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樣低頭,認真地為女孩忙上忙下,好像看不到岑霜。
實際上,淩卓的餘光早就察覺到徐總在對岑霜動手動腳了。但他還是努力扮演好男友的角色,無視岑霜投來的求助目光。
他的計劃不能出現一絲紕漏。
即便要犧牲自己的愛人。
“小妞,你這樣的爺見多了。”
嫌在對麵不好發揮,徐總甚至坐到了岑霜的旁邊。湊近了看,那張滿口黃牙的嘴更是奇臭無比,肥碩的身軀堵住了岑霜出去的路,也堵住了她心中最後的希望。
她不想就這樣嫁給一個老男人。
但岑霜能怎麼辦呢?
“你識相一點,把爺哄高興了,說不定還能認你做幹女兒。”
他慢慢逼近,近到岑霜能看到他臉頰上肥肉的褶皺。他攬著岑霜,眼看那張臭嘴就要慢慢逼近,岑霜終於忍無可忍推開了他:
“別碰我!!”
岑霜劇烈的反抗惹怒了老男人,他揚起肥厚的手掌重重扇了女孩一個耳光。嘴裏還不幹不淨地罵著:
“死賤種,別擱這給臉不要臉!!”
捂著淩亂紅腫的右臉,打得岑霜一陣發懵。見老男人還想粗暴上手撕扯自己的衣服。她顧不得太多,惶恐絕望的護著自己的衣服。
另一邊的淩卓仍是不為所動,好似真的與她是陌生人。
“一個沒人要的賤貨裝什麼清純呢!”
眼見周圍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卻無人幫忙,岑霜心如死灰。但她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
就在徐總準備把手伸進女孩內衣裏時,她慌亂抓起桌上的西餐刀,對準了自己的脖子,目光凶狠如困獸:
“給我滾!!”
“滾啊!”
刀刃在她雪白的脖子上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在場的人無不感到觸目驚心。老男人見這架勢也不敢再硬上,為了自己的麵子,他隻能罵罵咧咧地離開這裏。
“賤娘們,總有一天我讓你跪在我下麵求饒!”
“哐當”一聲,是餐刀落地的聲音。岑霜一陣脫力,坐在餐桌前劇烈地喘粗氣。直到現在,她才敢渾身顫抖地落下淚來。
男人把一切都看在眼裏,臉上卻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神情。
岑夢可見狀更為高興。她的吻輕輕落在淩卓嘴角,轉過頭來挑釁似的對岑霜說道:
“好妹妹,給你福氣接不住啊。”
岑霜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站起身,雙眼空洞地離開。
淩卓的演技很好,躲過了岑夢可的探究,卻躲不過岑霜盈滿淚水的雙眼。
男人心中愧疚萬分,但迫於計劃,自己並不能追出去好好安慰岑霜。
她應該會明白自己的難處吧。
岑霜一回來就把自己關進了小房間,屈辱的眼淚落在單薄發黴的被子上,滲進去消失不見。
那個耳光還痛著,不僅狠狠打在她臉上,還打碎了她內心對淩卓最後一絲希冀。
她哭得不能自己,內心逐漸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慢慢剝離。
女孩翻箱倒櫃,在盒子裏翻出一條漂亮的手鏈。
這是淩卓在還沒出事之前送給她的。
“我聽人家說,告白一定要正式。所以這條手鏈,送給你。”
每次快忍不下去的時候,岑霜就會看看這條手鏈。想到他們以前的美好回憶,好像如今承受的苦都是值得的。
可現在沒用了。
她毫不猶豫將手鏈衝進了廁所。
吃晚飯時,岑家人得知了她抗拒相親的事情,十分惱火。
“領養你回來一點價值都沒有,我岑家不養吃白飯的廢物!”
她隻是靜靜跪在地上,身形因為久跪不起而有些搖晃。岑父罵了她很久,最後以岑霜在大廳門口跪一晚上為懲罰。
又到約定好暗號的日子。
男人望著麵前被折磨得消瘦憔悴的岑霜,深邃的眉眼中都是心疼:
“那幫老東西好狠的心,竟然將我的霜霜折磨成這樣!”
“霜霜,對不起,是我那天沒保護好你。”他把岑霜冰冷的手心放在胸口,試圖捂熱。
他著急地問出口,似乎要用岑霜的話來衝淡自己身上的不安。
“你會怪我嗎?”
“會理解我的苦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