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住了,夫人。”岑霜低頭鞠躬,溫順乖巧的樣子讓岑母滿意點頭:
“嗯,那就好。”
說心不痛是假的,但是在岑家人麵前,自己不能露出一點情緒,所以這麼多年來,岑霜都是這樣強撐著,得過且過。
淩卓出車禍的事,是岑家人搞的鬼。本來想一舉讓淩家絕後,卻發現車禍之後的淩卓已經失去了記憶,成為了一張白紙。
不僅如此,淩卓對於前去看望的岑夢可更是一見鐘情,隨即展開強烈的追求,最後正式在一起。
醫生說,這種情況已經傷到了大腦,如果沒有什麼特殊刺激,病人也許一輩子都會想不起自己的一切。
隻有岑霜知道,淩卓並沒有失憶。
他隻是在尋找著機會,奪取岑家的股份,再一並取而代之。
岑霜作為夾在兩麵中間的人,壓力很大,她既要成為淩卓的臥底,又要成為岑家的線人。這樣的生活,她硬生生忍受了整整五年。
那個笑著說非她不娶的少年,逐漸被記憶裏的大雪緩緩覆蓋。
愛不愛她,好像也沒那麼重要了。
“對了,岑霜。”正當她要走的時候,岑母像是想到什麼似的,丟給她一份文件:
“這是我給你找的相親對象。”
岑霜如遭電擊。她僵著身子,從岑母手中接過那份文件。
文件夾很輕,卻如同巨石一樣重重壓在她心上。
“既然那個小子已經不愛你了,那你就不要想著那些不該屬於你的東西。”
不愧是愛女如命的岑家人,生怕岑霜覬覦他們寶貝女兒的男人,還順手給她安排了相親。
這樣的父母,如果她也有就好了。
可惜自己隻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
現在,就連淩卓的愛也是假的。
岑霜沒有多看,抱著文件夾道謝便離開了。
她真的很想離開這裏,去到一個沒有淩卓、沒有岑夢可的地方。隻要這個家一天,隻要她還姓一天岑,這樣的日子便永遠都沒有盡頭。
晚上,在後院廢棄的小屋裏,岑霜遵循對接暗號,如約而至。
淩卓早已等候多時。
還沒等他開口,岑霜就淡淡道:
“明天我要去相親。”
“和誰?”
“龍騰集團的老總。”
他挑眉:“那個老總不是已經五十多了嗎?”
他置身事外,仿佛岑霜隻是自己身邊一個毫不相幹的人。
沒有一絲擔憂和憤怒。
見岑霜的臉色很差,他才慌忙安慰道:
“霜霜,再等等,好不好?”
“現在離開太容易引人起疑,我的勢力還不夠強大,不能有任何變故。”
“我知道你不想去,可是眼下計劃已經完成了一大半,就當是為了我,再犧牲一點點吧。”
他習慣性想摸摸岑霜的頭:“委屈你了。”
可女孩微微側身躲開:
“嗯,知道了。”
淩卓隻當她還在鬧小脾氣,溫柔笑道:
“我就知道,我們霜霜最好了。”
岑霜再也聽不下去,她轉身離開,在出門的前一刻回頭:“淩卓,你還愛我嗎?”
他不假思索道:“愛啊。”
“無論我怎麼跟她演戲,在心裏我永遠隻愛你一個。”
她扯出一個勉強的笑,隨後便離開了。
如果真的愛,為什麼一點都不在意她的感受?
為什麼把她付出的一切都當做理所當然?
岑霜不懂。
不過還好,隻要再忍耐一個月,她就能真正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