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最後一天,我就要開始新的生活了。”
楚青楓將自己的護照、身份證、以及手機全都放在了一樓的茶幾上。
他剛想起身,就接到了白悠悠的電話。
“老公,我讓司機去接你了,記得穿上前幾日秘書送過去的那件西服,我有件禮物要送給你。”
白悠悠的聲音有些疲憊:“這幾天有事耽擱了,老公你沒有生我的氣吧?”
楚青楓看著窗台輕笑一聲:“沒有,我很期待今天的禮物。”
和所有百姓一樣,楚青楓期待也在期待著十二點的到來。
人們不顧辛辭,千裏迢迢回家,不過是為了在這天,與惦念的人一同守歲,吃上一頓香噴噴的年夜飯。
隻是楚青楓沒有家人,他所期待的不過是一場生離死別罷了。
晚上九點,司機準時來到了別墅,將楚青楓帶往發布會現場。
裏麵人庭若市,記者聚在一起,討論著白悠悠送給楚青楓的服裝品牌會叫什麼名字。
“我猜是叫慕楓。”
“也可能是愛楚。”
“叫青白也不錯。”
“你們這都太土了!”
楚青楓坐在前麵,充當著吉祥物,有的記者湊到他的麵前想要采訪,都被一一攔了回去。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已經到了十一點半,可是白悠悠還是沒有來。
來的早的記者有些不淡定了:“白總不會不來了吧?”
“楚先生還受了傷,左手臂吊著石膏,看起來好可憐......”
另一邊,白悠悠不是不想去參加發布會,隻是被周佑楠絆住了腳。
在她放完狠話,叫周佑楠不要得寸進尺,她永遠不會離婚以後,周佑楠瘋了一般的自殘。
白悠悠承認,那一刻她慌了,她按住周佑楠的手腕,瘋狂的叫著醫生。
“白悠悠,我跟了你兩年,你敢不要我,我就死給你看!”
“我愛你不比楚青楓少,我隻是出現的太晚了,如果我早出現一年,比他先遇到你,你愛的一定是我。”
白悠悠根本就沒辦法告訴周佑楠,她和楚青楓在一起根本不是三年,那些無人問津的日日夜夜裏,隻有楚青楓陪著她。
他們之間早就不是簡簡單單的愛情了,楚青楓是她的救贖,也是她的命。
可是白悠悠知道,她不能再刺激周佑楠了,所以她隻能無助的叫著醫生。
“白總,周先生是稀有的KEN血型,整個雲城隻有一個人與他匹配,就是......”
“我不管他是誰!”白悠悠惡狠狠的看向醫生:“把人找來,就是把他全身的血放光,也要給我救下周佑楠!”
她被周佑楠手腕上止不住的血刺痛了眼睛,就連對楚青楓的承諾都拋之腦後。
另一邊,總係統也在提醒著楚青楓。
“時間差不多了,白悠悠親口下令,要把你的血抽幹。”
那個雲城唯一與周佑楠相配的血型就是楚青楓,這還要多虧了係統的幫忙。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你這具身體不具備開痛覺屏蔽的條件。”
還沒等楚青楓開口說些什麼,就有一夥人蠻橫的闖進了發布會現場,暴力的驅逐了所有記者。
帶頭的男人名叫李四,是白悠悠手底下專門做臟事的,有他出現,準沒好事。
李四低下頭,看似恭敬實則強硬的說了聲“請”。
楚青楓點了點頭:“走吧。”
李四有些意外,但是想到這是白悠悠的命令,也許早就跟楚青楓通過氣,也就放下心來。
隻是有些感慨,沒想到在白悠悠心中,原配還比不上小三。
閃光燈一直未曾停歇過,所有記者都不肯錯失這第一手資料。
一路上,楚青楓出奇的淡定,到了醫院後,竟然有了一種慷慨赴死的淒涼感。
針管紮進楚青楓的靜脈,血一點點抽出,他唇色褪去了所有的血色,幹裂而黯淡。
楚青楓的手指輕輕顫抖,指尖涼得如冰,無力地搭在病床邊。
漸漸地,楚青楓的眼神開始渙散,仿佛靈魂正緩緩脫離軀體。
李四站在一旁,神色複雜,他的眼中隻有楚青楓那張逐漸失去生氣的臉龐,心中的天平在道德與情感之間搖擺不定。
醫生有些為難:“不能再抽了,會死人的。”
李四也有些不忍,可是還是掙紮著開口:“還不夠,白姐說的是,就算把他的血放幹,也要救周先生。”
他是個愚忠的人,就算心中可憐楚青楓,卻也隻服從白悠悠的命令。
一旁的檢測儀上的數據讓人心驚,楚青楓隨時都有可能喪命。
“真的不能再抽了!”
醫生說什麼也不肯繼續,拔出針頭,正想進一步查看楚青楓的狀態,就聽到心電檢測儀發出一陣刺耳的警報聲。
“滴——”