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佳儀和孟尋洲結婚多年,都未曾睡在一張床上過。
孟尋洲哄騙她說,年紀輕輕不應貪圖床笫之歡。
顧佳儀信以為真。
未曾想,文月嫻在塞北之地出事的消息剛一傳來。
孟尋洲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一封書信都未曾留給她。
顧佳儀苦尋他多年未果,隻能用工作來麻痹自己。
可她操勞多日,好不容易得了空閑。
卻收到了孟尋洲寄來的轉業申請和離婚協議書。
顧佳儀怒火攻心,兩眼一黑昏死了過去。
再睜眼,她回到了五年前。
這一次,苦尋多年的人,變成了孟尋洲。
......
“張老師,我想報名去塞北之地。”
張老師滿眼驚訝。
“顧佳儀,這事兒你和孟連長商量了嗎?”
“你可要想清楚,我們這次去的可是塞北!”
顧佳儀心中一片澀然。
塞北之地不僅條件艱苦,更充斥著許多未知的危險。
研究院的同事都怕去了,沒命回來。
可她一想到上一世的種種,心頭就苦澀不堪。
“不用和他商量,我的事可以自己做主。”
張老師還想再說些什麼。
卻在觸及顧佳儀眼中的堅定時,長歎了口氣。
“那好吧,這段時間你好好準備,半個月後,我們準時出發。”
顧佳儀點頭應下。
從辦公室離開後,她返回工位繼續清理著文物。
直到夜幕降臨,她才收拾好了工具,準備回家。
可她剛走出研究院的大門,就看到一輛熟悉的軍用的吉普車。
孟尋洲一身筆挺的西裝,正倚靠著車門,同文月嫻談笑風生。
他們兩人也不知說了什麼。
一向不苟言笑的孟尋洲,眉眼之間都染上了一絲笑意。
文月嫻更是嬌羞地捂著嘴,伸手拍打著孟尋洲。
兩人親昵的樣子,仿佛她才是一個局外人。
她伸手捂著胸口的衣服,深呼吸了幾口氣,勉強壓住了心口的痛意。
顧佳儀默不作聲地調轉了方向。
剛走了兩步,文月嫻便開口叫住了她。
“顧同誌,顧佳儀,你怎麼才出來啊!”
“孟連長已經在這裏等你好久了!”
文月嫻的言語之中,帶著絲羨慕,卻又透著些嗔怪。
她快步走向顧佳儀,伸手拉拽著她走向了孟尋洲。
“我真的好羨慕你啊,下班也有人來接。”
“不像我,還得一個人走回去!”
文月嫻的眼裏閃過一絲落寞與委屈。
孟尋洲當即便表示,要送她回去,殷切地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還是算了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可孟尋洲卻不答應。
兩人你來我往的互動,刺痛了顧佳儀的雙眼。
可既然她已經打算離開,就盡量不會再讓自己在意。
“你送她吧,我自己回去。”
顧佳儀沙啞冷漠的聲音,製止了兩人拉扯的動作。
文月嫻微張著嘴,對著顧佳儀不停擺著手。
“顧同誌,你別誤會。”
“三年前,我出去修複文物,是孟連長救了我,所以我們才這麼熟的。”
幾乎一瞬間,顧佳儀心口處,還是不可控製的彌漫起一陣難以忍受的酸澀。
原來他們兩人,早在她和孟尋洲結婚前,就有了接觸。
這些年,孟尋洲不碰她,也是因為心裏有文月嫻吧!
孟尋洲的手還輕輕搭在文月嫻的手臂上。
這樣親密的舉動,哪怕是他們結婚這麼久以來也屈指可數。
她毫不猶豫地轉身,獨身而去。
孟尋洲回到家的時候,顧佳儀已經坐在沙發上許久。
她雙眼無神地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今天有些過分了。”
“我隻不過是要送一下文同誌,你是耍什麼小脾氣。”
孟尋洲質問的語氣,仿佛利劍一般刺透了顧佳儀的心口。
她望著孟尋洲。
看著他快步走進臥室,拿著枕頭扔到了沙發上。
“今晚,還是分開睡。”
如過往的幾年一樣。
但這一次,顧佳儀突然不想卑微乞求著他回房間。
她啞聲回了句好,起身回了房間。
門關上的那一刹那,孟尋洲的眉頭微微擰起。
他總覺得今天的顧佳儀有哪裏不對。
而房間裏的顧佳儀,早已將自己埋進了被子裏,任由著淚水肆意地流著。
這一晚上,她的夢裏滿是上一世死後的場景。
她看到,孟尋洲好不容易找到了文月嫻。
兩人相擁而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