,趁他吃痛,掙脫了他的桎梏。
“孟尋洲,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嗎?”
“若不是因為你扔來的花瓶,我還不會受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